聽著這么大動靜的聲音,依萱都替他疼,尤其是謝宸,臉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如果換了全盛期,畢零岜肯定能感覺到前方的障礙物,只是現(xiàn)在他處于虛弱狀態(tài),并且為了布置這些陷阱,他并沒有充分休息。種種原因都導(dǎo)致了他的感知能力下降,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依萱會沒事,估計和她的能力有點關(guān)系,謝宸也沒有多想,他是所有人里面最早被困住的一個,也是恢復(fù)最快的一個。割破腳下的網(wǎng)兜,不算靈活地在地面上站穩(wěn),他就趕緊將黃孱和依萱放了出來。
依萱控制住畢零岜的鎖鏈并不是普通的淡金色鏈條,而是之前吸收了紅影進(jìn)化的一段鏈條。暗紅色的鏈條隨著主人的下落撤去了偽裝,顯現(xiàn)出了本來的樣子。讓依萱有些失望的是鏈條并不會二次吸收,至少對畢零岜的捆綁并沒有引起鏈條的改變。
從依萱捆住畢零岜到他們?nèi)拷饷?,也不過15秒,而依萱有那個感覺,全盛時的畢零岜,她就算捉住了也只能禁錮短短2秒。而現(xiàn)在,她可以捆住對方30秒,為了成功捉住對方,她還學(xué)著畢零岜所設(shè)的陷阱,弄了一個最簡單的陷阱來困住他。
本以為不會成功,但好在大意的不只是他們,還有畢零岜。其實畢零岜的想法并沒有錯,很多能力的發(fā)動有個基礎(chǔ),就是體力,一旦沒了體力,所有的危險只能靠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來抗。他在網(wǎng)上加入的草很好的限制了謝宸他們的體力,使得能力幾乎無法使用。但他并不知道依萱的能力起源于她的記憶,消耗的是精神力。
陰溝里翻船大抵說的就是這個,謝宸趁著自己有些力氣了,就趕緊給畢零岜套上枷鎖。
“獵人和獵物是會轉(zhuǎn)換的?!碧咨霞湘i的畢零岜這次被完全限制了能力,越獄的罪人在回去后將會受到更加嚴(yán)格的對待。不過這些都不是依萱在意的,特地跑到畢零岜面前還是因為她覺得說這句話顯得自己特別有逼格。
一切都結(jié)束了,謝宸過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本想著保護(hù)新人,沒想到最后卻被新人救了,個中滋味,實在是有些復(fù)雜。
“回首叩嘍。”黃孱又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就這么牽著畢零岜枷鎖上的繩子,雙手放在腦后,邁著輕巧的步子走著。
越走身形越淡,直到消失不見。略帶好奇地跟著黃孱前進(jìn),并沒有像看著黃孱消失的那種感覺,手還是手,色彩并沒有變淡。只是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不同,但是這個過度的過程并沒有讓人感到突兀。
“到了?!敝x宸的聲音在依萱背后響起。眼前是一片光禿禿的黑土地,要說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地面上用白色顏料畫的圓形圖案了吧。有點像是魔法陣,又有點像是隨意的涂鴉,不過最奇特的是黑土地兩邊的景色,完全是兩個極端。
一邊是綠蔥的樹林,望不到頭,哪怕是依萱身邊最矮小的一棵樹,也需要兩個才能合抱。上方的藍(lán)天白云,一看就是一個充滿著生機的地方。而另一邊的世界則是完全相反,在離地大概百米高的上空籠罩著一層灰色的煙霧,下面是干涸至開裂的紅色土地,嚴(yán)重的地方甚至是沙化地。
壯觀而又吸睛的世界竟然只是一個閣,就當(dāng)依萱沉浸在眼前的景色之中時,一聲號角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不大卻能傳遞到很遠(yuǎn)的地方。還來不及多想,依萱就發(fā)現(xiàn)眼前多了一個個奇奇怪怪的人,有穿獸皮的,有穿古裝的,也有拿著菜刀的...
“...”怎么突然有種被圍觀既視感?
事實上依萱的感覺并沒有錯,審判員地誕生條件十分苛刻,這也導(dǎo)致了每一個審判員的加入都能引起很大的轟動。首叩可以說就是為了審判員而建立的,里面住的都是從閣創(chuàng)建以來的所有審判員。哪怕是這樣,這里也不過一萬人罷了,而罪犯的人數(shù)確是遠(yuǎn)遠(yuǎn)多于審判員,這也是畢零岜能夠成功逃脫的一個客觀條件。如果不是道對罪犯的實力壓制,恐怕光是首叩的罪人們就能滅了這樣審判者。
就在依萱神游的時候,一位老者慢慢靠近,但是沒有一個圍觀的人說話,只是默默地給老者讓開一條道。老者實在是太老了,走路的速度非常的慢,但還是依舊很穩(wěn)。
“歡迎加入首叩,你可以閱讀一下契約上面的內(nèi)容。一但簽訂,你就無法反悔了,現(xiàn)在反悔還來的急,我們可以消除你的記憶,讓你回到主世界?!?p> 依萱并沒有立即對老者的話做出反應(yīng),相反,她在認(rèn)真的尋找自己真正的想法。老者并不覺得依萱很沒有禮貌,反而認(rèn)為依萱沒有立即答應(yīng),而是認(rèn)真思考,這樣得到的回答才是更加可靠的。
依萱思考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她就做出了決定,她要留在這里,早在離開家的一瞬間,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永遠(yuǎn)回不去的準(zhǔn)備。
“我要留下來?!?p> “好,那就在上面簽字吧?!?p> 老者拿出的契約羊皮卷看著很輕,實際上確是非常重。再次認(rèn)認(rèn)真真地讀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并沒有讓她感覺不舒服的地方,也沒有猶豫,直接就在上面簽下來自己的大名。
名字是有力量的,就在她簽完的一瞬間,羊皮卷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變成了一張銀行卡,卡很快消失,成為了依萱左手腕外側(cè)的一個紋身。但著并不要緊,依萱能直接知道怎么使用。
“審判員有新人加入,畢零岜也抓到了,晚上將舉行慶功宴加依萱的歡迎儀式?!?p> 隨著老者的宣布,在場的人都?xì)g呼了起來,在這個略顯枯燥的閣中,慶功宴也好,歡迎儀式也好,都是一個比較新鮮的事情。歡迎儀式實在黑土地離圓形圖案較遠(yuǎn)的地方舉行的,中間圍了一團(tuán)篝火,高聳的火焰跳躍著,映襯地依萱的臉更加精致。
夜很長,也很熱鬧,依萱再次感覺到了煙雨的念叨,只是這一次,她并沒有看到任何畫面。感覺地出來,煙雨還活著,依萱相信,總有一天兩人會在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