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廖新新見余老爺?shù)妮喴芜M了電梯離開視野后,趕緊鉆進辦公室,正看見沈聿往本子上寫著什么。
“說什么啦?”廖新新湊過去。
沈聿抬頭看了她一眼,口氣很疑惑,“你沒聽墻角?”
廖新新低頭無語,好吧,沈聿完全把她的八卦本質(zhì)看的一清二楚了。
“這次那個管家在外面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我沒敢聽····”
“你怎么就沒聽呢?!鄙蝽埠仙媳咀樱谷贿€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又要和你再說一遍。”
遭人嫌棄了。廖新新癟著嘴,竟然遭人嫌棄了。
沈聿看見她糾結(jié)的表情心情頗好,從座位上站起來,“把袁飛也叫上吧,我們出去一趟?!?p> “嗯?!?p> “警監(jiān)是被氣糊涂了嗎?”袁飛和廖新新跟在沈聿身后幾步處咬耳朵,“不然干嘛請我們吃飯。”
廖新新也說,“我看是,他嘴邊上一直都帶著笑紋的?!?p> “不過我估計按警監(jiān)平時的性格來看,準沒什么好事,我瞧著這一定是鴻門宴。”袁飛點頭。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沈聿在前面聽的臉直抽,他們兩個把他當成聾子么?要咬耳朵的話好歹小點聲,這滿大街都能聽見了。
兩個家伙還在不停的說著。
“我說,你來猜猜警監(jiān)對咱們兩個究竟有什么企圖?”
“難道是看中了我們強健的體魄?”
“強健的體魄說我還差不多,你一個丫頭片子有什么好顯擺的?!?p> “那就只能是覬覦你我的色相了?!蹦橙吮从^。
沈聿終于控制不住了,他轉(zhuǎn)過身子看著兩個貼到一起咬耳朵頗歡樂的家伙,面無表情,“反正是有任務(wù)交給你們的,要么吃完飯后開工要么現(xiàn)在就直接去。”
“警監(jiān)請您吩咐!”兩個家伙立刻腰板倍兒直,均是一臉的義正詞嚴,“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我們知道警監(jiān)是為了我們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wù)才請我們吃這頓飯的,我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沈聿轉(zhuǎn)過身,袁飛和廖新新立刻繼續(xù)咬耳朵···好吧,還是“咬耳朵”。
“我就說是有企圖的吧,怎么樣。”
“話又說回來,你剛才那段話說的不錯,哪里抄來的?”
“電視劇里都這么演,嘿嘿?!?p> 沈聿的臉又抽了抽,為什么他一定要攤上這樣兩個下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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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新新嘴巴里塞滿了東西,油乎乎脹鼓鼓的,手里還在不停的比劃著,努力的表達著自己的見解,身邊的袁飛則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她,身子能離她多遠就多遠,生怕被噴一頭一臉,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挪到桌子外面去了。
“就是這樣?!鄙蝽灿煤芷降恼Z調(diào)大致講完了事情的經(jīng)過,“說說看吧?!?p>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廖新新手里還抓著一個雞爪子奮力的揮舞著,無奈嘴里的東西太多實在是難以發(fā)出什么清晰的聲音。
沈聿臉上沒露出什么表情,不過身子也稍稍向后移了一點。
“你先說,袁飛?!彼蛲耆瞥鲎雷拥脑w示意。
“嗯····”袁飛怪幸苦的移了回去,眼睛一邊瞄著身邊的廖新新一邊說,“警監(jiān)你剛剛說余董事長曾經(jīng)在余琛案之后與你談過關(guān)于遺囑的事情,而且當時他的態(tài)度與余副董事長是完全一致的?!?p> 沈聿微點頭。
“而今天的態(tài)度卻完全是與先前走了兩個極端,還沒有流露出關(guān)于上一次你們談話的有關(guān)信息?!?p> “你怎么看。”沈聿的手支在下頦上,語氣淡淡的。
袁飛笑嘻嘻的,“那就要看看余董事長與誰接觸過了,或許是受到了脅迫,也或許是有被催眠的原因。畢竟在警監(jiān)你詢問的時候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那么不是他的演技太好便是已經(jīng)忘記了那段經(jīng)歷?!?p> “唔唔唔···袁唔唔飛說的唔唔唔唔唔唔!”廖新新猛地用筷子敲了碗沿兒一下,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把袁飛嚇得一激靈。
“我說你能不能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后再說話?噴的哪里都是,埋汰不埋汰啊?!痹w皺著臉看著廖新新面前的雞腿肉被噴的極為徹底,頓時失去了食欲。
廖新新一哽脖子,使勁把嘴里的那口雞腿肉咽了下去,然后揮舞著筷子和雞爪,“袁飛說的對!我在大廳里看見余董事長時就感覺他有點怪,臉上的表情很僵硬的?!?p> 沈聿點點頭,“我在與他交談的時候也感覺出來了,他的狀態(tài)與前幾天并不一樣。我記得為了再次驗尸去和余董接觸了幾次,那個時候他給人的感覺和現(xiàn)在有著很大的差別?!?p> “我們明白了,會在這方面去查的?!痹w說。
“感覺好像是看電影一樣。”廖新新嘻嘻的笑,“我記起了以前看萊昂納多的《盜夢空間》,里面的人就是因為被植入了夢境而變得混淆了現(xiàn)實與夢境,有的死去有的按照萊昂納多他們的想法去行動?!?p> 沈聿面色一凝。
“我一直都認為那部電影拍的很好,不過幸好只是電影,要不然如果現(xiàn)實中也有會給人植入夢境的人存在,那么人們在他們的操縱下無論做什么都找不到證據(jù)的呀。”
植入夢境,植入夢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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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姨微閉著眼,神情肅穆,手指或勾或直,漂亮修長的手做出各種曼妙的手勢。
余老爺閉著眼睛沉沉睡著。
臥室的落地窗開著,風吹動著窗簾制造出飄逸的波紋,傍晚的風吹進溫暖的屋子中微涼,陽光也那么柔柔的照著,一切都那么的和諧、溫馨。
食指微曲、小指上翹、手掌自然彎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停頓在半空中,甄姨慢慢的睜開眼睛。
“老爺,您好睡?!彼⑿Γ缓笸崎_門走了出去。
整棟房子華美但卻也空曠,有著一種精致的荒涼和寂寞感。似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里即將名存實亡。
她們是世界上最尊貴的種族。永生為了植入夢境而生存的植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