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疋是見盒子精致,覺得扔了有些可惜,便大膽的將盒子呈給凌依。
好在凌依并未說什么,示意他打開。
良疋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只見里面放著一尊雕塑精致的玉佛,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大小姐,這里還有信。”良疋將信遞給凌依。
“大恩不言謝,日后若有難事,白朗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凌依將信遞給良疋,讓他和玉佛一起收起來。
那三人一定是認出良疋,只是還不知她的身份罷了。
良疋知道凌依想要隱藏身份,可這些人三天兩頭盯著落霞苑,他有些擔憂,“大小姐,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查出您的身份,咱們還是要早作打算的好?!?p> “不用了,該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不該知道的,任她翻天,也查不出什么?!绷枰赖Φ?。
良疋聽的糊涂,誰該知道,誰又不該知道呢?
凌依托著腮沉思,良疋看了看路笑天,想了想,還是將疑惑埋進心里,福身退下。
路笑天也看出凌依有心事,便也拍拍屁股,從梁上離開。
第三日,剩下的只有三人,三人被帶上了五樓,那里是各種各樣已經(jīng)失傳的樂器,這場比試,考驗的是三人對樂器的認識。
這場比試,凌依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而一直觀察她的滿江燕,也視情況而定,總會表現(xiàn)的比凌依稍弱一些。
倒是另一個人,積極表現(xiàn),很受幾位長老的贊賞,但這又能如何呢,這場比試的勝負,早已經(jīng)定了。
第四日的時候,八音國的帖子就送到了落霞苑。
滿江燕對外的身份是外地而來,這幾日,她一直住在客棧,當八音國的帖子送到的時候,她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窟。
進宮當皇上的樂師,對別人來說,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可對滿江燕來說,卻是辜負了宮云瑞的期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宮云瑞的震怒。
雖然心中畏懼,可滿江燕還是回到凌府。
因為她的遲遲不歸,宮云瑞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
“怎么,準備進宮當樂師?”宮云瑞甚至語氣帶笑,看不出半點生氣。
他的戾氣,滿江燕并不怕,因為那才是她從小認識到大的宮云瑞,可他的溫和的笑,卻讓滿江燕渾身戰(zhàn)栗。
“屬下---辜負了公子的期望,公子如何懲罰屬下,屬下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只希望公子,不要趕屬下走。”滿江燕盡量讓自己不那么恐懼。
宮云瑞笑看著她,手指輕輕撫過后者精致的臉頰,呢喃道:“這么美的一張臉,你說,放在哪兒最好?”
滿江燕渾身戰(zhàn)栗,驚恐的盯著眼前溫柔的面孔:“公子----屬下---知錯了,屬下愿意去黑窟。”
“黑窟已經(jīng)不適合你了,我想到一個好地方。”宮云瑞笑呵呵的看著她,扔給她一塊木牌,赫然寫著“樂籍”二字。
宮云瑞,是要讓她當妓|女,從此以后,成為萬人枕嗎?!
滿江燕呆滯的看著那塊木牌,妓|女嗎?這就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如此,還不如一刀殺了她。
手起刀落,眼見劍刃就要割斷細嫩的脖子,宮云瑞手疾眼快,扔出手中茶杯,毫無偏差的打在滿江燕的手腕兒處。
“砰---”劍落地的聲音。
宮云瑞眼神一寒,走到她面前,擒住后者的下顎,怒道:“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自行了斷?你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的?!?p> 滿江燕再也無法維持外表的冷漠,眼含淚水,近乎絕望的望著宮云瑞,一字一句艱難道:“公子,您若要屬下的命,拿去便是,可是,您讓屬下-----請恕屬下做不到?!?p> 她雖從小被當做工具訓練,雖受過諸多苦難,雖渾身窟窿沒一處完好,可至少,她還保留了最后一份純潔。
可是現(xiàn)在,宮云瑞竟然要剝奪她最后一點自尊,為什么?就因為她得了第一?!
滿江燕緩緩垂首,她知道,自己卑微的沒有任何說話權(quán)和決定權(quán),自己,只是宮云瑞手中的一件尚完美的藝術(shù)品罷了,她甚至,沒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的生死。
辻娘!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滿江燕怨恨的盯著地面,那個辻娘,同樣也隱藏了實力,她明顯也是沖著長老之位去的,為什么呢?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能知道這些,是不是可以將功補過呢?
“公子----”滿江燕抬頭,懇求的看著宮云瑞:“再給屬下一點時間,屬下一定能查出落霞苑辻娘的秘密,查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p> 宮云瑞沉思,滿江燕進宮,那個辻娘肯定就會去八音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宮云瑞也很好奇,他絕對不會相信那女人只是簡單的想求富貴,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定有什么秘密。
“這牌子我先收著,你若是真能查出些有用的,我便除了你的樂籍。”
滿江燕終于找到一絲希望,顫顫道:“屬下謝公子大恩大德?!?p> 宮云瑞走出會宇軒,望著闔度堂的方向,那邊,燈火通明,他冷冷的看著,暗暗咬牙,早晚有一天,闔度堂會成為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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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陌鬧騰不已,拍著桌子叫道:“怎么會,按道理該是辻娘贏才對,長彥,你是不是動了什么手腳?”
他狐疑的盯著宮曦儒。
一旁的白朗,笑道:“這次我們的賭局,誰都沒有輸,誰也沒有贏?!?p> 祝陌“咦”了一聲,看著兩人,悶悶道:“有什么話直說,賣什么關子。”
宮升這時候走進來,恭敬道:“大少爺,小的已經(jīng)確認,確實是那位,如您所料。”
宮曦儒笑點了點頭,讓他先退下。
祝陌一臉茫然,“長彥,你到底還瞞了我什么?”
這一次,宮曦儒不打啞謎,而是直接道:“這次的比試,輸?shù)娜宋幢卣孑敚A的人未必真贏,所以----沒有輸贏可論?!?p> 祝陌一點便明白了,錯愕道:“你是說,她倆都是沖著長老來的?”
白朗點頭:“辻娘的實力確實比滿江燕厲害,她甚至能夠不高不低,剛好處于第二的位置。”他的語氣中,滿是贊賞。
祝陌恍然,繼續(xù)追問:“那剛才宮升的話,又是何意?”
這一次,宮曦儒沉默了,冰山臉有了幾分柔和,良久,才緩聲道:“沒什么,只是一位故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