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夏天對于世界上的足球運(yùn)動員,尤其是國字號球員來說是一個忙碌的夏天,他們并不能象以往那樣在聯(lián)賽一結(jié)束后就可以去世界各地渡假,而是要匆匆的去各自的國家隊里報道。
原因很簡單,2004年的夏天又是一個賽事非常密集的“大賽之年”,6月舉行的歐洲杯、7月舉行的亞洲杯與美洲杯,8月舉行的奧運(yùn)會。這四項足球里面的重量級賽事將為全世界的球迷們奉獻(xiàn)上一道精美的“夏季大餐”。
而七月份,中國球迷最關(guān)心的大概就是亞洲杯決賽階段的比賽了,在分組中,作為東道主的中國隊分在A組,同組的還有西亞的巴林、卡塔爾以及東南亞的印度尼西亞分在一組,這支隊伍中并沒有亞洲傳統(tǒng)的強(qiáng)隊,只有卡塔爾算得上是中國隊的老冤家,89年世界杯預(yù)選賽上的“黑色三分鐘”和97年世界杯預(yù)選賽上的半場潰敗都是卡塔爾足球隊留給中國足球難以磨滅的傷痕。
由于亞洲杯的比賽要在7月17日才正式開始,所以何勁向阿里·漢建議放海外球員半個月的假,一直到6月28日才正式到國家隊報道,在歐洲廝混過這么長時間的阿里·漢當(dāng)然知道密集的歐洲賽事結(jié)束后球員們的身體有多么的疲勞,再加上小組賽對手偏弱,所以他還算是通情達(dá)理的同意了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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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馬德里,一家高檔酒家里。
“來來來,給咱們竺大少爺敬上一杯,今天他可是主角??!”裴煒笑嘻嘻的說,吳奇也跟著起哄:“都滿上,今兒個咱們不醉不歸!反正馬上就要回國集訓(xùn)了,再想有這個機(jī)會可就難找了!”
其他人紛紛舉杯,要論起酒量,這幫人里李敏的酒量可稱第一,東北人都愛喝酒,李敏更是從小就受到熏陶,最高記錄是一個人喝了一斤半白酒而面不改色,把當(dāng)時大連青年隊的一半人都給灌趴下了。不過居胡勇揭發(fā),那次過后李敏足足有半個月沒沾酒,一見酒就惡心。
不過在平時呢,李敏幾乎是滴酒不沾,因為他知道,過量飲酒是運(yùn)動員的大忌,英國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前曼聯(lián)巨星喬治·貝斯特和前英國國腳加斯科因就是兩個被酒打敗的典型,李敏可不想成為這樣的反面教材。
不過在沒有比賽的日子里……偶爾喝上一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眾人正在邊吃邊喝邊聊的時候,裴煒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何頭的電話?!迸釤樋戳丝词謾C(jī)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說了一句,其他人都停下了筷子,豎起耳朵想聽聽何勁是為了什么事。
“是我,教練,有什么事嗎?哦,知道了,太好了,他們,他們和我在一起,我們剛剛在為竺軍慶祝呢。呵呵,好的,我會轉(zhuǎn)達(dá)給他們的,多謝教練!”
裴煒興奮的掛斷了電話,沖著其他人說:“國家隊決定放我們半個月的假,讓我們好好的休息一下,只要在28號前到BJ報道就可以了!”
“嘩,老方上臺后是不同了啊,居然肯放我們這么長時間的假?哎呀,我又看到中國足球的希望了!”竺軍搖頭晃腦的說。
“嘿,你小子死定了,又在背后非議領(lǐng)導(dǎo),看我不去告你的密!”杜巍立即打擊他。
“難道你是這種人嗎?不會吧?”竺軍夸張的叫了起來。
“不過這半個月還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好久沒有休息過了,真累啊?!崩蠲魢@道。
“小樣,你還算是職業(yè)球員嗎?體力這么差啊?別是在倫敦把你的身子掏空了吧?”張琪打趣的說。
“說真的,這半個月你們準(zhǔn)備去干什么?”胡勇問。
“當(dāng)然是去看歐洲杯啊,還有兩天就要開始了……28號前去報道嗎?看賽程可以一直看完三場四分之一決賽呢!”杜巍高興的說。
“那干脆就一起去看吧,反正都沒什么事?!斌密娞嶙h。
“嘿嘿,我不行哦。”裴煒摸了摸頭:“我要先去趟米蘭……可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假了,我想叫上她一起看哦?!?p> “那我們等你啊,把可兒叫來一起,正好蠻久沒看到可兒了,怪想的呢。”竺軍捉狹的說。
“算了吧,可兒如果和你待久了會變壞的……還是讓我們兩個單獨(dú)看吧。”
“單獨(dú)啊……”口哨聲、怪叫聲大作,其中還夾雜著竺軍痛心疾首的呼聲:“重色輕友啊,這就叫重色輕友啊,天啊——我為什么會認(rèn)識這樣的人啊……”
看著裴煒樂呵呵的上了馬德里到米蘭的飛機(jī),竺軍傷心的搭上了吳奇的肩膀:“唉,吳奇啊,還是你最好啊,沒有象裴煒那個沒義氣的把我拋在這里……”
沒等他說完,吳奇就立即象觸了電一般撥開了他的手:“嗯,這個,我想起我在曼徹斯特還有點(diǎn)事,不好意思啊哥幾個,我也先走了,你們不用等我啊……”
看著象兔子般跑遠(yuǎn)的吳奇,竺軍傻了眼,耳邊傳來了胡勇等人的哈哈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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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波爾圖火龍球場可以看揭幕戰(zhàn),費(fèi)戈和小小羅都好帥的……還可以看一場意大利對瑞典的比賽,意大利的帥哥最多了,里斯本光明球場卻可以看兩場英格蘭的比賽,大衛(wèi)在那里……哎呀,怎么辦啊,好難取舍的……”馬可兒翻來覆去的翻著一本《歐錦賽觀戰(zhàn)指南》,口里喃喃的說著。
裴煒滿臉是汗,最后終于忍不住了,叫了一聲:“喂,你到底是去看球還是看人???”
“球要看,人也要看……”馬可兒回過頭來,笑問:“怎么,吃醋了嗎?”
裴煒被她看得有點(diǎn)臉紅,強(qiáng)道:“誰……誰說的,我才沒有呢?!?p> “切,吃醋就吃醋唄,又沒人笑話你,來幫我參謀一下拉,到底選哪個呢?”
“我比較想在波爾圖,因為有一場西班牙的比賽是在波爾圖當(dāng)?shù)氐牧硗庖蛔?1世紀(jì)貝薩球場進(jìn)行,我想去為克里斯蒂亞諾(坎帕諾)和魯伊茲(伊斯梅爾)去助威,不過波爾圖的四分之一決賽是在28號舉行,那時候我就要回國了,看不了呢?!迸釤樳z憾的說。
“那就去光明球場,可以看到英格蘭對法國的比賽,那場比賽一定很精彩的!”馬可兒體諒的說。
“不過還有一個選擇,如果你不怕累的話,我們就每場比賽都去看!當(dāng)然在幾乎同一時間開始的比賽就只能挑一場了?!迸釤樥f。
“那當(dāng)然好啊,不過你買得到這么多票嗎?”馬可兒有疑問的說。
“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就去找路易斯,他是葡萄牙國家隊的元老,想來搞幾張票還是容易的吧?!迸釤樧孕诺恼f。
“路易斯?哦,你是說費(fèi)戈啊,他和你熟嗎?貿(mào)然去找人家?guī)兔Σ惶冒桑僬f那可不是幾張票,好多張的啊?!瘪R可兒疑惑的說。
“去年和他拍過一次廣告,聊過幾句,他很熱心的,而且他有一個義兄有中國血統(tǒng),他一直都對中國很有好感,而且在前段時間我們和皇馬比賽結(jié)束后他都主動和我說,想要?dú)W洲杯比賽門票的話就和他說,當(dāng)時我不知道有半個月的假啊,所以也沒要,現(xiàn)在去找他,肯定沒問題的。”
“那就太好了!”馬可兒高興得跳了起來:“開始挑吧,看哪幾場比賽會精彩!”
一天后,馬可兒捧著滿手的票笑得嘴都合不攏,一點(diǎn)淑女的風(fēng)范都沒有了,裴煒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注意,風(fēng)度,風(fēng)度!”
馬可兒這才平靜了一點(diǎn):“真沒想到路易斯這么熱心啊,把我們要的門票都送過來了,你可要好好的謝謝人家呢?!?p> “當(dāng)然了,我會請他吃飯的。”裴煒翻了翻那堆門票:“不過可惜的是要晚了點(diǎn),沒有貴賓票了,只剩下了普通門票。”他略微有點(diǎn)遺憾的說。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啊,和球迷們擠在一起看球那才過癮呢,這樣才能充分的領(lǐng)略到球迷的熱情哦?!瘪R可兒認(rèn)真的說。
“不過球場上經(jīng)常有狂熱球迷裸奔的哦,你不怕嗎?”裴煒壞笑著說。
“壞死了你!”馬可兒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下,嗔道:“滿腦子都是些骯臟的東西!”
“別……別打了,不然我就要受傷錯過亞洲杯了!”裴煒邊躲著馬可兒的粉拳襲擊,一邊求饒道:“我錯了,可兒……”
兩人鬧了半天才住手,馬可兒問:“第一場是哪一場?在什么地方?”
“13日下午四點(diǎn),揭幕戰(zhàn)葡萄牙對希臘,波爾圖火龍球場。”裴煒回答。
“那好吧,出發(fā)!葡萄牙,我們來了!”馬可兒揚(yáng)起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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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下午三點(diǎn)半,波爾圖火龍球場入口處早已經(jīng)排上了長長的人龍,球迷們身著五花八門的裝飾,排隊依次進(jìn)場。
“嘩,好多人啊?!瘪R可兒剛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就驚嘆了一聲:“我們好象來遲了呢?!?p> 裴煒聳了聳肩膀,沒辦法,他們到達(dá)波爾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下榻的旅館,他們可不想那些當(dāng)?shù)厍蛎砸粯涌赐炅饲蚓涂梢灾苯踊丶?,但是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波爾圖大大小小的旅館幾乎全部爆滿,他們一直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一家還有空房的旅館,現(xiàn)在趕來當(dāng)然有點(diǎn)遲了。
正當(dāng)裴煒準(zhǔn)備和馬可兒一起排隊進(jìn)場的時候,馬可兒突然拉了拉裴煒的衣袖,指著前面問:“裴煒,你看前面那個高個子,背影看上去怎么這么熟啊?”
裴煒也沿著馬可兒的手看了過去:“嘿,那不是吳奇嗎?怎么只有他一個人啊,其他人呢?他身旁的那個女孩是誰,夠高的啊,差不多快趕上我了。”
“去看看吧?!瘪R可兒拉著裴煒跑上前去,裴煒邊跑還在邊說:“這小子啊,不聲不響的找了個女朋友嗎?真厲害啊,一點(diǎn)口風(fēng)都不漏,這下可被我逮住了吧!”
馬可兒跳起來從背后拍了一下吳奇的肩膀:“嘿!吳奇,你在這兒干什么?”
吳奇顯然嚇了一跳,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馬可兒和站在一旁的裴煒,臉一下子紅了,汕汕的說:“呃……是你們啊,真巧……”
裴煒一臉怪笑:“是啊……真巧呢……不知道上次有誰說我是重色輕友啊,而他自己卻……嘖嘖嘖?!?p> 吳奇一下子就結(jié)巴了:“什……什么啊,不要亂說啊……”
馬可兒在旁邊笑了:“什么亂說啊,快給我們介紹一下嘛。”
那個個頭高佻的女孩轉(zhuǎn)過身來:“可兒,好久不見了?!?p> “你是……趙……趙昕!”馬可兒一下抱住她:“可不是好久不見!我快想死你了!我和楊田田她們打聽過好多次,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根本就不聯(lián)系我,還有沒有把我當(dāng)妹妹??!”
看著兩個女孩摟在一起又跳又笑,裴煒吞了吞吐沫,拉了吳奇一下:“你行啊,遇到了趙昕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看來你們兩個關(guān)系不錯哦,還不從實招來!”
“我也是今年才遇見她的,在曼徹斯特……”吳奇吞吞吐吐的把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正好她現(xiàn)在有空,所以我就去把她約出來看歐洲杯,沒想到遇見了你們?!?p> “他們五個呢?應(yīng)該也來到這里了吧,怎么沒看見他們,難道先進(jìn)場了?”裴煒東張西望的說。
阿爾加夫球場,胡勇張琪杜巍李敏正把竺軍圍在中間一頓狂扁:“你不是說自己能搞到揭幕戰(zhàn)的門票嗎?怎么只拿到了這場比賽的?不值得信任的家伙!”
竺軍捂著頭:“我又不認(rèn)識葡萄牙國家隊的人……這五張票還是我找雷耶斯要來的呢……嗚,別打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