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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099章 更別有系人心處

凰途 轉(zhuǎn)身、不離開 2114 2015-03-02 22:02:07

    眼前的少年,面容俊美到仿佛自帶華光,便居于陋室之中,都有能叫一室暈滿華貴的灼灼光輝。

  當他站在人前,哪有不叫人眼前一亮的道理?

  鄭院首面上似乎都顯得更柔和了幾分,見著人上前來,就先開了口,道:“你是一百九十九位學子習凜?你且說說,是要展示何擅長之處?”

  薄奚凜負手而立,俊美的面容之上,一派叫人覺得光風霽月的不羈,坦言:“風雅之事,自該用于風雅之時,一味用以娛人,不顧忌場合,不過枉稱風雅,名利之事,何如辯駁之道?”

  鄭院首哂然一笑,聽得這番言論,面上也絲毫不見惱怒之色,只道:“要辯些甚么?你且先說來。”

  這仍明顯有優(yōu)待了的意思,因為,在此之前,亦有其他的學子選擇了辯駁,但其中占了一部分的人,卻是并沒有自主選擇辯駁之題的權(quán)利。

  薄奚凜似乎并不明了面前幾人對他態(tài)度上的優(yōu)待,眸底波光潺潺流轉(zhuǎn),話語間不知為何,隱約地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挑釁:“古人云,天下者,合久則分,分久則合,皇朝已是太平了這許多年,那么其間是不是應(yīng)該存在有甚么隱患?”

  他言辭之間毫不避忌,這一出言,卻令得在場多人唏噓,鄭院首等負責考核的師長,面上都不由自己地漸漸變了顏色。

  薄奚凜如同對此毫無所覺,見著無人接話,自顧自地也就將要出口的話語接了下去:“素問歷來朝堂之上,最忌黨爭過分,官員之間各自分派從屬,涇渭分明,而你來我往,卻不惜相互構(gòu)陷,只為瓜分朝堂勢力,掌控大權(quán),以謀求己身之利益?!?p>  “朝臣誤國者,其微末由黨爭之態(tài)而起,便是皇族之覆滅,由此而及,也并非沒有先例,北大陸西乞皇族,雖說最后是因分地諸侯,軍權(quán)旁落而造成的分崩離析,但,這一段根系,卻也有黨爭勢大的緣由在其間?!?p>  薄奚凜一邊說著,眼角余稍,卻不動聲色地一一自坐在他面前的幾位院士面上掃過:“因此,學生認為,如要保得皇朝之安穩(wěn),黨爭之態(tài),在起于微末之中時,便該將其分劃?!?p>  鄭院首等人面上不見多少異色,只是卻分明沒了先前柔和。

  薄奚凜并沒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見著自個兒說了話一會兒,這些人也沒有個要接口的意思,他笑了笑,竟是先問出聲:“不知幾位師長以為學生說得如何?”

  相對于北大陸的人心惶惶,在諸侯封地之中,民眾多數(shù)并不敢言論時事的小心翼翼,在皇族處于絕對權(quán)力控制之中的南大陸,因為薄奚皇族并不嚴格控制民眾言論,且鼓勵無論是官員還是民眾都自有上言的權(quán)利。

  因而,民間對于言論的看管并不十分嚴苛,即便薄奚凜此間的話涉及朝堂皇族,仔細算來,并沒有什么詆毀之意,自也不算是太過出格。

  其余的院士,并沒有要先出言的意思。

  鄭院首面色微冷了些,一瞬之間,卻又隱去了那淡淡的冷色,捻著胡須,笑道:“年輕人倒是很有想法,卻也未免太過想當然了一點,朝堂之上的事,未曾經(jīng)歷過,又哪里是能說得分明的事情?今上是有明的君者,皇朝在今上的治理之下,又哪里有什么不安穩(wěn)的地方?”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憂患罹難起于微末之中,今上自然對朝堂之事是心中有數(shù)的?!北∞蓜C說著這句話的語氣,十分地微妙,且?guī)е┮馕渡铋L。

  鄭院首笑得更深了些,然而眼中冷意分明更沉了些。

  就在其他人都噤聲不語,以為薄奚凜并不合鄭院首以及其他幾位院士的眼光,要被叱令不錄的時候。

  眼中藏著冷意沉沉的鄭院首,卻是捻著胡須,對著一旁負責念名單的師長,道:“第一百九十九位學子,習凜,錄?!?p>  旁邊負責念名單的師長聽著鄭院首的話,分明有些訝然,但仍是極快地高聲將錄上的消息重復了一遍。

  此言一經(jīng)宣告,不止是坐在鄭院首旁側(cè)的院士都有些意外,就是底下的學子們,都有些不太能想通。

  辯駁之道,自要辯了駁了,那才該叫辯駁,而薄奚凜這里,嚴格算起來,分明只是陳述了下自己的觀點,話語之間還有些在平常聽來還有些出格,哪里就夠得錄上了?

  前面選擇辯駁之道的,哪個不是論了好半天的,怎么到了薄奚凜這里,就只起了個開頭,就算是成事了呢?

  不論眾人對此如何作想。

  這廂,薄奚凜對于鄭院首的話,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有訝然的意思,從一開始走前來,他眼中的篤定之色,都全然沒有消退下去過,仿佛眼前這些人,所有的反應(yīng)包括這么個結(jié)果,全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同呼延笠一樣,被宣布錄取了的薄奚凜,同樣是要到一旁的小院子里去。

  而不知薄奚凜是出于何意,在轉(zhuǎn)身走開之前,他同樣意味不明地轉(zhuǎn)眸灼灼地盯了伶舟皎一眼,只,和之前呼延笠那隱蔽的打量不同,他看向伶舟皎的時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朝向。

  這自然也使得仍在關(guān)注著薄奚凜的鄭院首,順著薄奚凜的目光,將視線落在了伶舟皎的身上。

  薄奚凜勾著唇走了。

  未完的考核,仿佛不受任何影響一般地在繼續(xù)下去。

  伶舟皎心下倒是愈發(fā)地有些不安了起來,從薄奚凜離開時,那一記毫不掩飾的目光,就叫她覺得有些不妙,隨之而來,那鄭院首的打量,更是叫她多了些想法。

  她覺得,薄奚凜離開之前那一眼的毫不掩飾,分明卻是在算計什么。

  然而,她猜不透,此人分明與她素昧平生,何以,又有這番兩次三番打量著她的舉動?

  伶舟皎略略更靠近了些夙沙亭,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一時之間,卻有種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

  而夙沙亭卻是從薄奚凜開口說了那么一番話后,就不自覺地擰起了眉頭,只不知是在思索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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