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兒隨手拿了身邊的棒子和豹子上前,拿著火把照了照也沒有見什么,對這自家的娘喊道“娘,沒有甚事”
麗娘這時也松了口氣,武哥兒剛準備轉身見莊家車后面衣角,示意豹子莫要出聲,自己悄悄的走上前,舉起棒子剛要打,見了一雙含淚驚恐的眼眸。
張氏燒了熱水,讓麗娘擦洗,嘆了口氣道“你可是劉瘸子拐來的閨女?”麗娘一聽劉瘸子嚇得身子一顫,張氏見她這般,也不言語,自是明白,去廚房收拾了些飯菜過來,端到麗娘面前道“吃吧,可是一天兒都沒吃啥了吧?”麗娘端起碗也不顧什么忙吃起來,有想到了什么放下碗,對這張氏磕了個頭,張氏忙扶起來道“可憐見的,你放心嬸子不會把你交給劉瘸子的,放心吧,快吃”
張氏見麗娘雖餓速度快但甚是斯文,定是那家大戶的人,不是小姐也會是那家的大侍女,飯罷,張氏拿了藥給她上,見她了她身上的傷也不由得掉了兩滴淚,道“這真是作孽呀,好好的姑娘怎么糟蹋成了這樣”麗娘捂著臉痛哭,張氏抹了眼淚道“閨女莫哭,都過去了,你是哪里人,過幾日俺使人送你回家可好?”
麗娘捂著臉搖頭,張氏忙問道“這是為甚?”
芳姐兒見麗娘不會說話問道“姐姐可是會寫字?”
麗娘忙點頭,芳姐兒使自家哥哥拿了紙張,墨筆。
原來麗娘是翼州節(jié)度使的女兒,由于跟自家的娘親拌了兩句嘴,負氣離家,剛出門就被拐了,自己現(xiàn)在這般也沒有臉面回家,準備找個尼姑庵出家張氏聽芳姐兒這么一讀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節(jié)度使有多大,但是個官,又聽麗娘想著出家忙道“閨女,你咋能這樣想呢,你咋就不想想你爹娘呢?這般找不到你,他們現(xiàn)下定是急死了”
“那他們知道我這般還會認我嗎?”麗娘寫這些話的時候手顫抖不停
張氏嘆息道“傻閨女,你咋就不想想呢,你是你娘身上掉下的肉,是心肝子,你不見了,那心肝子不疼?現(xiàn)下他們想著只要你活著就行,那個會計較那些,俺們莊家人不知道啥子大的道理,但俺也是娘,知道娘的心,你不為你想也得為你娘想,她養(yǎng)你這么大可是容易?你要是棄了她去做姑子,你怎么對的起她養(yǎng)你的恩情呀”
麗娘趴倒在炕桌上哭起來,芳姐兒見了這般心里不由得也酸酸的,是呀,她才十五歲就遭受了這般的罪,張氏抹了抹臉,道“孩子,今個兒趕緊的睡吧,啥事等著明個兒再說”
麗娘本驚恐的多日,經歷的驚險的逃跑又哭了一陣子,神色一放松挨著床倒是睡著了。
張氏出了房門,到院里見兒子還在竹床上坐著,忙問道“咋還不睡?”
武哥兒忙問道“咋了,那個是誰呀”
張氏把麗娘的經歷說了一遍,武哥兒怒道“怎的還有這事,這個劉瘸子想著他高俺們一輩兒,倒是不想搭理他,如今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勾搭”
張氏忙勸道“中了,以后防著他就罷了,休要惹事,明個兒你去鎮(zhèn)里抓些藥,讓你舅娘去買
些紅花,仔細聽好了,哦對了問問你舅,看看過兩日有沒有人去翼州的”
武哥兒點頭道“恩知道了”
張氏去廚房收拾了妥當,回屋見劉強剛喝了湯,道“豹可是吃好走了?”
劉強拿了把扇子扇了幾下道“恩,真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吃了仨大餅子,這兩日里你多弄些湯水,活干的多,仔細有人病了,哦對了那個姑娘是誰了?”
張氏鋪了床道“劉瘸子拐來的閨女,她說她是個官家的小姐,可憐見的被劉瘸子糟蹋的不成樣子,這來了幾日了,她年紀小不懂,怕是會有身子,讓武哥兒明個兒去鎮(zhèn)里買些傷藥,在買些紅花,要是時間長了就難辦了”
劉強嘆息道“這劉瘸子真不個東西,咱家的姐兒可是看好,可是不能離了眼”
次日張氏收拾了晌午飯,交代了麗娘誰來也不能開門,擔著擔子牽著芳姐兒下地送飯,麗娘坐到屋里做著張氏留下的針線活,心里不由得想,這輩子已是這般,如能順利的回家那以后定要好生的伺候爹娘盡了孝道,爹娘百年之后找個尼姑庵度了殘生,想到這里心里倒也平靜了些。
陳氏見武哥兒買這樣的藥,不由疑惑心想‘難道自家外甥做了什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武哥兒見舅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不由的心里毛毛的,忙問“咋了”
陳氏問道“哥兒,給嬸娘說說你可是做了什么,咱可是不能做缺德的事情呀,這可是害人家閨女呀”
武哥兒迷茫的問道“咋了,這藥有啥不對的?”
陳氏見武哥兒這般,也不像是武哥兒做的,忙問“到底咋了,大早上的來買藥?”
武哥兒想了想,說了麗娘的事。
陳氏無奈的搖搖頭道“所以說著大閨女可是不能出門子,聽你舅說現(xiàn)在世道不好,走生意的人不多,你就回來了,給你問問”
武哥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舅娘,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咱家的親戚,說多了傳了出去那姑娘可是沒法子做人了,好在這里離翼州倒也遠”
陳氏看著武哥兒笑道“舅娘明白,這武哥兒倒是大了,知道咋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