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只有離開,才能保全力量,柳翔選擇了離開。
何況現(xiàn)在,陸大哥已經(jīng)突破了筑基后期,即便對方有著幾個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制服剛剛突破筑基后期的陸大哥的洶涌煉氣蠻力,柳翔十分清楚,這樣剛剛突破的煉氣蠻力,具有十分強(qiáng)大的殺傷作用,若是對方霸王硬上弓,直會給他自己帶來極大的不利,輕則毀了修為,重則頭顱歸地,都是極有可能的。
這樣想定之后,柳翔無奈何地與那百花嵐公主一道,御劍離開了這山坡之崖,令她頗為意外的是,那百花嵐公主御劍的功夫也甚是了得,看起來,亦也是一名修煉的高手,只是困于之前的手腳被縛,身法被禁,故而修為未能發(fā)揮出來罷了,若是讓之充分發(fā)揮,也是一名難制服的修真高人。
于是,那邊戰(zhàn)事正酣,眼望陸鴻與那群魔界中人交接兵器不休,柳翔已與百花嵐公主退居一邊,落入了一處洞府之內(nèi)。
直到在洞府內(nèi)落定,柳翔方才意識到,這是一間曾經(jīng)被修仙界之人利用過的洞府,它內(nèi)部的納簡氣息尤在,修煉氣息亦在,尤其是,洞府之內(nèi)還有一些被有意無意丟棄的納簡香,柳翔知道,這納簡香,是一些修道中人為了讓修煉的納簡保持旺盛的法力,故而才將之特意點上的,由此看來這間洞府,應(yīng)該算是一處難得的修煉寶地了。
未料柳翔是如此這般想,那百花嵐公主亦是如此這般想,此刻那百花嵐公主的表情,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機(jī),也泄露了她的內(nèi)心世界,一想到這里,柳翔就掠過一層驚喜,而這時,百花嵐公主無意間的一眨眼,卻令柳翔發(fā)起了愣。
她忽然間想起,孤鷹魔君的那句話。
對,就是那句“當(dāng)心她,會將你們的魂吸去,也未可知?”
這,她會信么?
自然不會。然而,她也從內(nèi)心覺得這百花嵐公主心內(nèi)有心,表里有別,若是真如她所說,她只是簡簡單單一名大黎國的公主,不問世事,不曉世情,只是簡簡單單地被擒被劫,那她御劍的高超功夫,與眨眼睛的神態(tài),又將做何解釋?
于是,柳翔一邊漸入打坐之佳境,一邊拿眼睛偷偷地瞄百花嵐公主。
此時的百花嵐公主,見柳翔步入打坐,便亦也隨身坐下,開始默坐漸入修煉之境。此時的洞府之內(nèi),可謂是寂靜得鴉雀無聲。
終于,一聲烏鴉鳴叫,喚醒了洞府的沉寂,百花嵐公主終于開口說:“不好。此時納簡之香未散,余香尚存,若此時烏鴉的鳴叫聲驚擾了它,便會讓修煉步入死結(jié),無法自完其終。這位恩公,我們得就此離開了!”
見百花嵐公主驚慌失措,柳翔也終于想起師父亦曾說過,若在納簡香余香未散之時,聞烏鴉鳥獸鳴叫之聲,的確會令修煉步入死結(jié),只是現(xiàn)時自己的修煉還剛剛定下心,若此時離開,定會令丹田之氣紊亂,這該死的烏鴉,為何就來得如此不當(dāng)時呢?
就在柳翔進(jìn)退維谷,左右為難時,那百花嵐公主早已一掌擊向她的氣丹田,將那股剛剛定下的氣丹田內(nèi)脈扶穩(wěn),就在那一擊之間,柳翔已感覺到一股來自蓮花初期修士的威壓!
對,她的感覺十分地清晰,這威壓,的確是來自蓮花初期的修士的!
而且那朵金蓮,還已經(jīng)綻放了數(shù)十年上百年,只是因為機(jī)緣不佳,或是一直遭遇厄運,才讓那朵金蓮遲遲未能圓滿,未能突破蓮花中期。
但是這修為的差別,卻是實實在在的,十二分的明顯!
這一刻,柳翔的心內(nèi)除了感受到一股威壓,還余有一股感動,因為就是這一擊,令她的丹田內(nèi)脈變得沉穩(wěn),免受了方才修煉移位的災(zāi)難,與后怕,而且,還會大大促進(jìn)她的修為,看來在陸大哥突破筑基后期之后,自己又接著突破,真的不是夢想了!
就在柳翔同時感受到威壓與驚喜之余,她已同百花嵐公主越過這間洞府的石壁,來到與這間洞府相鄰的另一間洞府,這里的環(huán)境,與之前大體相同,所不同的是,這間洞府之內(nèi)余著絲絲人的氣息,莫非它隱隱之中,是藏著人的?
這念頭一出,就連柳翔自己,都感覺十分可笑,畢竟這整間洞府之內(nèi),基本可以一目覽之,除了洞府內(nèi)水晶透明的石壁,與納簡香的殘余氣味,就再無其他,若說還有人藏著,是從何說起?
而且,凡是有幾分修煉知識的人都知,若說修士能夠化做遁光飛行,那只是在天上,若說在修煉的洞府之內(nèi),所有神息都被逼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藏匿身形,不讓外人察覺的!所以說這樣的可能,幾乎就是全無。
可是,為何越是這樣想,那種感覺卻越是強(qiáng)烈,到最后,幾乎是占據(jù)了整個人,令柳翔開始,心有旁鶩了?
雖然明知這是修仙之人的大忌,在修煉之時切忌心有旁鶩,但是此時的她,早已經(jīng)不受本心所控制,開始飄飄然然?
不知過了多久,她與那百花嵐公主都已經(jīng)再次步入修煉之境,只不過這一次的境況大大不如上間洞府,但是,好歹也是步入了,然后一放浪至極的女聲,早已經(jīng)從她們耳旁傳來:“哼,還裝呢?好一個大黎國公主,這一次,該不會是想要在這洞府內(nèi)殺人,然后毀尸滅跡吧?”
殺人?
毀尸滅跡?
徒一聽到這些嚇人的字眼,柳翔驚恐地抬起了頭,果然看見一名穿著粉紅薄裳的女子,正從洞府之頂探出頭,對著下面這樣大聲說話。
“你是誰?”百花嵐公主并未直面回答她的那番不著邊際的話,只是沉聲問。
“不要管我是誰,”那女子已經(jīng)喋喋不休地說起來,“只要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我看你比那個什么孤鷹魔君,甚至還要毒上三分,五分,甚至十分,不然,你為何要帶著這名中原少年進(jìn)入這里,將他活生生地逼死?”
“你這話說得,就未免太不對了,”百花嵐公主早已十分冷靜地接口,“是這位中原少年仗義救了我,而并非是我?guī)麃?,你這樣與那孤鷹魔君一樣地橫豎挑撥,離間我與這名中原少年之間的關(guān)系,究竟意欲何為呢?”
“哈哈哈,”那名女子早已笑出聲來,“我沒有意欲何為,我只是看著這名中原少年面善,我喜歡他,所以才想要提醒他,不要中了你大黎國公主的計,成為你囊下的一個犧牲品,至于別的,我綠蘿小妖可從未想過,也不愿去想那么多,是不是?”
聽到此處,一旁的柳翔,才算是深有所悟了,看來這百花嵐公主,的確是不可以全信的,關(guān)于她的身世與來歷,甚至還有她的意圖,柳翔覺得始終是個謎,看來要利用百花嵐公主,得到那洪荒盤古圖,真是需要,揭開這個謎了。
而此時那邊的陸鴻,也在與那孤鷹魔君一干總共五六個人,奮戰(zhàn)了幾百上千個回合之后,雙方扯平,不勝不敗,也正如柳翔所料想,如今陸鴻剛剛突破筑基后期,體內(nèi)煉氣的爆發(fā)力十分驚人,若是平日以他一人對這五六人,若說不輸還真是奇了,畢竟那孤鷹魔君一伙人已經(jīng)是蓮花中期的修為,較百花嵐公主還要強(qiáng)上一分,不過較之大黎國國君,也就是百花嵐公主的父皇,就明顯差了一截,只因為當(dāng)時這魔道中人用了卑鄙的散魂邪術(shù),也就是一種修真各派中嚴(yán)令禁止使用的邪術(shù),才讓這百花嵐公主父女?dāng)∠玛噥恚羰菕伒粜靶g(shù)再戰(zhàn)一回,誰勝誰負(fù),還真說不定呢。
就在那孤鷹魔君殺出陣圍之后,天邊似有一般熏香飄來,這時,包括孤鷹魔君與陸鴻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已聞到,難道,這,就是那能夠逼出洪荒盤古圖的熏香之氣?
難道,那白馬已經(jīng)將熏香之氣帶到,然后這氣息已經(jīng)飄越了千里傳來此,看來,真是洪荒盤古圖顯靈了?
在這樣的設(shè)想中,陸鴻與孤鷹魔君等人都已御劍奔上天空,觀察著那氣息的位置,以此,來判斷那洪荒盤古圖的大體方位。
此時的洛煙古鎮(zhèn)天空,早已是猜度之氣云集,殺戮之氣飛揚。
兩邊都很清楚,若是讓對方判斷對了方位,便是自己的死期,相反若是自己判斷對了,那便是吉星降世,時來運轉(zhuǎn)了!
就在兩邊氣脈的包裹與對敵之中,那洪荒盤古圖那邊,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一道大黎國帝王的脈相,這時他們兩邊都知道,這是洪荒盤古圖,在現(xiàn)世前的一道符號了!
是的,眾人都知大黎國國君素來善用天地玄黃精,而那些白馬之上,所馱的應(yīng)就是此物,若然此物一現(xiàn)世,一凸顯,那洪荒盤古圖,是志在必得了!
可是此時的天空那邊,主宰這一切的,又是誰?
真是之前白馬的主人么?
憑直覺,應(yīng)該不是!難道半路,又殺出一個曹操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那熏香出現(xiàn)的天邊,早已經(jīng)被一抹不知是何種樣物的東西,染得血紅血紅,以至于初秋的漫山紅葉,都已是不那么炫目,不那么惹人眼,映入所有人眼簾的,就只是這血紅血紅的一片,一瞬間,已經(jīng)將那初秋的傍晚,襯托得分外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