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當(dāng)二人抬眼看時,一名古巫族的美少女,早已經(jīng)越過當(dāng)年慕容熙成王子所現(xiàn)身的古巫族石墻,輕盈落在了二人面前。
“這塊玲瓏玉,你們想要么?”
令柳翔十分吃驚的是,眼前的古巫族美少女,雖然早已作古千年,無處覓其真容,但這現(xiàn)于古巫族屠龍古墓的舊時容顏,卻依然如此逼真,如此清晰,如此令人暇思翩然。
難道古巫族的時光幻器,真的如此神?
此時,就算柳翔是一名女修,是一個將修煉與使命放置于第一位的人,都不由驚詫于這古巫族美少女的傾世容顏。
“我再問一句,這塊玲瓏玉,你們想要么?”
見二人望著自己只訝然,卻不說話,這古巫族美少女再度問出這句。
“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這一次,柳翔終于接口了,雖然語氣中,依然帶著十分的不解。
“若要,你們就是這玲瓏玉第一千一百一十九代傳人,只要有了它,你們就能命定的白首偕老,走過蒼老年華,不再像我和慕容熙成王子一樣,落得如今寂寞相離,人影相伴的悲慘結(jié)局。我再問一句,這玲瓏玉,你們究竟想要么?”
此時的柳翔,終于明白了美少女話中的意思,因?yàn)槠渲刑岬搅四饺菸醭傻拿?,已令她小驚,不過一瞬息之間,她已十分堅定地回答:“對不起,這玲瓏玉,我不能要。若沒有其它事,我們就告辭了!”
猛然聽到這句,她身旁的華劍已是一怔,一瞬間,已掠過一種無以言說的失望,與蒼白無力,然而,待他想說什么時,柳翔,早已經(jīng)將他連帶而起,往屠龍古墓之外奮力躍去。
輕輕一躍之后,二人再也不能聽見身后古巫族美少女的那一聲嘆息,也再也看不到那玲瓏玉所散發(fā)的一圈圈絕世光華,只知道他們,在向著一個命定的目標(biāo)而進(jìn),為著這個目標(biāo),他們永不會退縮!
事實(shí)上也是,一從屠龍古墓內(nèi)躍出,華劍就立即清醒了許多,再也未沉醉其中,他甚至都有所懷疑,難道那古墓的銅棺之邊,是被鍍了情欲結(jié)的?
而柳翔,也終于從那樣的情欲糾葛之間脫身,再也未想及其它,于是,這擺脫了情愛糾結(jié)的二人,已是一路御劍而行,不一會,便來到了東疆屬地。
直至在東疆這片屬地落定,柳翔方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說熟悉,是因?yàn)樗x漠虎山不遠(yuǎn),說陌生,是因?yàn)樽约寒吘箯奈磥磉^這片地方,而且它,在關(guān)羽活道人的眼中,是這樣神秘莫測,情勢難料,故而對于它,還有著一種本能的排斥。
果然,這種排斥,只是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便應(yīng)驗(yàn)了。
二人剛剛在東疆的村落落定,便發(fā)現(xiàn)東疆的村落邊,建有一間專賣符紙符筆的小店,于是柳翔說:“華劍,不如我們進(jìn)店看看?或許,還能打聽到那丹砂的某些消息?”
因?yàn)榇饲斑€在屠龍古墓之時,在美少女出現(xiàn)的當(dāng)口,柳翔就已將尋丹砂的事,向華劍說明了,故而此刻聽到柳翔如此說,華劍連連點(diǎn)頭:“好啊,別看店小,可我自小聽人說,越是不起眼的小店,就越可能潛藏著大來頭,我看這間小店,或許就有名堂呢?!?p> 聽華劍如此說,柳翔與他相視一笑,便雙雙下落,而后步入了小店內(nèi)。
一進(jìn)店,那殷勤的年輕女店主便將他們二人當(dāng)成了雙修伴侶,十分熱情地招呼說:“二位需要些什么,盡管說,我們這小店雖小,卻符紙符筆樣樣不缺,另外,還經(jīng)營些修士用得著的物件,只求二位不要嫌棄就好。”
見對方如此客氣,柳翔忙接口說:“哪里,是您太謙虛了,我們只是隨便看看,若蒙看得起,還可順便,向您打聽點(diǎn)消息。”
說著這些話時,柳翔已開始四處打量,想探清楚這小店的真實(shí)背景,與來頭,就在她轉(zhuǎn)身四顧時,身邊的華劍,早已與年輕女店主攀談上了——
“你好,能不能取那只符筆看看?”
“好的,我這就給您拿去?!?p> “哦,這只符筆很好用,我買了。這是五塊銀砝,請您收好?!?p> “謝謝,太謝謝了。這邊還有上好的符紙,與一些成品符箓,若中意,您可以再隨意挑選?!?p> 其實(shí)華劍與年輕女店主的這一番交談,純粹是為轉(zhuǎn)移年輕女店主的視線,讓她沒有機(jī)會,仔細(xì)觀察柳翔的舉動。而此時的柳翔,早已經(jīng)動用全身修為,觀測起了這小店,看這間不起眼的小店,究竟有沒有藏著什么來頭。
此時的她,只是一遍遍啟動身體四周的那尊仙鼎,希望仙鼎,能帶給她某種提示,至少是暗示也好。
然而,不知是何原因,這一回,一直過了許久,她都未得到任何回音,與消息,她身體四周的仙鼎,只是與往常一樣,清晰浮現(xiàn)于她的身體四周,卻未見有任何異動。無論她如何搖晃,傳法,仙鼎始終都保持紋絲不動的姿態(tài),似乎,是遇上了瓶頸?
而這個時候,華劍所能說的,都已說完,而那年輕女店主,也早已轉(zhuǎn)過了目光,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柜臺邊閉目沉思,似乎不能被外界所驚動的柳翔。
這一下,柳翔知道自己,一時沒有機(jī)會了。
她已清楚聽到了年輕女店主的喊聲:“這位道友,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需不需要我?guī)湍惆???p> 其實(shí)柳翔與華劍都知,這所謂的麻煩,純粹只是借口,作為一個在東疆開符紙符筆店的女店主,她閱人無數(shù),閱歷多多,如何會猜不到,柳翔此刻正在用仙法洞悉她的小店,想要得到什么樣的訊息?故而在她發(fā)出喊聲的那一刻,不光柳翔自己,就連華劍,也都傾注了全部精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壞了大事。
然而,事情偏就是這樣,越是擔(dān)心的事,就越是容易發(fā)生,正在柳翔睜眼時,年輕女店主,顯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此時,店內(nèi)的氣氛格外異樣,甚至連一絲野外的蟲鳴,一絲青蛙的叫聲,都能清楚地聽見。
正在年輕女店主的目光,在柳翔身上停留,而店內(nèi)的氣氛,已開始出現(xiàn)火藥味時,冷不防外面,已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老板娘在嗎?我是送貨的,你們店里要的七葉純蓮果,已經(jīng)送到了,麻煩你叫老板出來,一同驗(yàn)貨吧?!?p> “哦?”聽到這個聲音,年輕女店主只得轉(zhuǎn)移目光,對那送貨的男子說:“是這樣,我夫君近日不在家,所有的貨,都由我一人過目了。那好,你將七葉純蓮果放在柜臺上,我放下了這邊的事,就過來驗(yàn)貨?!?p> 其實(shí)柳翔與華劍都十分清楚,這所謂放下這邊的事,純粹就是指柳翔打探店內(nèi)消息的事,所以他二人立即對視一眼,然后柳翔說:“既然這位店主有要事,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也看得差不多了,若沒有其它事,我們就告辭了?!?p> 聽到這道理十足的告辭,年輕女店主眼神之間,掠過一絲無奈與不甘心,然而只在片刻之間,這兩種表情便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熱情真誠的話語:“那好,二位慢走,有時間,歡迎再來啊?!?p> 在那送貨男子進(jìn)店之后,二人便退出了,然而就在二人退出店門的那一刻,那年輕女店主卻對著柳翔離開的方向,閃過一絲極其陰毒與咒罵的眼神,然后便對著那七葉純蓮果,狠狠地發(fā)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