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看時,火蓮宮宮主已憤然:“原來是你們?想我堂堂火蓮宮主,數(shù)十年來一直白養(yǎng)著你們,將你們當(dāng)成最親近的修真伴侶,將最絕門的功夫傳授給你們,卻沒曾想到,會換來你們這樣的報應(yīng)?你們知不知道,你們?nèi)绱诉`逆本宮主,可是要遭天打雷劈,遭五雷轟頂?shù)模 ?p> “哼,我們才不管什么天打雷劈,什么五雷轟頂呢,”此時,以紫鹿兒為首的眾姐妹亦是毫不客氣地回說,“我們只知,我們在替天行道,在做一件足夠的善事,在幫幾位講仁義講誠意的修真界之人,這,也就足夠了!你自己倒是算算,從你來到這火蓮宮第一天開始,已經(jīng)殺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已經(jīng)犯下了多少條人命,光這一項,就足以下地獄見閻王,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如今,就別怪我們心狠了!”
聽到以紫鹿兒為首的眾姐妹如此說話,那手握巍巍而顫的火蓮燈,已經(jīng)明顯信心受大挫的火蓮宮宮主,竟然于眼神之中,突?,F(xiàn)出一種絕望,她如今才知,她上百年來幽居在這火蓮宮之中,竟然早已是眾叛親離,無人跟隨!原來,她早該想到,自己有這樣一個結(jié)局了!
終于在這一刻,再多的話都已是多余,此時以紫鹿兒為首的眾姐妹,早已經(jīng)以來自對方的傳授,擊落了那火蓮宮宮主手中的火蓮燈,直到那象征火蓮宮命運的火蓮燈黯然而滅時,似乎火蓮宮宮主,也預(yù)知了自己可悲的命運。
“我最后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得到了我的定顏術(shù)之法,而后看上了某個男修,才想要走出去,將我滅了?”問出這話時,火蓮宮宮主,十二分地不甘心。
“對,我們是學(xué)會了你所傳的定顏術(shù),也的確芳心涌動,想要出去,但是最重要的卻是,你,早就該死了!”說到這里,那紫鹿兒,竟然十分憤懣地將那火蓮燈,以十二分熟練的戚蓮燈火掌,將之砸成一個個破碎的殘枝葉片,將之扔到了火蓮宮宮主的頭上,“只要你還存在一天,這六界,就不會有片刻的安寧,所以,你真該死了!”
聽到這最后一句話,那火蓮宮宮主終于隨著火蓮燈的寂滅,絕望閉目,而后,便絕望倒地,直至再也沒有了氣息。
而此時,那火蓮燈,也跟著沒有了元神,只余下那兩張偽道家天尊網(wǎng),在晚風(fēng)中飄散而去,而后,兩張真正的道家天尊網(wǎng),已經(jīng)取而代之,罩在了柳翔與余召的身上,將二人罩得十分緊密,十分從容,可算作是紫鹿兒眾姐妹,對于柳翔與余召二人的補(bǔ)償!
說起這,還真是紫鹿兒等人的功勞,若不是她們長久地習(xí)練道網(wǎng)之法,將這火蓮術(shù)與道家網(wǎng)法研習(xí)得十分精透,又何來今日的這般成就?
于是此時,柳翔和余召二人,只感覺自己被一種十分強(qiáng)大十分悠遠(yuǎn)的內(nèi)力所罩住,再也透不過氣來。
而這一罩,就是整整十年。
在這整整十年之內(nèi),他們二人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與外界有任何的交流,就這樣靜靜地打坐著,沉入了修煉的佳境。
而這十年當(dāng)中,以紫鹿兒為首的火蓮宮眾姐妹,也未去打擾他們二人,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二人的修煉,期待著他們二人有日醒來,還能夠認(rèn)得出她們,能夠在修為上,大大邁上一個臺階。
十年,就這樣匆忙流逝了。
對于外界來說,這是整整十年過去,而對于柳翔來說,這又不過只是三兩年的時光,與在玄陽烈火洞內(nèi)一樣,在柳翔的銅虎時光指針之上,這時光,竟然流動得比外界,要慢上了許多許多。
尤其是,當(dāng)柳翔閉目打坐,與外界隔絕的時候。
故而當(dāng)柳翔懵懂醒來的時候,她,依然只是三十歲出頭,看去二九少女的模樣。
當(dāng)然,這與她之前晉階蓮花之時,二八少女的模樣,又成熟了許多。
故而此時的她,早已不是那個稚嫩,精靈,無知,懵懂的少女了。
她注定要掀開嶄新的一頁,注定要完成一個冰與火的蛻變。而在這蛻變之后,她將不再是從前的她。
這,是一個初秋的午后,天空,已是格外地清爽,與明媚。
當(dāng)柳翔睜開雙眼時,竟然看到整個火蓮宮,早已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已是一片十分清朗的草地,與山谷。然后,一顆晶亮晶亮的冰系火蓮果,已經(jīng)跳蕩在她的周圍。
再看時,余召,已經(jīng)睜大一雙清澈明亮,熠熠有神的大眼睛,在看著自己。
“我們,已經(jīng)離開火蓮宮了么?”她不由興奮地說,“我們已經(jīng)得到,這寶貴的冰系火蓮果了么?”
“是的,我們得到了!”此時的余召,在明白過來之后,十分激動地說,“你看,那冰系火蓮果就在我們周圍,只待那些火蓮宮的姐妹們一到,便可以將之對半平分,各自得到應(yīng)該得到的東西!”
“原來,是那些火蓮宮的姐妹們救了我們?”此時的柳翔,方才回想起了十年之前,在火蓮宮的絕地之處所發(fā)生的事,“那么,這些火蓮宮的姐妹,如今又都在哪里呢?”
“不知,”余召說,“但我想她們,是一定會回到此地的。”
就在余召最后一句話剛剛說完,紫鹿兒,就已經(jīng)攜華劍二人,御劍降落在了草地之上。
一看到白衫耀眼,一如十年之前一樣英俊清秀的華劍,身邊有個紫鹿兒,而后者,還對其放媚放電,溫柔得無以復(fù)加,柳翔十分訝異。
而一看到一個高大魁梧,容貌出眾的男修,同樣守在柳翔的身邊,華劍亦是訝然,他那暴怒的眼神,已是快要將余召整個吞下去,生吞活剝了!
于是這一刻,山谷草地上的四人,都同時怔在那里,一動不動。
此時,就連山澗的一道流水聲響,山谷的一道鳥蟲鳴叫,都能十分清晰地入耳。那山谷草地上隱隱跳蕩的冰系火蓮果,此時,都已退居一旁,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