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蘇淺含忍住疼痛迫不急待的去到卿公府??傻介T口,原本如火的心便被潑了盆冷水。
“姑娘找誰啊。”門口的小廝有些不耐煩。
“卿小姐?!?p> “卿小姐?她見客是會通傳的,我可沒聽說她今日有約?!?p> 小廝不想理會蘇淺含,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門,蘇淺含見狀伸出腿卡在門縫內(nèi)。
“哎,別關(guān)門??!他說我什么時候都可以來。”
小廝加大了關(guān)門的力度,硬是要把蘇淺含擠出去。
“小姐可沒跟我們說過,姑娘請回吧!”
進不了門見不到卿安,也沒法說清楚。蘇淺含只好坐在門口等,上午下了嬤嬤的課,沒吃午飯便來了。
已是正午陽光正烈,蘇淺含的發(fā)梢都有汗水滴下,焦灼難耐。饑汗交迫之下,蘇淺含盡在門口睡著了。
恍惚間蘇淺含聽到了一陣開門的聲音,她睡得有些沉沒有理會。
卿安冷眼看著蘇淺含,驕陽照耀著蘇淺含已被熱紅了的小臉,如此燥熱的天是不能睡得安穩(wěn)的,從蘇淺含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她一定很難受。
這樣三伏天的中午還能睡得著,也算蘇淺含厲害了。卿安拿折扇給蘇淺含扇風(fēng),清風(fēng)吹動了她已被汗透濕的鬢發(fā),摩挲摸索得蘇淺含有些癢,卻也只是微微搖頭。
“小廝說蘇姑娘只說來找卿小姐,他以為是大小姐,便沒放她進來?!?p> 見蘇淺含不醒,卿安收起折扇,放在手心敲了一下。他這人想壞主意時也許不敲扇子,一敲扇子定是在想壞主意。
在輪椅后的秦玨問道:“小姐,您還出去嗎?!?p> “去?!?p> 蠢到連卿公府的門都進不去,既然想睡,那便讓她睡吧。隨即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這是誰家的小女娘?”
見卿安坐著輪倚回府,蘇淺含在遠(yuǎn)處就跟他揮手了,卿安當(dāng)時真想從未認(rèn)識過她。
“卿安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門口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p> 卿安瞥了她一眼,向大門走去,蘇淺含趕緊跟在他后面。
“以后這位蘇姑娘來不要阻攔,直接將她帶進我房里?!?p> 小廝殷勤道:“是?!?p> 一進門,蘇淺含擠開推輪椅的秦玨。
“我來推你吧?!?p> 卿安淺笑:“你知道我的房間在哪嗎?”
“我都來過,當(dāng)然知道了?!?p> 說完蘇淺含過腦子一想,這么說好像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蘇小姐看起來跟我很熟的啊?”
“你是我的恩師嘛?!?p> “我還沒教過你,恩師可不敢當(dāng)。”
卿安的氣場,跟他呆在一起蘇淺含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卿公府很大,走到卿安房里甚至要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默然無言了很久,卿安卻突然開口。
“你今日跟看門的小廝說了什么?”
“我說我找卿小姐。”
“你可知我還有一個嫡姐。”
蘇淺含搖頭:“不知?!?p> “以后你來并說找卿安就行?!?p> 蘇淺含很不解:“我只說找卿小姐,可為何那小廝不問我到底找哪個卿小姐,直接把我置之門外?”
卿安考慮到蘇淺含也是個庶女,表情沉重。
“這卿府從上到下個個都是趨炎附勢的人,你以為他們會叫我小姐嗎?”
倒確是如此,蘇淺含確也沒聽過蘇府的下人叫她幾聲小姐。
“你在門口等到睡著了,這也是給你些懲罰,做任何事情都得知根知底知道了嗎?”
微微點頭,不過蘇淺含怎么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卿安怎么知道她在門口睡著了?
“你什么時候出的門?”
卿安倒也是毫不遮掩:“你還在睡的時候?!?p> 蘇淺含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老狐貍,不過既然卿安說這是懲罰,她倒也不能說什么。
到卿安書房中,第一件事卻不是學(xué)習(xí)。
“你用了午膳嗎?”說這話卿安不帶絲毫感情。
“還沒?!?p> 卿安揮手,一旁的丫鬟便端上了一盤梅花糕。梅花糕上有精美的花紋,揚州城內(nèi)能把糕點做的那么好看的也只有香滿樓了,蘇淺含即使沒見過什么世面也知道。
“這一定很貴吧?”
卿安被蘇淺含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傻到了。
“你若餓了,就吃吧?!?p> 蘇淺含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嚼著嚼著表情有些怪異,最后艱難的咽了下去,卿安一番好意她也忍不住吐出兩個字。
“難吃。”
真是好心喂了狗了,這么名貴的糕點給蘇淺含吃,她還嫌棄,自己可都舍不得吃。
“不喜歡就別吃了,秦玨把它給我端下去?!?p> 蘇淺含嘴上說著難吃,卻抱著盤子不給。
“不行,我餓!”
又往嘴里塞了一塊,邊吃邊說:“我做的雖然沒有這個好看,但可比它好吃多了。”
卿安但是覺得她盲目自信了些,不想理她,去書柜收拾去了。
“你若喜歡梅花糕,我做的可比香滿樓的好吃多了,下次給你帶點。”
蘇淺含吃完梅花糕,抬眼一看,只見一堆書在她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