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澄丟下的麥克風,很快就被其他的同學搶了去,又一首老歌慢慢響起,喧鬧的大廳,一直喧鬧,好似永遠都不會冷場。
沒有人去注意走下臺來的白語澄,都在各自忙活著自己的小團體。葉楓玲也不知道臺上的人在唱些什么。她的眼里,只有慢慢走近自己的白語澄,直覺告訴她,白語澄的那里,一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他,一定是來告訴自己的。
小辣椒正在與身邊的體育委員大人喝酒聊天,完全沒有注意到葉楓玲這邊和狀況,而其他同學們也是一樣,只有剛進來的同學,會受到大家的熱情矚目,然后,都會根據(jù)初中時的關(guān)系去找到自己所在的小陣營。
葉楓玲眼看著白語澄一步步走向自己,心里越發(fā)的緊張起來,像似無助的小孩子,在等待命運的宣判??删驮谶@時,一個花枝招展的女生上前攔住了白語澄的去路,將一杯酒遞在了他的手里,然后用自己的酒杯與他的輕輕碰了一下后,竟又用她自己的身體去碰白語澄。
那女生葉楓玲當然認得,是班上的英語科代表小媚。當時上初中時,總會有八卦的女生在背后議論誰喜歡上了誰,誰又給誰傳紙條,誰又和誰一起約會……而這小媚,就是與白語澄的名字經(jīng)常同時出現(xiàn)在八卦女口中的一位。
當年,葉楓玲對她就有些吃醋,雖然只是傳聞,可自己的男友與別的女生出緋聞,心里總是不舒服。其實仔細想來,若是沒有小媚她在外面造自己的謠言,葉楓玲與白語澄的地下情也不會一直這么安穩(wěn)得沒人發(fā)現(xiàn)。
葉楓玲見小媚這么沒眼色,沒見自己這正等得急不可待了么!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難得平時安靜溫柔的她頓時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站起身,就在小媚那高聳的胸脯將要貼上白語澄之時,生生的插進了兩人中間,橫在了白語澄的身前。
小媚被嚇了一跳,卻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立即就反映了過來,笑著說:“喲,這不是楓玲同學么,我剛進來時怎么沒見你,藏哪兒去了?幾年不見,你還是這么的低調(diào)?!?p> “低你妹!你們?nèi)叶嫉驼{(diào)!”這是葉楓玲心里的話,當然她沒有直接說出口。畢竟不是小孩子了,葉楓玲面帶微笑,心里狠罵,嘴上卻說著:“哎喲,小媚呀,我這么平凡的女生你當然看不到啦,咱們班可就數(shù)你最晃眼啦!”說著,回身去拉身后的白語澄,含羞帶笑的說:“語澄,這是咱班小媚,你還記得吧?”
白語澄撓了撓頭,只說了四個字,就讓小媚同學差點兒吐血,他說:“……有些印象?!?p> 小媚同學的休養(yǎng)還是極好的,只見她不羞不惱,而是不再理葉楓玲,伸出了一跟手指頭去戳白語澄的胸膛,口中嬌笑道:“你真討厭啦,都不記得人家,得罰酒!”
葉楓玲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戳向白語澄的手指,笑道:“小媚同學,請不要這樣對我的男人?!?p> 小媚瞪大了她那雙煙熏妝媚眼,看了看并沒有否認的白語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留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白語澄低頭看著葉楓玲笑,這樣的氛圍,周圍一群群充滿回憶的臉孔,竟讓他們都覺得回到了初中時代。
“誰是你男人?”白語澄玩味的在葉楓玲耳邊笑道。
葉楓玲只當沒聽見,拉著他走到大廳的一個角落里坐下,一句廢話沒有,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案陕锊唤游译娫?!?p> 白語澄聳了聳肩,說:“沒聽到??!想和我說什么,這樣當面說不是更好,我人都來了。”
葉楓玲想了想也是,大學四年的同學會,白語澄這可是第一次到場,難道真是為了自己而來?算了,別自做多情了。葉楓玲直入主題,不再糾纏他接不接電話的問題,說:“語澄,小峰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了?!?p> 白語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抿了一小口,然后看向葉楓玲。葉楓玲就這么直直的看著他,等待答案。
白語澄劍眉輕皺,緩緩措開葉楓玲那熱切的目光,終于還是開口說:“他,去美國了?!?p> 葉楓玲雖然早有心里準備,可當她親耳聽到這個消息后,還是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也許是剛剛喝了酒的原故吧。葉楓玲揉了揉腦袋這樣想著,可都暈了怎么會還想喝酒呢。
葉楓玲摸向桌上酒杯的手被白語澄按住,他的眉心都快擰了了死結(jié),恨恨的說:“本來我并不想跟你說這些,一是我不知要如何時對你講,再者,我也沒有義務(wù)做你們的信使,你們之間如何,與我沒半點兒關(guān)系,可是他……他在走之前,的確是讓我轉(zhuǎn)達了兩個字給你?!?p> “哪兩個字?”葉楓玲低聲問道,有些沒有底氣。
“等我?!卑渍Z澄在說出這兩個字時,眼神再次對上了葉楓玲的目光。
葉楓玲在聽到這兩個字后,明顯一楞:“他,他讓我等他?”葉楓玲幾乎是以為自己聽差了,有些惱火的問:“那小峰他什么意思啊?他都跟著王若遙走了,還讓我等他?”
白語澄搖了搖頭說:“他的確是跟著王若遙走了,只不過,不是自愿的?!?p> “怎么講?”葉楓玲抽回被白語澄按住的手,向后倚靠在了沙發(fā)上,洗耳恭聽。
白語澄拿起葉楓玲剛剛沒摸到的酒,淡淡的說:“我和小峰在趕到機場之前,并不知道我們的機票護照一切手續(xù)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等我們到時,老爺子他只問了王若遙一句:你要誰跟你走?然后那瘋女人就點了小峰,再然后,小峰就被咱們自家老爺子給賣了!呵呵,看來我的魅力的確是不如韓小峰??!”
“那,那小峰他就沒有反對?”葉楓玲咬牙切齒的拍著桌子吼道:“小峰他爹是不是親的??!”
白語澄輕笑道:“反對?小峰他又不傻,不會做徒勞的事。只是他沒想到,走之時,他的電話會被家老爺子收走,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準備就被丟上了飛機。不過,他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你,也只能怨他自己,因為我能背下你的手機號碼,而他卻不能。”
葉楓玲聽完白語澄的話,呆坐在沙發(fā)上半天沒有動做。而白語澄也只是將手中的酒水喝光,就坐在她的身邊陪伴,靜靜的,像似初三那年的課后,喧鬧的教室里只有兩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對著卷子安靜思考,或是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