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世人總是面臨苦難,但總有不少人們挺身,披荊斬棘,為身后的人蹚出前路。
海底城的大暴亂和血魔輻射終于過去了,紐哈特爾終于離開了這兒,回到了魔法士塔。
如果說他對這個世界還有什么熱愛的話,那可能就是他的魔法了,那個搭建思維網(wǎng)絡的魔法是他幼年的夢想,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具雛形了。
他利用大規(guī)模的魔導石發(fā)動這個術式,能將思維共鳴的范圍提升到一個城市那么大,他漫無目的地瀏覽著修習這個魔法的人們的小念頭,很快他被一個心聲所吸引:“昨天去飯店吃飯,服務員看我的法袍是無屬性魔法師的灰色,明明有靠窗的位置,卻把我安排在一個小包廂里,他們就是歧視我們無屬性法師,一直壓迫我們,我們遭受著不公平的待遇,魔法士協(xié)會的那群大魔法師估計只把我們當做工具人看待,甚至是奴隸,根本不配和他們平起平坐。什么新政策,鼓勵無屬性法師生活技能培訓,免費?我想都不敢想,現(xiàn)在是鼓勵,那群大魔法佬掌控著力量,什么做不出來?我們到時候不愿意去,說不定就被抓過去,戴上鎖鏈被要求干活!無屬性法師沒有希望,我們看不到未來。真想這個世界毀滅啊,要是大家都不會魔法該多好啊。”他看到這微微一笑。
一個平靜的下午,陽光和煦,微風徐徐。一個小小的花園里,兩個人相對而坐,喝著茶,享受著難得的安寧。本就白發(fā)蒼蒼的圣魔導師這幾年看起來越發(fā)憔悴了,他擦了擦沾著茶漬的白色胡須,說道“小紐啊,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退位讓賢了,你的呼聲那么高,既年輕又有魄力,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p> “會長辛苦操勞,我深感欽佩,即使沒能達到您的功績,我也會盡力做好。”紐哈特爾微笑道。
“哈哈哈哈,年輕人過謙了,不過作為一把老骨頭,有些事情雖然知道你懂,我還是要啰嗦一下,沒有什么東西是純粹的,權利也是,這座魔法士塔也是,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世事總是陰暗交織的。所以權衡很重要,選擇也很重要,以后做決定的人就是你了,不要害怕,人總會后悔幾次的,大體上為了更好的明天,即使走些岔路也沒關系,壓力別太大?!?p> “對了,最近那樁斯圖哈特家族囚禁普通人,造牧場供人玩樂的事兒沸沸揚揚,一堆人追問最后的結果,為什么法師塔不發(fā)聲呢?”
“我們能說什么呢,把那些平民妥善安置嗎?如果這么說,他們肯定覺得含糊其辭,要再追問,可受過那種虐待的他們能去哪兒呢,治好了肉體創(chuàng)傷,心靈上的呢,一般都是送到療養(yǎng)機構罷了,如果說送到療養(yǎng)機構,又會有一堆人去采訪他們,打擾他們的生活,那個什么新興的叫什么媒體的,想寫啥寫啥,又能亂半天。要是我們說為了不讓人知道,已經(jīng)安置到相關機構妥善對待,不希望人們過多打擾,這種說辭一出,那些媒體的小報上都能寫我們殺人滅口,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吧,我一把年紀了,也能碰上這種新鮮事兒啊,所以啥都不做就行了,那些閑人自然會散了的。”
“可這樣總有隱患的。”
“如果想得面面俱到,那邊寸步難行?!?p> “受益匪淺,不過恕晚輩年輕氣盛,您的話我都認同,但不是我的做法?!?p> ……
兩周后,本該繼任圣魔導師的紐哈特爾忽然失蹤,不知去向,他再次現(xiàn)身是在半年后。
天空城的中央公園,噴泉旁的座椅上,一個男人捧著本書在靜靜觀看。走來一個普通的小男孩,他駐足在一排魔法先賢雕像那仔細觀看。
男子從座位上起身,為那個好奇的孩子一一介紹,完畢之后,他指了指他們身后那高聳的魔法士塔,問小男孩知道那是什么嗎。
答案是肯定的,然后他開始講述一個故事:很久以前,隕石降落在大陸上,第一批有天賦的人覺醒了使用魔法的才能,由于這龐大的力量,不少人開始奴役普通人,將他們當做奴隸,甚至是牲口,后來先賢們站出來了,成立了魔法士協(xié)會,開始維持秩序,普通人的生活漸漸得到保障,慢慢地不再被奴役,百年前他們研究出了無屬性魔法,開放學堂讓普通人學習魔法。
小孩子聽的津津有味,說魔法士塔可真了不起啊。
男子說“是啊,還行吧。”然后低聲道“不過現(xiàn)在可有不少人想毀掉它呢?!?p> 半年的時間里,他集結了無數(shù)普通人和無屬性法師,在紐哈特爾為他們搭建的思維網(wǎng)絡里,無端的仇恨種子慢慢萌芽,肆意生長,日積月累的怨念早就無比強大了。今天他帶著他們來毀掉魔法士塔。
在云上城陰暗的角落里,無數(shù)人紅著眼,緊緊攥著手中的法杖,望著那常人眼中恢宏神圣的魔法塔,他們大多是無屬性法師,也有不少普通人,甚至難得的是還有幾個元素法師,看來是為了理想和信念而戰(zhàn)了。
時隔半年,紐哈特爾又站在了那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