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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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yàn)槟愣嗍拢幩缆都?,那么父王自然是不會再有什么任?wù)交給你了!”父王下的一手好棋,竟然被她給棄了一子。不過幸好那一子也不重要。原本露姬活著,以她的性格,一定會禍害掉趙國的,到時候的趙國,那還是齊國的對手嗎?
“呵呵……”嘉妍夫人冷笑著,眼眸冰冷的看著眼前的人,“真是很對不起,我差點(diǎn)兒破壞了你和父王的計謀。”
安殷看著她的神色,知道她是故意諷刺他們的。不過大事都已經(jīng)辦成了,他也沒有必要和她計較什么,“我這次來不僅是和你告別的,還有件事是來通知你,等下代表齊國來趙國吊唁的使者一定會是你意想不到的人?!?p> 嘉妍夫人輕笑一聲,沒有在意她的話?,F(xiàn)在天下誰的到來都不會讓她感到驚訝。
安殷似是微微嘆了口氣,然后身子一躍再次消失了。
她剛剛是聽到他的嘆息聲了?怎么可能?那個冷漠無情,眼里永遠(yuǎn)就只有利益的人,怎么會發(fā)出嘆息聲呢?
溫焉抿著唇,垂下頭看著地上慘白的月色。她的身影被月色給拉得很長,也很孤寂。她一步一步,緩慢而沉穩(wěn)的向前走去。以后這條路,不過多么黑,不過多么艱辛,她都要堅強(qiáng)的走下去。
“溫焉!”突然一聲將這寂靜的夜空給打破,韓安邁著步子,急速的走到溫焉的面前,“還真的是你?”
他因?yàn)樾乃紵炈恢X,所以就出來走走。沒有想到剛到這花園里,便看見溫焉了。
溫焉皺著眉頭看著來人,“安太子?你怎么會在這?”
韓安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喜悅,他雙手忍不住握住溫焉的手,“溫焉……我……我們真是有緣?!?p> 溫焉不動聲色的將手給抽了回來,淺笑道:“安太子說笑了?!彼f完話后,就欲轉(zhuǎn)身離開這里。
“溫焉……我……”韓安一向自詡自己八面玲瓏,心思縝密,但是不知為什么每次在溫焉的面前,他都會心慌失措起來。這幾年,他以各種方式來到趙國,也見過溫焉幾次面,但是她身上那種令他心慌的因子仍舊存在著。
“安太子是有什么事嗎?”溫焉臉色如常,語氣聽不出一絲起伏。
韓安嘆了一口氣,有時候他真希望能夠在溫焉的臉上看到同樣心慌的表情,“溫焉,我明日便要離開這兒了,你現(xiàn)在可以和我談一談嗎?”
溫焉婉拒道:“對不起,安太子,我現(xiàn)在還要去奠堂忙著喪禮的事。”
韓安不愿意放棄,繼續(xù)說道:“溫焉,我就耽擱你那么一會兒可以嗎?而且,奠堂不是有趙遷嗎?”
溫焉深嘆一口氣,她看著韓安哀求的神色,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好,你有什么事就在這兒說?!?p> “這兒?”這里是后院,宮人們來往頻繁,韓安可不想讓人們打擾到他,“這里人太多,我們?nèi)デ懊娴臎鐾ぐ??!?p> 溫焉抿著唇,無奈的朝前走去。在她心里,她并不討厭韓安,相反她還很看好韓安。那樣一個年紀(jì)輕輕的男子,就能安然做好自己的太子之位實(shí)在是不簡單。但是,她卻不愿意與他多作交流。因?yàn)橘?jīng)跟她說過,要她遠(yuǎn)離韓安。
她是一直遵守著他們之間的話語,而他呢?他不還是接受了齊國恬煦公主嗎?
她半閉著眼眸,腳步徑直的走向涼亭。
在涼亭的另一邊,草從身后,成蛟正晃著扇子,獨(dú)自欣賞著月色。他聽見有兩道腳步聲逐漸走過來時,悄然屏住聲息。
溫焉站在涼亭邊,目光朝著黑暗的天際望去。韓安在她身后,看著她蕭索的背影,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走到她的身旁,眼角瞥著她的側(cè)臉。她的臉型是尖尖的瓜子臉,巴掌那么大,所以從側(cè)面看起來很美。
“溫焉,人死不能復(fù)生,希望你不要悲傷過度?!表n安想了好久,才說出這句話。
身影一直隱藏在他們旁邊草叢里的成蛟,聽到溫焉這兩個字時,臉色一頓。溫焉……她怎么會叫溫焉?溫焉公主不是應(yīng)該嫁給他大哥了,現(xiàn)在生活在秦王宮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蛟在心里涌起一絲疑惑。
“謝謝你,安太子?!弊罱@幾日,這些話她已經(jīng)聽得太多了。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韓安語氣堅定地說道。
“安太子,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想我一介女流,以后待在深宮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需要你幫助的?!睖匮傻恼f道。
“溫焉……你……你應(yīng)該明白我真正想說的話嗎?我是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你的依靠,能夠?yàn)槟惴謶n解難。”韓安上前一步,摟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側(cè)過來面對著他,逼她的視線看向他。
“安太子,請你注意自己的舉止!現(xiàn)在還是我父王的頭期,我不想被別人說閑話!”她推開韓安的手臂,眼神警惕的看向他,身子不自覺的與他保持了幾步之遠(yuǎn)。
韓安看見她這樣的動作,面色一滯,嘴角旋即苦笑著:“溫焉,對不起,剛剛是我太魯莽了?!?p> “沒事,只是希望安太子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就好?!睖匮擅嫔缢曇魶]有一絲波瀾的說道。她清冷的面龐微微抬起,看著天上皎潔的月色。
她的側(cè)影剛好落在了成蛟的面前,成蛟不禁好奇的抬起頭望著她。
那個女子神色淡淡,面頰蒼白,雙眼如同兩道深淵,只是里面蓄滿了悲傷。成蛟回憶起初次見到她時,她站在嬴政的面前,舉止局促,模樣頗為可愛??礃幼?,她是真的溫焉公主。那宮里的那個是誰?
韓安雙手撐在欄桿上,清風(fēng)吹起他的發(fā)絲、衣袖,他聲音沉著的道:“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是韓國的太子,同樣也是你溫焉公主的未婚夫?!?p> 溫焉聽見他這樣說,神態(tài)很是無奈:“安太子,你忘掉那個婚約吧。那當(dāng)初只不過是你和我父王之間定下的罷了,我不同意,而你的父王也不同意。”
韓王為了逼迫韓安退掉這個婚約,可是給他納了很多小妾。韓安雖然被迫同意納了她們,但是卻從不懂得憐香惜玉。久而久之的冷眼相待,促使那些官家小姐們都回娘家告狀。自然到最后,這場戰(zhàn)又變成韓王和韓安之間的了。
這件事,在七國鬧得沸沸洋洋,就連她這個待在趙王宮的人都知道了。
“哼,不必管他,他老了,懶得聽他的話!只要是我想要干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韓安生態(tài)憤怒的說道。
“呵呵……安太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到了我這個時候,你就會明白你的父王對你有多重要,你就會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任性幼稚?!睖匮赡X海里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任性幼稚的情形,那個時候,她總是不滿趙王,曾經(jīng)為了母后,后來為了嬴政。而她卻從來都沒有為過他做過什么事……一直都是他在背后為她打理好一切。
呵呵……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這不是世間最可悲的事嗎?
韓安一愣,看著溫焉臉上不屬于她年齡的成熟,心里只覺得酸苦。這樣的感慨,是她這樣正值芬芳年華的女子該有的嗎?
不過她說的很對!
“溫焉,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還是不會放棄?!笨v然他父王反對又如何?縱然秦王想要她又如何?他認(rèn)定了的,就不會改變!
溫焉這次既沒有嘆息也沒有無奈,她只是沉默著,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
夏日涼風(fēng)吹過來,吹起她身上的白布,呼呼作響。
良久,她道:“十年,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等我十年,十年后我沒有嫁人便會隨你去趙國?!?p> “真的嗎?”韓安激動的上前一步,眼神灼灼的看著她。他太過于激動,以至于都忘記十年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
“當(dāng)然。”十年后,她二十三歲,那時嬴政還沒有來接她的話,她就和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了。不,他們早就不可能了!因?yàn)榍赝鯇m里,早就有一個人代替了她。
呵呵……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jié)局?
韓安臉色喜悅起來,他此刻很想將溫焉摟在懷里,但是知道她一定會反對的,所有就極力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
躲在草叢里的成蛟,眼眸半微,心里冷哼道,好你個趙王居然敢偷天換日!好你個韓安居然敢搶我哥的女人!
他沉著臉色,身影悄悄消失。
“安太子,時候不早了,你快些歇息吧?!睖匮杀荛_他灼熱的目光,語氣淡淡的說道。
“嗯,好。溫焉,你也歇息吧,我看你的臉色很差?!表n安關(guān)心的看著她。
溫焉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道:“多謝了,只是父王的事我想堅持到底,不想假手于別人?!?p> 這是她最后能夠?yàn)橼w王所干的事了,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因?yàn)閯诶鄱丝s的。
“溫焉……”
“安太子,你不必再說了,我先行下去了?!睖匮烧f完話后即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兒。
站在她身后的韓安,目光一直望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盡頭。
溫焉一直守在趙王的奠堂前,直至天明時,她才睡了一會兒,而且還是跪在那兒不小心睡著了。
趙沁憐惜的看著她,拿來衣袍輕輕披在她的身上。
“哎……溫焉公主真是傷心至極?。 惫玉阍谏砗髧@道。
趙沁看著門外的人,一愣,隨即道:“你怎么來這么早?”
天色只有東邊一角露出了點(diǎn)點(diǎn)魚肚白,其他的都仍是昏暗的顏色。郭子胥身為臣子,按道理來說是不需要來得如此早。
郭子胥不語,腳步走上前,伸出手附在趙沁的額頭上,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也注意一點(diǎn)自己的身體,昨晚天氣如此寒冷,幸好你沒有感冒發(fā)燒?!彼_定趙沁身體無恙后,才安心的收回手。
趙沁看著郭子胥眼中的擔(dān)憂,只覺得心里某處緩緩流淌著暖流。
郭子胥是這世間唯一一個讓她覺得溫暖的人。
她對他輕輕彎起嘴角,美麗的臉龐上有著深深的愛戀。倘若那時她知道這份感情后來被撕裂成粉末,當(dāng)時一定不會投入太多。
男二:你不是說我該出場了嗎?嗚嗚嗚嗚……怎么還沒有人家?
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