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是九哥?”冰蝶盯著皇帝,輕喃。
凌皇胤一愣,搖頭:“滴血鑒親之后不久,興善宮運(yùn)了一批東西出城。我不想打草驚蛇,沒有派兵追隨。運(yùn)送東西的馬車一出皇城就消失了?!?p> 小驚,冰蝶心念一閃。
“你懷疑太后?”話音一落,冰蝶被凌皇胤一瞪,趕緊改口:“母后……”
無奈之余,凌皇胤一嘆:“百事孝為先,論心不論事,論事無孝子。我是皇帝,更是兒子,不僅僅是她的兒子,更是軒轅蒼生的兒子。若首孝都做不到,我無顏歸土,再見皇祖?!?p> “那就可以任之行兇?”冰蝶不恥,低吼。
淺笑,皇帝搖了搖頭:“剛剛說了,論心,不論事。若論事,她就不會助我,不會弒父,不會走到今天?!?p> 聽不懂,冰蝶別開臉,心中依舊原念——這皇帝,太柔弱。他又怎么知道那太后助他,不是為事?
“說到這里,我只能說,一頭萬發(fā),根根長短,步步為營,都待處理。莫急。急,換不回任何?!?p> 從來只知道執(zhí)行任務(wù)的冰蝶,從不去追究她要?dú)⒌娜?,是善是惡,從不會去思考,哪些事能做,哪些不能做。如今,看泱泱軒轅帝國,她只能看見一遍輝煌,根本看不出光芒之外的任何。
知道自己無權(quán)多說,冰蝶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行,我不多問了。”望向皇帝,冰蝶一嘆:“你不是困極了?凝兒告退。有什么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皇帝一愣,呵的失笑。
“什么回來?出宮祭祖,你得隨行?;厝?zhǔn)備一下,明日清晨出發(fā)?!?p> 冰蝶聽的清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來,低頭退下。
從養(yǎng)心殿出來,冰蝶腦海回聲蕩蕩。
‘我要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繼承我軒轅浩浩江山。做未來軒轅帝國的女皇!’
‘滴血鑒親之后不久,興善宮運(yùn)了一批東西出城。我不想打草驚蛇,沒有派兵追隨。運(yùn)送東西的馬車一出皇城就消失了?!?p> ‘若論事,她就不會助我,不會弒父,不會走到今天?!?p> 凌亦凝,平陽公主。其兄,凌皇胤,軒轅皇帝。趙姬,軒轅太后。龍霸天,已斃仲父。炙炎彬,將司大人。凌君傲,新尋王爺。
一切的一切,每個(gè)人與每個(gè)人,究竟怎樣的關(guān)系?
停于若大廣場之上,冰蝶仰望蒼穹……炙炎彬是皇帝派出宮,跟著她,保護(hù)她的?他不是太后的人嗎?
不對,就算是太后的人,也必須聽命于皇帝。而且,皇帝那一句說的在理,他要?dú)⑺?,何必射她耳朵?p> 因冰蝶停下而停下的侍衛(wèi)四人,彼此看一眼,其中一個(gè)面露燥意,哼一聲上前,湊近冰蝶。
“公主,將司大人萬不可能真心傷你,求公主明鑒。”
一愣,側(cè)目盯著那一臉憤慨的侍衛(wèi)看了會,冰蝶一哼,甩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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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盈月宮,興善宮的老嬤正候在中堂,一見冰蝶,趕緊迎上前。
“給公主請安。”
瞟一眼左右宮女,個(gè)個(gè)都低頭不語,冰蝶看向老嬤。
“太后詔見,公主請移步興善宮。”老嬤顯的很恭敬,說話也輕聲細(xì)語。
冰蝶一呵,直接轉(zhuǎn)身,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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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興善宮,宮里明燈滿殿,夜比晝明。
冰蝶徑直朝了正在慵懶軟坐的太后走去,停她身前。
“凝兒見過母后,母后萬福金安。”這一句,冰蝶不用記,直接會背,順口的不得了。
瞟一眼冰蝶,見她也不見行,只是嘴巴張合,說出來的話跟背課文一樣,毫無感情,趙姬冷哼,也不介意,反正這時(shí)候,也不用裝什么。軟靠著棉枕,趙姬懶懶一嘆。平日這時(shí)候她已經(jīng)睡了,但為了趕時(shí)間,她不得不清醒著。
“叫你來,也沒別的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來,怕忘了?!壁w姬說著,一旁老嬤從后軒端了一托盤過來,托盤里蓋著一方錦。
瞟一眼老嬤,趙姬撐身坐起,揚(yáng)手一揮。
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退下,只剩三人。
聽得門合上,趙姬沖冰蝶甜甜一笑。
“想你一歲喪母,先帝把你交付予哀家,哀家一帶就是七年。七年哪,除了先帝,可不就剩哀家最疼你?”
冰蝶站在那里,淺笑。
“想來,你應(yīng)是不知有關(guān)你生母的事情,按規(guī)矩,你也不應(yīng)該知道。你就是平陽,就只是哀家的女兒,只能這樣??墒前伞壁w姬一副很惋惜的樣子,猶豫再三,直到裝不下去了,才望向冰蝶,嘿力一嘆:“哀家是真心疼愛你這苦命的女兒的。這次出這么大的事,多危險(xiǎn)哪!凝兒,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你,是不是?”
盯著趙姬,看她演戲,演的跟真的一樣,冰蝶面無表情,一臉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