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沼澤之內(nèi),雖然并沒有魔獸的生存,但是地勢卻十分的險惡,很多都是可怕的漩渦和毒障,不過幸好哈姆雷特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了數(shù)百年之久,已經(jīng)熟悉無比。
再加上傅豪忽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從吃了那個金色的果實之后,對這黑色沼澤中原本感覺到煩悶和惡心的毒障氣息,也變得可以承受起來。
沒多久,一人一獸就已經(jīng)趕到了西南處的一個小山谷前面。
山谷的確不大,方圓不過百米,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這山谷的附近,竟然沒有絲毫沼澤毒氣的存在,空氣顯得十分的清晰。而且由于此時已經(jīng)是夜晚的原因,在這山谷之內(nèi),竟然還可以看到明亮的月光!
“偉大的主人,就是這里了,不過主人您為何要對那塊石頭感興趣呢?這里其實是很危險的,總有一種可怕的氣息存在,要不是為了主人您,打死我也不敢來這里……”
看向山谷的目光中浮現(xiàn)出一絲懼怕,哈姆雷特卻是不放棄任何絲毫的機會,依舊表達(dá)著自己的忠心。
沒時間搭理這個家伙,傅豪心里那種古怪更加強烈起來,身子猛的移動,大踏步朝著山谷里面奔去。
剛剛進入不過十?dāng)?shù)米的距離,傅豪卻是臉色猛然一變,身子一停,目光中帶著無比的震駭看著佇立在山谷正中的那塊巨大的石碑上面。
那塊石碑大約有數(shù)米高,孤零零的站立在這空曠的山谷之中,石碑上面溝壑縱橫,充滿著無數(shù)仿佛刀砍斧劈的痕跡,仿佛已經(jīng)歷經(jīng)了悠悠萬載歲月一般,帶著一種無盡的滄桑和孤寂。
而伴隨著那上面的諸多斑痕,讓這石碑整體上又透著一股仿佛霸絕天下的氣勢,冷厲的氣息直沖云霄之中,仿佛一個孤傲絕倫的絕代高手一般,靜靜的俯視著蒼生!
被那氣勢所攝,在這一刻間,傅豪忽然感覺到一股無比的壓力直迫而來,讓他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終于明白了哈姆雷特所說的危險是怎么回事。
在這種強大的氣勢壓迫下,就算明知道這石碑仍然不過是死物,但是依然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一種恐懼的心理。
不過當(dāng)傅豪的目光緊緊的盯在石碑上的那些溝壑之后,那種壓力卻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他只覺得心神猛然一震,腦海中發(fā)出轟然一聲巨響,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目光也由驚駭竟然變成了狂喜,他發(fā)出一聲歡呼,朝著那石碑就撲了上去。
這個突然的動作把哈姆雷特嚇了一跳,摸著自己的大肚皮嘴里呢喃著:“難道這石碑把主人給嚇瘋了?這樣一說,自己豈不是又自由了?”
想到這里,哈姆雷特心里登時大喜,似乎再次看到了那自由的曙光。
這貨雖然現(xiàn)在認(rèn)了傅豪當(dāng)主人,但那是在被暴打之后不得不屈服的情況下,當(dāng)然不會是真心實意的,如果傅豪真的被嚇瘋了,哈姆雷特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很可惜,事情并非是哈姆雷特想象中的那般,自從他遇見了傅豪的那一刻起,這一生的仆人命運,就已經(jīng)再也無法改變了。
傅豪當(dāng)然不是發(fā)瘋,而是那石碑溝壑之間,竟然讓他感受到了最夢寐以求的感覺——刀意!
摸著那石碑上面經(jīng)歷了亙古歲月的縱橫溝壑,傅豪的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位絕世的刀法高手再次練刀的情形。這塊石碑之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普通,那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塊試刀石!
不知道承載了多少年的刀氣侵襲,才使得這塊石碑漸漸的進化出了自身的意識,同時也保留下來了,當(dāng)然那位絕世高手的超強刀意!
此時的傅豪,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考慮為何會在這種險惡的沼澤之中,還存在著一塊如此悠久的試刀石,他現(xiàn)在全部的心神,都已經(jīng)徹底的沉浸了下去,仔細(xì)的感受著那震撼人心的刀意!
在真正感悟到刀意的那一剎那間,傅豪就明白自己錯了。
在刀法之中,刀意原本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境界,也只有當(dāng)?shù)斗ㄐ逕挼揭欢ǖ某潭戎螅庞锌赡芨形虻竭@種刀法中的極致。
可是在最初的時候,傅豪卻天真的選擇了一種直接就想感悟出刀意的方法,這基本上是絕對不可能的,還沒有學(xué)會走路的人,一下子就想要快速的奔跑,這是何等荒謬的事情?
在前世的時候,雖然在最后時刻,他悟出了刀意的真諦,可是還沒等仔細(xì)去感悟的時候,就被時空逆轉(zhuǎn)送到了這個世界。
由于太多記憶的丟失,讓他以為在這個控刀術(shù)有了用武之地的世界里面,想修煉出刀意并不算難,可是事實卻證明,如果他不是意外的跌落在這里,如果沒有遇見這塊試刀石的話,恐怕這一生之中,都無法再次感受到刀意的真諦!
刀意,雖然是一種終極的感悟,但是事實上,卻是在無數(shù)次的練刀之中,達(dá)到一定境界之后,才可以出現(xiàn)的!
由于傅豪窮得用不起腰帶的原因,他一直都用著一根山里的火藤來代替,而正因為如此,在讓他的衣服全部化為灰燼過后,火藤仍然完好的困扎在了腰間,而那把已經(jīng)變成了半截的柴刀,才幸運的沒有丟失。
而此時在傅豪感受著刀意的同時,這把柴刀似乎也忽然產(chǎn)生了靈性一般,猛然的從刀鞘之中沖出,在半空中不斷的飛舞著,仿佛在對著石碑膜拜!
感受到這種怪異情形的同時,傅豪心中再次發(fā)出了一聲嘆息,忽然發(fā)現(xiàn)他以前的想法,錯誤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控刀術(shù)并非是無法控制普通的兵器,只不過是相對比有靈魂的兵器來說,普通的兵器控制起來實在太難了,需要刀意足夠的強橫才可以做到。
而此時這把柴刀,明顯就是被這石碑上面那強橫無雙的刀意激發(fā),這一瞬間才產(chǎn)生了靈性!
“我操你奶奶的!既然天意如此,神殿的雜種們,都給老子等著吧!”
感受著那越來越強烈的刀意,傅豪在這一刻間仿佛也化成了一把絕世的神刀一般,帶著沖天的鋒芒,身上涌起了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沖著天空仰天怒吼著……
……
就在傅豪這里終于感悟到了刀意的同時,山村里面大小姐的家中也亂成了一團。
“行了雙兒,我說你能不能不哭了,哭得老娘心里這個亂??!傅豪那小子福大命大,肯定是死不了的,你現(xiàn)在就哭喪有什么用??!”
看著一旁眼圈通紅,哭得梨花帶雨般的雙兒,伊薩貝爾額頭上頓時付出了無數(shù)道黑線,無奈的說道。
雖然雙兒名義上也是這馬倫府內(nèi)的下人,但是伊薩貝爾實質(zhì)上卻是雙兒的表姐,再加上兩個人自幼一起長大,雙兒的性格又好,所以兩人的關(guān)系一向極好,和親姐妹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此時見到雙兒如此的傷心,繞是一向性子大大咧咧對什么都不以為意的大小姐,也不禁開始發(fā)愁起來,心里卻不禁暗恨,傅豪這個死狍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難道說真的如同鎮(zhèn)上的人所說,被那神殿的人給燒死掉下了懸崖么?
由于一直在商鋪里面研究著一些收成的交易事情,伊薩貝爾和雙兒并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只是在出來之后,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傅豪竟然消失了。
在鎮(zhèn)上打聽了一下,兩人竟然得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無比的消息。
一個山民因為褻du了圣女,而被神殿綁在了十字架上執(zhí)行了火刑,然后被燒死后又掉落到了懸崖里面。(其實傅豪并非是被燒死掉進去,但是由于很多人將這消息穿來穿去,最后才變了模樣。)
更讓兩人吃驚的是,那個被燒死的山民,竟然和傅豪十分的相似,但是伊薩貝爾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那個傻頭傻腦的土包子竟然還有膽量去非禮圣女,所以當(dāng)時兩人卻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可是一直在鎮(zhèn)上等到了晚上之后,還沒有看到傅豪的身影,兩人頓時有些發(fā)慌了,最初還以為傅豪先回來了,可是趕回到家里一看,卻仍然沒有,這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原本按照伊薩貝爾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想去找那所謂的圣女問個清楚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圣女只在鎮(zhèn)上停留了不多一會,就離開了,這讓伊薩貝爾想去打聽都找不到人。
而雙兒更是脆弱,在家里沒有見到傅豪之后,直接干脆的大哭了起來,非要還回到鎮(zhèn)上去尋找,由于天色已經(jīng)很晚的原因,伊薩貝爾死命攔阻之下,這才沒有讓這小丫頭去,可是那哭聲卻是從來沒有停下來過,聽得伊薩貝爾自己都感覺要一頭撞死了。
傅豪失蹤了,林大叔又不在,甚至連比布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讓伊薩貝爾頓時感到了真正的無助……
家中亂成了一團暫且不說,此時在后山之中的蘭迪的那個小屋里面,也是一陣肅殺的氣氛。
三個人全部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
蘭迪此時連酒也沒心思喝了,不停的嘴里嘟囔著什么。在他的左面,一人青色衣衫,神色冷漠,正是林大叔。
右面卻是一個看起來仿佛從棺材中爬出的尸體一般,枯瘦蒼老的人,一身黑衣,竟然是那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