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來那個瘋駝子抓住了沒有啊?”
“再后面,王將軍來了,二人打了好一會才停歇,所幸王將軍更勝一籌,將瘋駝子給打到重傷,關(guān)進(jìn)了水牢里?!?p> 洪錚見溫彤吃得那么急匆匆,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李修鴻則是只吃了一兩塊后就起身走到了庭院之中,看著庭院角落的雜草與青苔,李修鴻陷入沉思,在盯著雜草與青苔許久之后,洪錚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鴻哥,明天天下武會,加油?!?p> “嗯,你自己多注意身體?!?p> 李修鴻的左手從下往上,繞過洪錚的背,拍在他的左肩上,啪啪兩聲后李修鴻架著洪錚,兩人進(jìn)了屋子里。
李修鴻收拾了一下桌子,隨后和溫彤一起回了白楊書院。
書院里
“正氣盟的人,最近在洛陽城里十分安生,他們乖巧得讓人覺得異常,除了吃飯外,其余時間從不離開房間半步,也就在那些參加天下武會的弟子會出門去參加比賽?!?p> “大柱啊,你倒是希望現(xiàn)在就出事不成,這次帶隊的是陳峰,而現(xiàn)在正氣盟真正的掌權(quán)人是梁鍵堊,他已經(jīng)是化境武師了,要解決他,沒那么簡單?!?p> “大晉帝國也有化境武師,而且只要帝國軍隊過去了,就算他梁鍵堊是至臻也是無濟(jì)于事的?!?p> “你沒看最近北邊送過來的東西嗎?”
“沒看?!?p> 于大柱此刻正坐在楊白對面,二人就明天李修鴻參加比賽一事聊著,而聊著聊著,話題就又聊到了正氣盟身上,說到了北邊,楊白長嘆了一口氣。
“前幾年,剛打完西祈,雖然當(dāng)時所消耗的時間與錢糧并不多,太子殿下在過冬前就班師回朝了,但霖壩的第四期修了這么久,就是一個無底洞,填進(jìn)去的錢太多了?!?p> “怎么,你也要上折子讓陛下別修了?”
“修是一定要修的,只要修好了,再通了渠,至少內(nèi)陸的幾個道區(qū)不會因?yàn)楹禐?zāi)而死那么多人,死四十萬和死二十萬,能少一些是一些。只是北邊來消息,可能又得出事了……”
說到北邊的戰(zhàn)事,于大柱也不說話了,在現(xiàn)今的晉帝登基之前,晉國與北邊的希國之間一直在大戰(zhàn),時而數(shù)十萬人大戰(zhàn),時而數(shù)千人的小規(guī)模戰(zhàn)爭。而于大柱年輕時也曾在晉國北邊打過戰(zhàn),每每想到那時侯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總是徹夜難眠。
“北邊的事情你我都說不準(zhǔn),不過,還是先等天下武會結(jié)束吧,我們現(xiàn)在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楊白說罷,拿一張墊子放在身后,隨即躺倒在地上,雙眼望著天花板,伸出雙手,看著兩手上的一些老繭和傷痕,他不再說話。于大柱雙肘壓著桌子,兩手蓋住整個臉龐,腦海里時不時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自己在北邊參軍打戰(zhàn)的記憶。
夜也逐漸深了,于大柱從白楊書院的后門出去,在街上逛了一會兒才回到家去,巡城的洛陽都護(hù)衛(wèi)卻是一直沒見著他。
天逐漸亮了,李修鴻從床上醒來,整理好被褥,洗了把臉,簡單地吃過早飯后,李修鴻從書院大門出去,背上背著一根被布條包裹著的長棍狀物,一路走到了天下武會的賽場。
“白楊書院李修鴻對雷槍門張湍!”
今兒的藍(lán)袍太監(jiān)倒沒多說什么,喊完二人的名字后敲了敲手中的大鑼后就跑開了。
天下武會僅剩四人,雷槍門的張湍、白楊書院的李修鴻、拜月山莊的陳濱以及正氣盟的鄭蟬。這四人會淘汰二人,之后會再未淘汰的二人中再進(jìn)行最后一場比賽,誰贏,或者說是誰能活下來,那就是本屆天下武會的冠軍。
“白楊書院李修鴻,請賜教?!?p> “雷槍門張湍,請賜教?!?p> 二人雙手抱拳,向?qū)Ψ骄狭艘还?,在進(jìn)行完基本的禮儀之后,二人在抬頭時,目光相互碰撞在一起,緊緊地交纏著,絲毫不放松。
張湍并未將自己的兵器用布條緊緊地包裹起來,直接將槍頭包著,此刻已是決斗時候,張湍雙手持槍,輕握槍柄,隨即抬手一抖,裹著槍頭的布條僅是輕輕碰著槍刃便碎成細(xì)條散落開來,化作槍纓。
見對手直接將槍尖對準(zhǔn)自己,李修鴻也不藏著掖著,慢慢解開布條后,一把樸素?zé)o華,毫無裝飾點(diǎn)綴的長刀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深黑的刀柄與刀鞘,搭配上此時場上凝重的氣氛,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李修鴻未直接抽刀出鞘,只是將刀輕輕搭在左腰處,而右手則是輕撫著刀柄。二人逐漸靠近,距離慢慢拉小,待到二人只剩一丈距離時,李修鴻突然轉(zhuǎn)換姿勢,反手握住刀柄,長刀半刃出鞘,寒光亮起,寒氣彌漫。
在李修鴻突然暴起沖進(jìn)的同時,張湍手中的長槍微微一抖,一輪閃著無數(shù)星光的圓月盤朝著李修鴻正面襲來,只見李修鴻兩膝一彎,身形下壓,手中半出鞘的長刀刀刃也蹲到了圓月盤的下方,再兩臂發(fā)力,海浪急速的拍打著海岸,照映在海面上的高空圓月也變了模樣。
李修鴻直身而起,右腳踏出穩(wěn)住身形,兩臂下壓后抽刀而出,尖銳的兵器摩擦聲刺痛著全場所有人的耳膜,反手抽刀而出后于空中更換手型,轉(zhuǎn)為正手持刀。
轉(zhuǎn)化手勢后,刀刃垂直劈落而下,張湍任由李修鴻的左手壓著長槍的前端,高舉起長槍尾部,同時收回前手,握住長槍槍柄中端處,半蹲開馬步以招架李修鴻的單手豎劈。
二人抗住架勢之后,張湍率先發(fā)起反擊,兩腿更換站姿,左后右前再接右腿抬起,大腿不動,而膝蓋擰著小腿,攻勢飄忽不定,迷蹤亂舞,再凌空腳步重踏而出。
李修鴻左腳抬起,小腿在前,收弓弦之勢,蓄百石之力,迸射而出,兩腿碰撞之下,巨大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將二人推開。
此刻,拉開距離,張湍轉(zhuǎn)換手勢,左手抬著槍柄而出,右手則往內(nèi)里回收,隨即緊握槍柄,槍頭刺出未果后右臂發(fā)力,槍頭再做攻勢,以側(cè)身槍刃前頭直棱而左右開工,前突后進(jìn)而上下顛倒。
架住九方攻勢,則雙手持刀,左手一揚(yáng)而摒開刀鞘,兩手握住刀柄后也做九方攻勢,以攻而為防,刀刃與槍刃乒乒乓乓地相互碰撞、相互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