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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女

第五十九章 喜訊

高門女 水清若云 2121 2014-07-07 23:59:21

    鄭瀚病了,在榻上躺了小半個月沒有下地。

  每日里,除了鄭綸和鄭綏兄妹倆,誰也不見,故而,這期間,唯有他們兄妹倆侍疾在側(cè),出入守靜園。

  鄭經(jīng)聽了,哂笑置之,阿耶的心思,他哪有猜不到的,看來有些事還是要早點定下來,打消阿耶的念頭,十娘已有十歲,遂修書一封,派人送往平城。

  剛著人把信送出去,就見李氏從外面回來,這些天,李氏一直在料理婁季華的喪事,鄭經(jīng)抬頭,瞧著李氏手中捧著一個紅漆雕花木盒子,只覺得眼熟,似在哪兒見過,順口問道:“哪來的盒子?”

  “方才經(jīng)過守靜園時,熙熙交給我的,里面裝著好幾幅熙熙畫的《升天圖》,說是給修墓的工匠作參考,用完后,就放在墓中作陪葬?!彼戳艘幌?,有兩幅還是那天下午和晚上在西閣畫的。

  “還要修墓?”鄭經(jīng)眉頭一皺,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半晌化作一聲冷笑,“阿耶還真情深意重,都讓熙熙親自給那人畫《升天圖》了,他是不是打算要把那人葬入鄭家的墳地。”

  這畫應(yīng)該不是阿公讓熙熙畫的,雖心里知道,但李氏沒有吭聲,鄭經(jīng)如今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自是少費思量,說實在,當(dāng)初聽到阿公要娶婁季華時,除了震驚之外,她也不贊同,以至于后來,鄭經(jīng)下決心要除去婁季華,她沒有去阻攔。

  不管是從鄭崔兩家的家族利益來論,還是從他們兄妹幾人的個人利益來看,從母(小崔氏)坐在主母的位置上是最合適不過的人了。

  婁季華實在不合適。

  瞧著鄭經(jīng)騰地起身,要往外走,李氏擔(dān)心不已,鄭經(jīng)上回已把阿公氣得不行,還真怕鄭經(jīng)又去守靜園和阿公置氣,不由忙問了一句,“阿郎要去哪里?”說完,又急道:“阿公沒有說要讓婁先生葬入鄭家的墓地,聽大伯父的意思,婁先生應(yīng)是回鄉(xiāng)安葬,打算等喪事過后,就讓仆從扶靈回東陽,至于修墓的事,大伯父已同意了。”

  鄭經(jīng)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向李氏,一見李氏眼中盡是焦急,忙地返回了兩步,緩和了一下情緒,握住李氏的手,“你別擔(dān)心,我沒有要去守靜園?!弊陨匣卮稳?,他去守靜園找阿耶請罪,阿耶沒有見他,那天晚上,熙熙跑過來,和他說:阿耶突然間老了許多,希望他以后別再和阿耶嘔氣了。

  他又想起伯父的話……有再多的不忿,也完全歇了,所以府里大肆操辦婁季華的喪儀,他沒有去阻攔,更沒有再過問。

  “哪……阿郎這是要去哪兒?”李氏還是有些不放心。

  鄭經(jīng)搖了搖頭,“我還能去哪兒,韓家的大郎來了,我去一趟瑯華園?!闭f著,抬頭,瞧著李氏臉色不是很好,臉色臘黃臘黃的,想著她這幾日早出晚出,又吃不下什么東西,遂叮囑道:“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你交給下面的仆婦打理就行了,何必親力親為,我瞧著你這兩天自己身體不是很好,還是請醫(yī)婆過來瞧瞧,歇息兩天,將養(yǎng)下身子?!?p>  瞧著李氏鬢角的一縷發(fā)絲落了下來,伸手替她抿到耳后。

  “我沒事?!崩钍闲α诵?,眼睛閃閃發(fā)亮,只覺得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

  鄭經(jīng)一笑,握著李氏的手緊了幾分,“阿語,你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伯父伯母還盼著你能早日給我生個小郎君?!?p>  李氏有瞬間的怔愣,待恍過神來,臉上火辣辣地?zé)Φ厣焓滞崎_鄭經(jīng),嗔怪道:“大白天,胡說八道什么,沒個正經(jīng)。”說完,也不管不顧,轉(zhuǎn)過屏風(fēng),跑進了里間。

  鄭經(jīng)瞧著李氏落荒而逃背影,哈哈一笑,一時間,覺得神清氣爽,這些天以來,滿心的沉郁之氣,幾乎一掃而空,先前生出的那股惱火,也跑得無影無蹤了,大踏步走出了門。

  到門口的時候,遇上李嫗,特意停住了腳步,望向李嫗,“這兩日,阿語的身體有些不舒服,阿姆找個醫(yī)婆給阿語瞧瞧吧?!?p>  李嫗忙不迭地應(yīng)了一聲,“老奴知道了,下午就請醫(yī)婆過來給娘子瞧瞧?!毙念^卻是抑不住地高興,這還是頭一回,鄭經(jīng)隨著十三娘子,叫她阿姆。

  鄭經(jīng)點頭,很快就離去了。

  ※※※※※※※※※※

  守靜園里,鄭綸跪坐在榻席上,和父親鄭瀚下棋,鄭綏安靜地跪坐在父親身側(cè)觀棋。

  一局終了,鄭瀚扔了手中的棋子,推了推放置棋盤的矮幾,身體往后仰靠在背后的隱囊上,笑望向身側(cè)的鄭綏,“熙熙,你來陪阿寄下一盤。”伸手捏了捏心,似精神有些不濟。

  經(jīng)此一事,父親好似一夜之間老了許多,不過短短數(shù)日,之前豐潤的臉頰迅速干癟了下來,烏黑的頭發(fā),不經(jīng)意間,冒出許多銀絲來,眉宇間的神采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透出幾分沉沉暮氣。

  鄭綏瞧著只覺得心疼,這些日子以來,心中沒少怨念起大兄,至于大兄那日所說的話,初時震驚不已,后困惑了兩日功夫,沒有結(jié)果,便放下了,阿娘于她來說,一直就是虛幻存在于美人圖上。感情是處出來的,如今和父親二兄日日待在一起,彼此間又親近幾分。

  上前抱住父親的胳膊,鄭綏臉和鼻子都皺成一團,“我才不要?!?p>  自從前幾日,和二兄對奕,被殺得片甲不留,鄭綏是再也不愿意和二兄下棋了。

  鄭綸,“……”搖頭笑了笑,收起棋局上的黑白子。

  爾后,鄭綸瞧著父親皺著眉頭,想著先前蒼叟進來時,提起的話題,心下明白,遂開口道:“阿耶,雖說可以派得力的仆從,但到底難以放心,不如由兒親自帶人送婁先生的靈柩回東陽。”他也想父親安心。

  鄭瀚聽了這話,揮了揮手,“不必了,多派幾個得力的仆從就夠了?!?p>  “阿耶……”鄭綸還待要說,又聽鄭瀚道:“冬月前,你們姑母會回滎陽,這一趟過去,只怕要來年入夏以后,才能回來,時間太長了,你去不合適,我再想想,或是讓四郎跑這一趟?!?p>  一聽這話,鄭綸便沒再說。

  忽然,外面一陣響動,沒一會兒,只見外面的蒼叟進來稟報,“守勤園的仆婦來傳喜息,說是十三娘子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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