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小妹使喚可不是什么享受的事!
整整一早上,甘甜和林曉語連口水都沒喝,一直埋頭大掃除,掃地、擦玻璃,間或的還要被喊去撿一下地上的針,或是拿某個盒子里的扣子,忙的是腳不點地。
終于熬到陳助理買好午飯拎上樓,以為可以喘口氣,結果言姐冒出來一句,“等等,先把這一堆沒用的碎布扔到樓下去丟掉,不然下午到貨放不下了”。
林曉語一聽就崩潰了:“嬌嬌姐,那可是堆了大半儲藏間的碎布啊,比我人還高??!”
“所以你跟你爸爸說不想來,是正確的,”言嬌轉身,打了個響指,“不干完,今天就減肥吧!”
這絕對是報復啊,林曉語眼淚汪汪的望著一旁的甘甜,朋友,拖累你了!
甘甜拍拍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兩個人合力拖了半天,才把碎布拖到陽臺上,林曉語趴在樓梯間向下看:“啊啊啊,要拖到下面,我們一定會死的吧?”
“誰說我們要拖到下面的,”甘甜朝她眨眨眼,“借你的眼鏡給我用用。”
“干嘛,你又不是近視眼?”林曉語嘴里說著,還是摘了眼鏡遞給她,一邊眼神迷茫的擦著頭上的汗。
甘甜雙手拿著眼鏡,置于眼前,姿勢如同拿望遠鏡,事實上,對于不近視的人來說,度數(shù)輕的眼鏡確實有同樣的效果。她半瞇著眼,掃視了樓下一圈,嘿嘿,果然找到了廢品收購站,低矮的紅磚屋刷了半面的白墻,上面用紅漆寫了個號碼。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甘甜撥了號碼:“喂,廢品收購站嗎?這里是后巷318號,有碎布,都是真絲、毛料這些好料子,嗯,嗯,過半噸重的,你帶人過來收一下吧?!?p>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有廢品收購站?”林曉語驚奇了,“還有,廢品站竟然會收碎布???!”
“一,我知道有是因為我看見有;二,廢品站一般是不收碎布的,但是量大料子好除外,有專門做這類生意的廠家要?!?p> “哇,甜甜你好厲害,連這些都知道!”林曉語崇拜的望著她。
人活得久了,總歸知道的多點,甘甜心中默默,嘴上卻道:“好了,別廢話了,動手吧!”
“什么?”
甘甜一個貓腰,半個身子探進布堆,從里面抽出一塊足有一米五長的羊絨針織布,興奮的滿臉通紅,一邊卷著一邊道:“嘿嘿,我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撿別人的破爛發(fā)自己財,懂不懂?!”
“……你剛才那么任勞任怨的拖出來,其實是為了方便下手吧?”
甘甜又找到一小細軸的金絲線,美美的塞到懷里:“那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說罷,她又速度的三抓兩抓抓出半塊煙雨江南綢子,雖然只小小的半塊,做個圍巾倒是夠的,家教良好從來沒干過撿破爛這勾搭的林曉語終于按耐不住了,一頭扎進去:“甜甜,你太不厚道了,等等我?。“?,這個我要!”
等廢品收購站的大娘帶著壯漢,拿著手皮帶上樓時,碎布堆已經(jīng)被她們倆翻的不成樣子了,收獲也是頗豐。不過剩下的,大娘收得也是眉開眼笑,這些料子比服裝廠車間運出來的好太多了,她收是按斤折算的,雖然略略漲了一些價,但到時候分門別類賣給人家,還是有的賺的。
爽快的補足零頭,給了三十塊錢整給甘甜,她示意跟著來的人,扎好東西,挑著扁擔下樓了。
林曉語和甘甜頭靠頭,抱著東西,拿著錢嘿嘿直笑。
望著半新不舊的票子,林曉語怎么看都覺得好看:“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賺到錢呢!”
“你們倆能不能有點出息?”言嬌不知何時站在二人身后,想板著臉說兩句,偏偏又忍不住笑,干脆上前刮了一人一個鼻子,“也不怕丟人,不過,干得不錯,進屋吃飯吧!”
“哦也!”
終于吃上熱乎的了,干了一早上活兒的兩人淚流滿面,拿著筷子舉至頭頂:“感謝言姐(嬌嬌姐)賜予食物!”
“好了好了,裝成這樣給誰看呢?”言嬌拿著設計稿笑得畫不下去了,“行了,下午帶你們出去玩!”
看來臨時抱佛腳還是有用的=。=
林曉語迫不及待的問:“真的嗎,去哪里玩?”
言嬌露出白森森的牙:“當然是帶你們這些小丫頭開開眼界,挑漂亮男人去!”
?!
“先吃飯,待會兒車上說。”
她老人家賣起了關子,把林曉語撓得心里直癢癢,催著甘甜狼吞虎咽的吃完飯,又主動洗了碗,言嬌終于起身拿了車鑰匙,帶著兩人下樓出發(fā)了。
原來是到模特公司挑言嬌這次走秀的模特。
當然,以言嬌如今在國內(nèi)的地位是有自己的御用模特的,但經(jīng)常有合作的大多都是女模特的,男模特很少。這個是由平常模特上場率決定的,她偏好女裝設計,一般一場秀走下來,女模特都是重頭戲,男模特點綴居多。
這次由于情況特殊,言姐將要發(fā)布的時裝系列主題是活動組委會定的,強調(diào)一定要弘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于是她劍走偏鋒,干脆整個系列都啟用了男模特。
“我選擇了以玉為主題,中國人喜歡玉,不過國外接受度不高,也許這是個機會?!?p> “那這跟都要選男模特有什么關系?”
“你書都讀到你爸爸身上去了吧?”言姐騰出手敲了一下林曉語的頭,“‘言念君子,溫其如玉’語出《詩經(jīng)》,意思是說‘君子如玉’,可不就是得找男人來戴玉么?!”
“喔,現(xiàn)在知道了。”
“做時裝設計好歹也是門藝術,你可以沒有文憑,但不能沒有文化,文盲到哪兒都是沒有前途的,懂不懂?”
林曉語連連點頭:“可以不畢業(yè),但不能不讀書,我懂了!”
ORZ,聽著這么深入淺出的對話,甘甜也悟了。不過隨后便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中,這個詞,讓她回憶起某個人呢……
言嬌見她一直沉默不語,便喊了一聲道:“甜甜,在想什么呢?”
“啊,沒有想什么啊!”
“哈哈,是不是放不開???”
“這有什么放不開的?”甘甜莫名其妙道,他們不是只是去挑模特的么?
倒是林曉語領會了,一臉神秘的笑容:“甜甜一定不知道怎樣叫做挑模特,嘻嘻!”
“怎么挑,你知道?”
“老師上課你沒好好聽么,就是那樣挑??!”
看著看好戲的林曉語,甘甜伸出手呵她的癢癢:“快說,到底怎樣???”
“啊,我說,我說,”林曉語閃躲著,邊笑邊斷斷續(xù)續(xù),“可以要求模特脫衣服的……還可以偷偷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