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命運的二度錯過
劉宏走后,場上的比武更加地進(jìn)入了白熱化。
小馬超畢竟還年幼,就比耐力這一方面來說,時間維系的越久,對他也越是不利,看如今的情況,似乎也已經(jīng)有點兒后繼乏力了。
雖然在前面小馬超幾次改變了戰(zhàn)略,在對付這場比賽的時候,可以說是將他的臨場發(fā)揮到了極致,可是對手卻也不是易與的,小馬超的這個對手凌巴并不認(rèn)識,但是還是知道名字的,似乎是叫做陳明,對于這個名字,不管是在“歷史”上還是在這個時代里面,他都沒有印象,后來才知道此人原來竟然是來自于袁術(shù)手下的,而且也是在洛陽之戰(zhàn)前期不久才加入了的。
個中詳細(xì)凌巴當(dāng)然不了解,但是至少這個人的出現(xiàn),提醒了凌巴,不管是真的歷史還是假的歷史,不管是否是自己印象中的人,永遠(yuǎn)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本來只以為會是有限的幾個才會成為攔路虎的,卻沒有想到“隨便”一個無名小卒出來,也幾乎要讓小馬超喘不過氣來。
倒是站在自己身旁的龐德,笑得讓凌巴心中感覺有些詭異,不由高聲問道:“看超兒似乎不支,令明怎的還何故發(fā)笑?”
在如此眾多人的眼中,龐德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凌巴也不如往常隨意,恭敬一禮便回復(fù)道:“超兒并非是不支,某常與之切磋,知道他的斤兩,絕不僅技止于此,定是示敵以弱、暗中蓄力,到時怕仍有后招……”
“哦?”凌巴眼前一亮,對于龐德口中小馬超接下去可能的表現(xiàn)很是期待,不由更加關(guān)注場中情況來。
只見那小馬超漸漸被對手逼退,似乎真的是體力要耗盡,沒法再反抗了,甚至嚴(yán)重的驚慌連凌巴都看的明顯。
陳明是一個略顯瘦弱的中年男子,也是正在人生的最高峰,原本以為第一戰(zhàn)會手到擒來,畢竟前面張飛已經(jīng)做好了“模范帶頭作用”,可沒想到被這個少年糾纏了這么久,心里早就不耐煩了,眼看如此機(jī)會怎么會不把握?獰笑一聲,已經(jīng)欺身而近,賽場之上可不會管對方是大人還是小孩,只要在遵守規(guī)則的前提之下,不打死、不重傷對手,任何手段都不會被限制,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凌巴嫌太詳細(xì)的規(guī)則這個世界未必能夠接受,畢竟這個世界崇尚的武力,確實與血腥分割不開,所以也就不那么強力的要求,更何況現(xiàn)在皇帝走了,選手們的壓力自然也小了許多,更加放得開了。
眼看著陳明手中的三環(huán)大刀已經(jīng)要劈在了小馬超幼小還未發(fā)育完成的的軀體上了,這一刀劈下去,小馬超如果不躲的話,他已經(jīng)是無路可退,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可一旦躲開了的話,很大的可能便是會摔下了擂臺,畢竟此刻他離擂臺邊緣已經(jīng)十分相近了;當(dāng)然了,也有另外的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能夠躲過去,甚至將對手引下臺去,但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即便是凌巴也不太相信小馬超能夠做得到,暗自更是為他捏了一大把的冷汗。
這種情況可以說也幾乎是凌巴沒有料想得到的,若是小馬超堅持硬抗,結(jié)局真難預(yù)料,可這個時候要阻止還真的是來不及了,凌巴只能心中祈禱小馬超不要逞強。
可是凌巴的愿望沒能實現(xiàn),場外眾人的眼珠子也都要跟隨著場中情況的變化都要掉出來了。
小馬超竟然既不閃避、也不迎面向前,他的身體詭異的一扭,居然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陳明,而后,整個身體憑借著小而靈活的優(yōu)勢,居然直接繞過了陳明,到了陳明的后方,然后提起一腳,狠狠地、十分不留情面的踹了下去……
噗通!
這個十分滑稽的狗屎爬,見證了這第一場比賽的第一個小高潮。
優(yōu)勝者是,小馬超。
場上眾人無不為其精彩喝彩,凌巴連同龐德卻都是不由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一塊大石終于落地。
在凌巴的身邊坐著的,就是那名列三公的太尉楊彪和司徒王允,這不知是因為什么緣故早了好幾年到達(dá)這個位置的二人,此時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每個人對于弱者都有一定的同情心,而相對于陳明來說,在場上險象環(huán)生、而且年齡一看上去就小上許多的小馬超自然就相當(dāng)于是偏弱的一方了。
這一場其實也該說是陳明大意了,被小馬超的表現(xiàn)所蒙蔽,幾乎一直是在被牽著鼻子走,而小馬超的表現(xiàn)也的確是可圈可點的,特別是最后那一下,凌巴這時候才記起來,居然是自己傳授他的“易筋經(jīng)”,當(dāng)初雖說拒絕了凌巴教授他武藝的建議,但也只是說他專修家傳槍法,而對于凌巴在他面前幾次展現(xiàn)的玄奧的“易筋經(jīng)”他也是在好奇之下討教了一些,凌巴倒是沒有想到他是物盡其用,卻在這個時候把這當(dāng)成了自己的殺手锏絕招。
此時王允和楊彪二人的目光也不由集中到了凌巴身上,望著凌巴,王允不由笑道:“子衛(wèi)這義子,好好培養(yǎng),將來必定也是一員虎將;子衛(wèi)當(dāng)?shù)檬呛酶獍 ?p> 凌巴訕訕一笑,不知該怎么接話,對這位“歷史”上和自己現(xiàn)在的老婆貂蟬關(guān)系匪淺的老頭子,他還真不知道該以什么態(tài)度來面對,畢竟如果說從前他還會對王子師有所怨言,來到了這個世界后漸漸明白了許多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就連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屈服,所以那莫名其妙的怨恨也就減輕了,而且一直沒有遇到本人,也終究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心里的疙瘩,在真正遇上人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感覺有點兒古怪。
一旁楊彪也插話道:“是啊,雖是義子,卻更勝親子。想我家那不孝兒,成天不務(wù)正業(yè),真不知該說他些什么好了……”
凌巴心道你的兒子往后牛逼著呢,明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偏偏每次都要點破曹操的那點兒破心思,也難怪曹操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都會被他激怒最終滅了他;不過當(dāng)著人家老子的面詛咒人家的兒子可不是一個好習(xí)慣,凌巴自然也不會找怨,便笑了笑道:“試問洛陽誰不知道太尉愛子天資聰慧、聰敏過人非同一般,豈不知,“三歲看老”不過一句虛妄之言,年不長不成器,還需要磨礪一番才能夠成就大業(yè),怎么能夠以小看大、以偏概全的一概而論?”他說的倒也不完全是奉承話,就像類似于“傷仲永”之類的事情,可也有“牛頓孵雞蛋”之類的故事,所以這還真是很難說的,不過凌巴更愿意歸結(jié)為古人比較早熟的緣故。
聽到了凌巴的話,不管怎么說楊彪還是很高興的,說是自己兒子不成器,還真的只是說說而已,謙虛是“美德”,更是官場客套的必須,實際上對于自己的兒子,除了頑皮一些,他還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不過也不能夠直接就這樣承認(rèn)了,便回復(fù)道:“子衛(wèi)倒是過獎了,若是讓修兒聽到了,怕不是尾巴又要翹到了天上去了……”但眉眼間的歡喜卻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凌巴和王允自然領(lǐng)會,也都不點破,各自相視一笑。
這時候王允突然扯了扯凌巴的衣袖,低聲問道:“聽聞子衛(wèi)的夫人本姓為霍?”
凌巴一愣,心中一動,暗想“歷史”上他和貂蟬的關(guān)系就不簡單,莫不是還真的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
心中雖然疑惑,凌巴也還是點了點頭,這其實不算是什么秘密,貂蟬不能夠以“貂蟬”之名示人,自然也換回了本名霍琦君的稱呼,不過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用這個名字稱呼的人自然是不多,很多人還是干脆稱呼“凌夫人”的。
王允倒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凌巴樂得不聞不問,只是心中固然會有疑慮,但是這時候又全然考慮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管好自己就是最好了。
不過似乎一場比賽都沒有辦法讓他好好看完,還未重新投入到場上,卻見不遠(yuǎn)處一個身影急急趕來。
“凌將軍,陛下有請……”又是張榮,不過凌巴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尖細(xì)的聲音了,更何況和張讓比起來他實在是要好上了太多,免疫之下倒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既然是劉宏的意思,私底下他還可以矜持一下,公眾場合還要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既是給劉宏面子,也是未免自己遭人詬病。
對著王允、楊彪二人歉意的笑了笑,叫過了人來吩咐了幾聲、交代好了現(xiàn)場的一應(yīng)事務(wù),然后便回轉(zhuǎn)身望向了老熟人張榮,“咱們走吧!”
還是張榮在前邊帶路,凌巴緊緊跟著就離開了。
凌巴倒是一轉(zhuǎn)頭就走了,卻沒有聽到身后一道聲音:“第一場第四擂:關(guān)羽戰(zhàn)黃忠……”同時還有一雙堅毅的眼睛在注視著他離開,心中暗道:恩公,等某贏了,再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