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卿很不解,難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她所想象的那種上古遺留下來的神?那得活了多久了啊。
“這個等你到達九尾境界升入神界再說,”狐七避而不談此事,和狐卿卿說起更重要的事:“那只幽冥蛇可是吃了人類修士逃跑了,筑基后期的修為,他已經(jīng)記住了你,你現(xiàn)在是處于明處,他在暗處。這什么蓬萊山也就是個人界修真者聚集地,妖界自有一番對策混入其中。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p> 當然了,他不會說,這么提醒狐卿卿的原因是九尾神釵的主人和器靈共存亡的,狐卿卿若是被那幽冥蛇干掉了,他也得落個靈魂俱滅的下場。
“就是那條巨蟒?”狐卿卿也未嘗沒有想過那個家伙,只是自己化形了,想必也沒那么容易被認出來。當她把自己的疑惑說給狐七聽的時候,狐七笑了,臉上的表情看得狐卿卿一陣胃疼,這家伙……
“你個小狐貍以為妖界的修真者和人界修真者一樣,你仔細想想那只小銀狐是怎么在滄州城消失一晚上后找到你們的?”
涼涼的語氣和略帶關(guān)心的情感讓狐卿卿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半晌,她才品味出狐七話里的意思:“你是說,氣味?”
不會吧,她也是妖怪啊,怎么她就只能聞到一里以內(nèi)的氣味呢?當她把這個想法和狐七說的那一剎那,她意識到:她只是個不到一歲的幼狐,而狐白辰,似乎已經(jīng)七歲多了。年齡的差距,也許會影響她們嗅覺的范圍差距。
狐七瞥了瞥狐卿卿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猜出她是知道了,正想說話,突然他臉上表情一變,轉(zhuǎn)頭看向西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必須躲避的人一般,迅速化作一道光線回了狐卿卿手中的九尾神釵中。
而狐卿卿,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所以沒有注意到狐七的離開,待到西方有一個人影漸漸清晰之時,狐卿卿才抬起了頭。
誒?剛才狐七還是像個魂一樣飄在空中,怎么這會兒又有了實體了,還換了套衣服?狐卿卿一陣疑惑,但想到那一日狐賊和自己說的狐獸囊,她也就沒有那么奇怪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才能最快提升到筑基?”狐卿卿跑到“狐七”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認真問道。她的天資被測出來只有玄級上等,只能呆在外門,這樣一來,她和狐賊狐白辰兩個很難聚在一起,這樣她很沒有踏實感。
“狐七”微微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眼神又飄向了她手中的九尾神釵,掃了一眼也就保持目不斜視了。
狐卿卿等了一陣,見對方毫無反應(yīng),以為這賤賤器靈又在使小性子了,倒也沒什么不滿,接著問道:“我聽他們說外門隔段時間會有選拔比賽,贏得前五可以進入內(nèi)門??赡切┩忾T弟子之中筑基的還真不少,我估計自己不到筑基難進內(nèi)門?!?p> “修行之道,在于己身?!薄昂摺笨粗两谧约旱臉?gòu)思中的狐卿卿,臉色微微不虞,但還是很善意地勸狐卿卿道。
“別鬧,”狐卿卿聽到這句心里就不解了,這家伙,不是他說有了九尾神釵自己的成就絕對高過狐白辰他們麼,怎么現(xiàn)在又讓自己來修煉啦?
“我要是知道修煉方法還找你嘛,快快快,給我拿本什么秘籍來~”狐卿卿猜測,這凡人界的修真之術(shù)也許并不適合他們妖族,一般來說修真小說中都說基礎(chǔ)很重要,選對一本基礎(chǔ)心法是絕對關(guān)系到未來發(fā)展的。所以狐卿卿這才想找狐七要兩本適合他們妖族的修煉心法,她搖著狐七的手,央求道。就她對這家伙這幾天說的話來判斷,這家伙絕對是吃軟不吃硬的。
于是乎,她采取了最厚臉皮的招數(shù)。
其實她是可以在狐族把那些心法全部學會再出來的,但架不住她不愿吃肉的意愿和焦躁的心,她便學了個狐火就出門了。她本以為可以仗著狐賊和狐白辰這兩家伙走天下,可前日她聽得狐白辰那句“你怎么回來了”的話和其臉上滿滿的不信任,她就有些退縮了。若是向他們要心法,也許更會引起其懷疑。這種情況,就像是她在青丘山不敢說自己不會修煉心法一樣。
“……”被狐卿卿搖著手的“狐七”眉頭微微一皺,不著痕跡地避開狐卿卿的手,后退了約莫三步,才站住,緩緩道:“師妹還是腳踏實地的好?!?p> “什么師妹?。俊焙淝溷铝?,這家伙竟然叫自己師妹,這莫不是變了人身傻了?
而就在兩人相顧無言尷尬一片的同時,東北方漸漸走來一個妙齡少女,那少女生的美麗異常,玲瓏小巧的身姿,肌膚如雪,眼睛略小了一些,但那小單眼皮也在其雪白的肌膚映襯下顯得格外閃亮。
她穿著一襲白裙,遠遠走來有如仙子下凡一般,逐漸走近之后狐卿卿便覺得有些虧了這白裙,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女子和白色有些不配。
“敖師兄?!蹦前兹古游⑿幸欢Y,向“狐七”頷首道。
“想必你便是蓬萊青衫道人的女兒衛(wèi)白蓮,白蓮師妹?!痹诤淠康煽诖舻纳袂橹拢昂摺蔽⑽Ⅻc頭,算是回禮,客氣道:“此次敖某來蓬萊,一時貪戀蓬萊山水佳境,誤得時間,還須得白蓮師妹前來迎接,實在是慚愧,慚愧?!?p> 這時狐卿卿要是還聽不出來這話,那她就真是傻了。原來這家伙不是“狐七”,而是真正的大妖怪!大妖怪竟然就這么出現(xiàn)了,自己還把他當做“狐七”這么厚臉皮地去要心法!狐卿卿一時之間有些羞赧,怎么每一次她遇見大妖怪總是會丟人呢,明明她一向腦子很靈活人也很沉穩(wěn)來著……
那衛(wèi)白蓮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狐卿卿,心中冷笑一聲,好一個狐媚子!但面上還是帶著微笑,道:“師兄客氣了,白蓮來接師兄正是為了表現(xiàn)我蓬萊之守禮。想我蓬萊上下七千八百余人,雖大多心地良善,知時守禮,但人數(shù)過多,難免出現(xiàn)那么兩個不禮之人。若是我們蓬萊中有那不懂禮法的弟子,想憑借著自己一張臉來取得修真成果,師兄大可不必給她留面子,直接揭穿即好。”
這話說的是直接而又冠冕堂皇,完全是針對她狐卿卿說的。明指他們蓬萊禮數(shù)周到,但難啟迪所有人,暗指她狐卿卿就是個不懂禮之人,想要用不正當?shù)氖侄蝸磉_到目的。
果然,聞言狐卿卿怒氣上心頭,抬起頭怒視衛(wèi)白蓮。而敖子羽聽得此語,面色表情沒什么變化,但眉頭卻是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衛(wèi)白蓮本沒看見狐卿卿的時候心里還在譏諷地想這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在蓬萊勾搭她衛(wèi)白蓮心心念念喜歡了十八年的人。哼,蓬萊山上有哪個女人能和她蓬萊仙子比高低?都是一群殘花敗柳,螻蟻罷了。
但看到狐卿卿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危機感就蹭蹭蹭爆發(fā)起來。
清冷的面龐,帶些嬰兒肥的臉,如玉的肌膚,稚氣的神色,這些完全是很多男人無法抵擋的魅力!想到這里,衛(wèi)白蓮神色一狠,眼睫抬了起來,像斗雞一樣與狐卿卿對視。
狐卿卿見那女人竟反瞪了回來,饒是一心只有肉的她也來氣了,更兇狠地瞪回去。一來二去,兩人倒是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尷尬狀態(tài)。
“咳咳……”敖子羽輕咳了一聲,拉回了衛(wèi)白蓮的注意力,見衛(wèi)白蓮總算是沒有再那么聚精會神地和這陌生奇怪女孩對視,他緩緩道:“白蓮師妹,青衫道人該等急了,我們且先行離去吧?!?p> “師兄說的有理。”有感于自己在敖子羽面前失了面子,衛(wèi)白蓮連連稱是,完全收回自己的敵意,主動走上前去,一副帶路的樣子。只是,她的腳步有些急促,不知是暗惱自己還是在壓制對狐卿卿的不滿。
敖子羽見此,也緩緩走了上去。他步子雖慢,卻也始終距離衛(wèi)白蓮不足三尺,就這么不遠不近一前一后地走著。
狐卿卿有些尷尬,大妖怪竟然就這么把自己丟在這里了,還一句離別的話都不說,這件事讓她心里有些壓抑。
“心法一本,狐族秘籍。”待到那兩人走遠之后,狐卿卿手中的金釵里才傳來一句涼涼的聲音……
“你走……”狐卿卿現(xiàn)在什么心法也不想要了,看到自己被大妖怪再一次拋棄,她心里說不出的感慨抑郁。
但這種感慨和抑郁次日就消失了,因為她遇見了來自女人的嫉恨與報復(fù),來蓬萊的生活因為那女人開始變得雞飛狗跳。
清晨起床的時候,她們外門弟子是不必向雜役弟子她們那樣做事的,可以直接去比斗修煉的。不知為何,今早一來到演武場就有不少女子來向自己挑戰(zhàn),本就只會個狐火的她連連退讓,卻被逼上比斗場。
“連一場比斗都不敢,你還來蓬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