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像夏花一樣絢爛
簡單打了招呼,陸北然便開始收拾打理床鋪,林景耀則繼續(xù)坐下吃泡面,只是目光時不時瞟向陸北然,由于太緊張,吃泡面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不一會兒,門口又進來一個同學(xué),穿著一身黑西裝,梳著大背頭,腰間別著一個挎包,提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
剛進來便傳來一陣手機鈴聲,他將電話接通。
“哎,我都說了這種小項目找我秘書就好了?!?p> “行,就這樣,文件你發(fā)我郵箱就行?!?p> ……
掛完電話,他走到一個空鋪前將行李擺放好,便從口袋摸出一包芙蓉王,拆開后先是遞到陸北然面前:“兄弟,來一根?!?p> 陸北然還在整理床鋪,聞聲便轉(zhuǎn)頭將煙接過,說了句“謝謝”,便夾在耳朵上轉(zhuǎn)頭繼續(xù)整理。
那名男生又遞給坐在一旁的林景耀。
“我,我不抽煙?!绷志耙s忙擺手。
那名男生撇了撇嘴,此時陸北然已經(jīng)整理好,先是自報家門,然后等對方介紹自己。
“你們好,我叫陳曉峰,來自羊城,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說完陳曉峰也開始收拾行李,再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一個男生。
頂著一頭金發(fā),戴著墨鏡,穿著一身名牌,剛來便向幾人介紹說自己名叫蔣彥賓,是星城本地人,以后在這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自己。
此時506宿舍幾人已經(jīng)全數(shù)到齊。
陸北然觀察了幾人,林景耀衣著比較廉價,性格孤僻,家境應(yīng)該不太好。
陳曉峰一副社會精英打扮,很可能已經(jīng)在創(chuàng)業(yè)了,剛見面就散煙比較會來事,當(dāng)然也可能只是為了裝逼。
而蔣彥賓則有一種地主家傻兒子的感覺,應(yīng)該是家境還不錯,自小在溫室長大,屬于缺少社會毒打的類型。
幾人互相介紹完,床鋪也都整理好,陳曉峰換了一身休閑服,便說道:“我提議咱們?nèi)ナ程镁蹅€餐吧,看看商院的餐品如何,順便加深一下關(guān)系。”
陸北然與蔣彥賓點頭同意,只有林景耀低頭不說話。
“怎么了兄弟?!标悤苑鍐柕?。
林景耀有些為難道:“要不你們?nèi)グ桑?,我想省點錢?!?p> 蔣彥賓當(dāng)即擺了擺手:“要你出啥錢,這頓哥請了。”
陸北然走到林景耀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景耀啊,既然彥賓都這么說了,你再推辭,那就是不給哥幾個面子了?!?p> “那,那好吧?!?p> ……
幾人下樓,去往商院食堂,商院校門內(nèi)有一座人工湖,湖中心噴泉噴涌出泊泊浪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周圍則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曲徑通幽,學(xué)生成群結(jié)伴,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哎呀,商院女生質(zhì)量果然不錯,不枉我刻意降低分數(shù)來這里。”陳曉峰看著來往的同學(xué),點頭說道。
陸北然心中對他的裝逼技術(shù)表示贊賞,這個時期他的打扮還是比較唬人的。
蔣彥賓推了推墨鏡,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確實不錯,不過她們很快都是我的了?!?p> 幾人邊說著,很快便到達食堂,剛坐下,陳曉峰便打了個響指:“威特兒,菜單?!?p> 蔣彥賓倒也大方,點了四葷兩素,吃完飯后幾人互相加了QQ,蔣彥賓提議去網(wǎng)吧擼幾把,陳曉峰當(dāng)即來了興致。
陸北然本來想著拉林景耀一起去,但隨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擺了擺手道:“今天還有點事,下次帶你們飛?!?p> 陸北然不去,林景耀自然不會去,于是蔣彥賓與陳曉峰便結(jié)伴而行,張景耀徑直回宿舍,陸北然則離開商院,坐上公交。
很快,他到達一處地點,下車后,將耳朵上的煙取下來遞給門衛(wèi)大叔,詢問兩句后便走到一棟樓后面。
……
徐念晴也剛在宿舍整理好床鋪,跟幾位舍友互相認識后,便掏出手機,打開QQ編輯信息。
“豬,我宿舍都整理好了,你在干嘛?”
很快,陸北然便回復(fù):
“我在想你呀!”
徐念晴:“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我才不信?!?p> 陸北然:“你相信奇跡嗎?”
嗯?
徐念晴看到信息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趕忙下床拖著拖鞋跑到陽臺邊。
向下望去,一名上身黑色T恤,下身牛仔褲的年輕人正筆直站在宿舍樓,將兩只手插在腰間,似乎在搜尋,當(dāng)看到徐念晴時隨即露出不羈的笑容。
徐念晴在六樓,下方的陸北然身影看著有些渺小,但在她心中卻超越萬丈高樓。
……
不一會兒,徐念晴便從校門口出來,一蹦一跳跑到陸北然身前,白皙的面頰泛著笑意,澄澈的眼眸盈盈如水。
“豬,你怎么還過來了?”她問道。
陸北然攤了攤手:“想你了,就過來了唄?!?p> “就你嘴甜。”徐念晴低著頭,面露羞怯。
突然,一股撲鼻的花香沁入鼻腔,徐念晴抬起頭,一捧玫瑰已然放在自己身前。
“喏,給你的?!标懕比恍Φ?。
徐念晴將玫瑰接過,她又想起了之前陸北然曾告訴過她買過一個小女孩手中的玫瑰,雖然知道是為了讓小女孩早點回家,自己在家也不能收,但男朋友買了花,卻沒送給自己,總感覺有些遺憾。
此刻看著自己抱著的玫瑰,聞著撲鼻的花香,一切陰郁都隨風(fēng)飄散。
“算你懂事。”徐念晴揚起下巴說道。
陸北然則“嘿嘿”一笑:“天高皇帝遠,你媽可管不到我們,我想送多少就送多少?!?p> 徐念晴輕輕捶了一下陸北然肩膀:“你想得美,你想送,我還不想要呢?!?p> “對了,跟舍友相處的咋樣?”陸北然問道。
“還行,都是初次見面,比較拘束,相信后面會好的?!毙炷钋缧Φ溃骸澳悄隳??”
“我嘛?”陸北然想了想:“也還行,男生嘛,無非就吹吹牛逼,不爽了就干一架?!?p> “呸,你不許打架?!毙炷钋绠?dāng)即說道。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傷?!标懕比惶鹗直郏亮肆岭哦^肌,笑道:“你看我這樣,誰打得過我?”
“那也不許打。”
……
兩人邊打情罵俏,邊走到校外的奶茶店,一人點了一杯,找到靠窗的位置相對而坐。
“我在這里啊,就在這里啊?!?p> “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絢爛。”
……
店內(nèi)播放著樸樹的《生如夏花》,由于新生報道的緣故生意火爆,不少學(xué)生都結(jié)伴坐在這里侃侃而談,談著現(xiàn)在,也談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