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少年閉目盤腿而坐,雙手在身前擺出奇異的手印,胸膛輕微起伏,一呼一吸間,形成完美的循環(huán),在氣息循環(huán)間,在他面前,有著淡淡白色氣流在流動著。
緩緩地,白色氣流看似在胡亂的流動,但仔細一望,卻赫然發(fā)現(xiàn),它們是有著規(guī)律的!
白色氣流緩慢的在流動,形成一道虛幻的“門”形,門形與八卦門相似,但如若再仔細一望,卻能發(fā)現(xiàn),這道虛幻的“門”與寒天體內(nèi)那道門是一模一樣的!
在少年閉目修煉之時,他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的在散發(fā)出光芒,就在這時,他左邊身子一股猛烈的火焰涌了出來,右邊身子一股兇猛的寒冰也涌了出來。
兩者分別占據(jù)了寒天半邊身子,看上去,就猶如一座冰火兩重天的高山。
許久過后,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少年的雙眼乍然睜開,左邊眸子中掠過一抹猛烈上升的火焰,而右邊眸子掠過一抹讓人窒息的寒冰之氣。
但兩者都瞬間便消失無跡,身軀之中的火焰與寒冰,也跟隨著眸子一同逐漸褪去。
“想要突破懲者六階,看來需要長久的一段時間了?!背辽窀袘艘幌麦w內(nèi),寒天的臉龐變得苦澀起來,聲音略微無奈的道。
嘗試過短暫時間里連續(xù)突破三階修為的爽快,這下,感到距離突破還要長久的一段時間,寒天心中覺得略微無奈,稚嫩的臉龐滿是意猶未盡的神情。
機緣并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能有一兩次機緣,便能引認為傲了,這種快速的突破,一生也就只有這么一兩次。
“還是腳踏實地的修煉吧!”半響后,寒天苦笑著搖了搖頭,身心疲憊的爬下了床,舒展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腳腕與大腿,僅僅懲者五階修為的他,可沒有完全無視各種疲憊的能力。
簡單的在房間中活動了下身體,房間外傳來悅耳動聽的聲音:“寒天少爺,族長請您去大廳!”
“來了?!彪S口的應了下來,寒天能聽出此聲音是紅蓮的聲音,旋即換了一身衣衫,走出房間,對著房外的紅蓮微笑道:“走吧。”
望著寒天稚嫩的臉龐,紅蓮露出頗為僵硬的微笑,轉(zhuǎn)身霎那,秀麗的雙眼,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愛慕,已寒天少爺?shù)奶熨x與實力,恐怕會迷倒極為之多的少女吧,我只是一名侍女,沒有任何資格與寒天少爺在一起的...
跟著紅蓮從后院穿過,最后再嚴峻的迎客大廳外停了下來,恭敬地敲了門,方才輕輕地推開木門,但她只是停留在門外,并沒有進去房間之中。
大廳很少寬敞,其中的人數(shù)也不少,坐于最上方的幾位,便是顧風河與三位臉色淡漠的老者??吹竭@一幕,寒天心中便能猜想到,這三位老者,便是顧家的三位長老。
在四人的左手下方,坐著一些在家族中有話語權而且實力不弱的長輩,在他們的身旁,也有一些家族中比較杰出的年輕一輩。
另外一邊,坐著一位老者,一位少年與少女,想必他們便是昨日顧風河口中所說的貴客。
有些疑惑的目光在他們?nèi)松砩蠏哌^,三人之中,有著一位身穿黃色衣袍的老者,老者滿臉笑容,神采奕奕,但卻讓人感到有著一種笑里藏刀的味道。
黃袍老者有著一雙略微細小的雙眼,卻是精光偶閃,寒天的視線微微下移,最后停在了黃袍老者的胸口上,心頭猛然一凜,在黃袍老者的胸前,繪有一朵紫色的云朵,在紫色云朵的周圍,還有點綴著紫光閃閃的四顆星辰。
“萬虛四階!這老人竟然是一位萬虛四階?看他那一臉笑里藏刀的笑容,真是讓人不敢置信!”寒天大感驚異,這黃色衣袍老人的實力,竟然會如此之高。
頓時腦海中回想起昨日顧風河口中說的貴客,難道他會說是貴客,這萬虛四階的強者,確實配得上貴客一說!
能夠成為萬虛四階的人,至少都是名動一方的強者,那樣的實力,會讓所有的勢力趨之若鶩,而忽然間看到一位如此等級的強者,也難怪寒天會感到驚異。
黃袍老者的旁邊,還有著一對年輕男女,男子年齡在二十歲左右,身材肥碩,披著赤紅衣衫,頭上戴著一朵艷紅巨花,面容粗俗丑陋,手腕戴著五顏六色的鈴鐺,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樣。
但最為重要的是,在這男子胸口處,那繪著白光閃爍的四顆星辰,這代表著他的實力是:懲者四階。
坐在最后的年輕少女,年齡在十八左右,她的容貌與紅蓮相比,還要比她美上一分,也難怪這赤紅衣衫的男子對顧家這些胭脂俗粉不屑一顧。
少女嬌嫩的耳垂上吊著粉色的玉墜,微微搖動間,發(fā)出清脆的玉響,突兀的現(xiàn)出一抹嬌貴。
另外,在少年那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的玲瓏小胸脯旁,繪有三顆白光閃爍的星辰。
“這女人竟然是一位三階懲者?如若她沒有靠外物激發(fā)的話,那必定是一位絕頂天才!”心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涼氣,寒天的目光卻只是在少女冷艷的小臉上停留了瞬間。
雖然少女的相貌確實極為出眾,但寒天也沒閑心像露出口水的豬哥來討人嫌。
這坐在右邊三個人,讓寒天的震驚還是極其之大的,老者是四階萬虛強者,赤紅衣衫男不男女不女的少年是四階懲者,最后那相貌出眾的少女是三階懲者。
這陣容,放眼古云帝國,都是一支很了不起的隊伍了!
“顧族長,三位長老!”快步上前,寒天微行了個禮,對著坐在最上方的四人,朗聲的道。
寒天并沒有直呼顧風河為顧伯父,而是叫顧族長,在這種莊嚴嚴峻的場合下,還是叫顧族長比較好。
“呵呵,是寒天來了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蓖絹淼暮?,顧風河停止了與客人的交流,沖著他點了點頭,揮手道。
旋即,指著旁邊三位老者,正欲開口解釋時,卻被坐在最右邊的月白衣袍的老者打斷:“族長,要介紹也要分場合吧,他一個外人,能出現(xiàn)在迎客大廳,已經(jīng)是一個笑話了,你還如此不分事情的嚴重性,傳出去圣尊城中的人會如何看待我們顧家?”
月白衣袍老者的每一句話都宛如鋒利的刀鋒,深深地擊在顧風河與大廳中所有人的心中,頓時,一旁的一些顧家的長輩與年輕一輩,紛紛露出譏諷的笑容。
這老者當眾責備顧風河這個族長,擺明了是要讓他難堪。
“三長老所言甚是啊,族長,你有點不分場合了!這事情傳出去,咱們顧家的臉往哪擱?”這時,三長老一旁穿著綠色衣袍的老者,突然出聲道,語氣中滿是嘲諷與怪責。
兩位老者的怪責與譏諷之色,沒有絲毫遮掩的表露在老臉上。
見到這一幕,寒天的眉頭不禁輕皺了皺,先是三長老宛如鋒利的刀鋒話語攻擊,讓得顧風河難堪不已。緊接著就是族中一些長輩與年輕一輩的譏諷笑聲,更是讓顧風河出丑。最后還有那在傷口上撒鹽的綠色衣袍老者。
這三種層層的打擊,直擊到顧風河族長的威嚴!
“看來顧家內(nèi)部的矛盾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望著這兩位掛著一臉責怪之色的老者,目光微移,落在正中央顧風河身上,寒天苦笑暗自搖頭。
“顧族長,三位長老,是我唐突了,呵呵,無需管我,你們繼續(xù)交談,我便不打擾了!”寒天輕躬了躬身,淡然的笑道,當就在他正欲轉(zhuǎn)身想要到一旁坐下時,卻發(fā)現(xiàn)大廳中沒有自己的位置。
“看來自己在顧家真的是沒有任何地位啊...”心頭自嘲的一笑,寒天暗自搖頭。
本來想要幫顧風河解圍,但卻沒有想到寒天自己卻陷入了尷尬。
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寒天,周圍顧家的年輕人,都是忍耐不住的發(fā)出譏笑之聲,顯然是很喜歡看寒天出丑的模樣。
此時,坐在最上方的顧風河也是發(fā)現(xiàn)了寒天的尷尬,臉龐閃過一抹怒氣,對著身旁的綠色衣袍老者皺著眉頭道:“二長老,你...”
“咳...不好意思啊,年齡大了就是健忘,都忘記昨日族長吩咐的事情了,真是抱歉啊!我馬上叫人準備。”被一臉憤怒的顧風河瞪著的二長老,“自責”的拍了拍額頭,只是其眼中的譏諷,并沒有任何收斂與遮掩。
“寒天哥哥,坐這里吧?!?p> 突然,在大廳中響起一道悅耳動聽的少女淡淡的笑聲。
隨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在大廳中左邊下角處,坐著一位身著紫色襦裙,相貌美若天仙,傾城傾國的少女,少女的年齡與寒天相仿。
少女的氣質(zhì)宛如沉淀的紫羅蘭一般,神秘而優(yōu)雅。此時少女淡雅的坐在木椅,被所有人望著,但她沒有因此動容半分,而是淡淡的笑容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寒天,此舉不失任何的高貴,猶如嬌艷的花朵挺立在風雪中。
寒天慢步行了過去,走到少女的一旁,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掃過,他感覺此時面前的這位少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認識?”腦?;叵肫鸱讲胚@少女喊寒天為寒天哥哥,不由讓寒天心中大感疑惑。
“寒天哥哥如此說,倒是讓惜兒失望至極?。 鄙倥倘灰恍Φ牡?,這一笑,讓大廳中所有年輕一輩,紛紛為之顛倒。
聞言,寒天依舊是滿臉疑惑,但就在這時,腦海靈光一閃,忽然大驚道:“你是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