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zhì)的環(huán)形涼亭,亭子上爬滿了藤蔓。
綠色濃密的葉子使得涼亭處在陰涼中,又因為涼亭被假山擋住,因此這里算比較偏僻地地方。
可就算偏僻,也能聽到假山另一邊熱鬧的宴席。
崔沂婷臉蛋發(fā)紅,發(fā)飾凌亂,衣服被扯得露出一段白膩的頸子。那屬于女人的風(fēng)情,像火一樣燒了賀珩的眼睛。
他轉(zhuǎn)過身,臉有些燙。
“崔姑娘,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舒服,很不舒服?!贝抟舒靡贿吀糁路嘀直酆屯龋贿吋?xì)聲呻吟著。
這讓賀珩更加坐立難安,他不能再在這里呆著了,必須馬上離開,不然這姑娘名聲,還有自己的名聲都不保了。
賀珩走出一段路又猶豫了,他想到崔沂婷不慕權(quán)貴,對于和尺家大公子的婚約不屑一顧;他想到剛才崔沂婷告訴他有關(guān)平西侯府的事,盡管她說那些是為了報答他幫忙帶路,可這對于表姑和賀珩而言都是一輩子的恩人!
想到這些賀珩轉(zhuǎn)身,他再不猶豫將人一把抱起,往客院走去。
“賀公子……你將我放到一個隱蔽的房間里,然后麻煩你將我的丫鬟叫過來?!贝抟舒闷D難地說出這些話。
身體卻無法控制,她像一條魚在賀珩臂彎里扭動,同時,呻吟聲越發(fā)黏膩。
“你到底得了什么?。繛槭裁催@樣?”賀珩感覺自己每一步都艱難,這女人在他懷里像要現(xiàn)出原形似的,一直扭來扭去。
“我沒有病……”崔沂婷說:“恐怕是被人下了藥?!?p> “誰給你下藥?”
“不知道。”崔沂婷腦袋里告誡自己不要越界,卻在說完這句話的下一刻捧住了賀珩的臉,然后一個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再不阻止今天就要出事,賀珩咬緊牙關(guān)。
他伸手在崔沂婷腦后的麻穴上摁了一下,崔沂婷立刻軟倒在他懷里。
賀珩抱著她健步如飛,尋了個無人的房間將人抱了進去,等將人安置到床上后,他才從里面出來,出來時只覺背脊、胸口生了一層汗。
這可比京畿營的各種訓(xùn)練刺激,賀珩抹掉額頭上冒出的汗。
原本將人送進去賀珩就打算離開,而且他還是要在天黑之前問一問表姑,平西侯府這樁婚事要不要繼續(xù)。
可崔沂婷如今的狀況無人知曉,如果他離開以后遇上什么事……賀珩思考良久,決定再等一等她。
另一邊,宴席已開,所有人都入席了。
貪吃的小丫鬟想回到崔沂婷身邊,但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家主子。自然,她跑去問尺家大夫人即主子的親姑母。
尺家大夫人自然不可能跟小輩姑娘們一桌,她身邊坐得都是各家的當(dāng)家夫人。
“……你說什么?你家姑娘不見了?何時不見得?”
尺家大夫人驚呼出聲,很快又覺不妥,壓低了聲音。但不該聽的,各家夫人都聽到了。
沒人會相信,親姑姑要敗壞親侄女的名聲,她們只會相信親姑姑太著急了,因為著急所以出錯。
“沂婷沒有跟她表姊妹坐一起?”尺家大夫人問道:“你找了沒?”
果子深覺自己可能闖禍了。
她沒想到,尺家夫人非但不幫忙找人,還大聲說崔沂婷不見了。
姑娘的清白名聲就要毀在這一日了?
果子急哭了,但她家姑娘還要找,只能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離開。
她要去問問尺家姑娘,臨走前她聽到尺家大夫人跟身邊的各家夫人,說:“沂婷是我弟弟的女兒,平日里貪玩了些,各位夫人勿怪?!?p> 果子聽到這句話,怎么想怎么覺得尺家大夫人話里有話,只是她年紀(jì)小,一時想不通。
果子問了所有尺家的姑娘,包括崔蘭婷以及侯妙晴。
這些姑娘們都像是約定了好的,竟然讓所有席面上的男男女女都知道,崔沂婷失蹤了。
與此同時,也有人發(fā)現(xiàn)男賓席上少了一個人,那人就是賀珩。
一時間各種猜測甚囂塵上,崔沂婷與賀珩的zai哪里?他們是否在一起?他們在做什么?
總之,因為這件事,席上多了一道下酒菜,那就是崔沂婷與賀珩。
“都是年輕未嫁娶的少男少女,”有人為這二人推脫,“聊聊天忘了時間也是有的?!?p> 這樣的猜測已經(jīng)很正派了,但總有心思惡毒的人就是要編排他們。
“私定終身是什么好話?”
“就是,還是在別人家,在別人家的婚宴上!”
“主人家去找找吧!別讓兩個不知輕重的毀了這婚宴?!?p> “就是就是?!?p> 婚宴上尚存良善的人是真著急,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嘴角帶著笑意……
而賀珩這邊,他在門外站著越等越心焦,終于崔沂婷出來了。只是她的形容太狼狽,讓守在門外的賀珩懷疑,這門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只見崔沂婷頭發(fā)亂糟糟,發(fā)飾藏在頭發(fā)里搖搖欲墜,身上的衣服胡亂地系在一起,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她這幅表情一定以為她遭遇了什么。
“你不能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人前。”賀珩說:“會被人誤會?!?p> 崔沂婷看向賀珩,她唇上的胭脂糊在嘴角……賀珩想,這個樣子的她誰也辯解不了。
“被人誤會又怎么樣?”崔沂婷蹲下身哭起來,“我沒帶丫鬟過來,屋里沒有我能更換的衣裳,我能怎么辦?”崔沂婷捂著臉痛哭。
賀珩無法只得上前勸一下,他說:“我來幫你。”
他幫崔沂婷重新整理頭發(fā),剛巧這個舉動被一群人看了個正著。
“我瞧著這倆個人舉止親親密,只怕早就生了情愫。”
又一人道:“女兒家未來的婚事應(yīng)該父母之命媒妁之年,如今他二人竟然私定終身,實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尺家大夫人,尺府的其他姑娘不會也像他們這個表姊妹一樣?”
“自然不會?!背呒掖蠓蛉苏f:“孩子們都被教養(yǎng)的極好,只有崔沂婷才來不久?!?p> 而崔沂婷這邊,她哭哭啼啼換了衣裳,整理好自己就想離開平西侯府。
“什么時候私定終身的?”人群中有人問。
眾目睽睽之下,說話的氛圍擺在那里,賀珩只得出面。
“我們清清白白何曾私定終身,倒是那藥……”
不等賀珩解釋,另有人提問:“你們?yōu)槭裁匆阍移轿骱罡幕橐??有仇嗎??p> “我們是真心來賀喜的,是出了意外……”
“好了大家,都別說了!”有人擋在他二人面前。
來人不是別人,是這平西侯府的管家。
云隱青山
好困,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