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這一年在劉軒的記憶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歸根究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年他在玩諸多三國游戲的時候,無論哪家公司出的什么類別的游戲,這一年都會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劇本。
大多時候,劇本的名字都會被定為:討伐董卓!
從這一點就可以得知,這一年開始,這個時代的主角將會是在涼州擁兵自重的實力派軍閥,董卓董仲穎。
“中平六年!”
至于公元年份,劉軒也是心知肚明,不過他尋思來去,若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切順利,公元紀年這玩意兒還會不會存在都兩說。
從曹操那里得到的消息來看,一切都還按照原本的歷史發(fā)展,劉軒只需要靜待事變就可以了。
而這一次,他并沒有等太久。
徹底將那隨身長刀煉制完成的同時,宮中就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皇帝駕崩了!
“終于西去了嗎?”
看著曹苞低著頭向自己稟報此時,劉軒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對于這個皇帝父親,他沒有太多的感情,畢竟自己重塑肉身之前已經(jīng)是個有著成熟思想的存在,即便真的成了他的兒子,也難以如尋常孩子那樣對父母有所依賴。
更何況,自打出生之后,這個便宜父親對自己也沒有盡過半點父親的義務(wù),這一來他更加對這皇帝父親沒什么感情,如今聽聞他駕崩西去,心中也難以升起什么悲傷之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皇帝駕崩,宮中倒是沒有多么混亂,畢竟這半年來,皇帝身體一直都是那樣,今日之事早在眾人意料之中,甚至一應(yīng)事宜也早就安排妥當,如今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也就是了。
劉軒也將早就備好的麻衣孝帶帶上,然后依照禮制忙活了一遭,等一切完畢,董太后為首,何皇后陪坐一旁,下面劉軒以及自己兩個弟弟做成一排,另外就是當今權(quán)傾朝堂的何進何大將軍。
“這是要立新君!”
一看這架勢,劉軒就曉得是怎么回事,何進在場,何皇后作陪,縱使有漢靈帝生母(既然已經(jīng)駕崩,這謚號也就定了下來)董太后坐鎮(zhèn),估計也擰不過這兄妹倆一內(nèi)一外的聯(lián)合施壓。
不過這些事情劉軒并不在意,哪怕董太后還特意將事情扯到了他身上。
“軒兒乃皇長子,若立新君,自當立長子,哪有廢長立幼的道理?”
何進對董太后這番話非常不滿,加上權(quán)傾天下,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樣,隨手一抱拳,也沒什么恭敬之意,開口就言:“二皇子乃是皇后所出,是為嫡子,哪有不傳嫡子傳庶子之理?”
董太后眉毛一立,喝道:“都是天家血脈,哪有庶出一說?”
倆人互相辯來辯去,說白了就是為爭那帝位罷了,劉軒對此卻毫無興趣,如今局勢明了,皇帝之位哪能落到旁人身上去?劉軒雖然有心登基,但也知曉眼下還不是合適時機,還需要暫且忍耐一陣。
至于董太后開口閉口都是用自己說事,無非就是看劉協(xié)年幼,尚不能通曉諸事,更加上沒有自保之力,若明白的將其推到前臺與劉辯爭位,無論成功與否都難免遭來禍患。
而自己?
董太后對他也不怎么喜愛,誰叫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宮女所生?而且母親生下他沒多久就因病故去,連和董太后拉拉關(guān)系的機會都沒有,加上劉軒平日里也只是依照禮數(shù)向太后問安,不如尋常孩童討人喜愛,所以董太后與他還真不親近。
抬眼瞧了瞧,董太后時不時往自己身上瞥來,似乎是想要自己開口說什么?劉軒見了更加不滿:“你要為自己疼的小孫子爭皇帝之位,卻叫我出頭挨刀子?這老太婆也不是個好東西!”
收回目光,只當沒瞧見,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時不時轉(zhuǎn)頭看看自己兩個弟弟。
只見劉協(xié)這個年紀最小的三弟卻正襟坐在原處,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是一臉平靜,不過劉軒目光過人,瞧出這弟弟渾身肌肉緊繃,隱藏在寬大袖子中的雙手定然是緊緊攥著,看來這三弟并不如外表那般淡然啊。
至于劉辯……
這二弟竟然時不時的一臉歉意的瞧這自己,倒是叫劉軒一陣錯愕?
“這弟弟難道覺得對不起自己?”
想來想去沒有頭緒,不過劉軒還是能夠判斷的出來,劉辯是真的對自己感到抱歉。當然,他也知道這事情其實和劉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爭奪皇位?與其說是他們?nèi)值茉跔?,還不如說是某些人在爭。
看著董太后最后無奈的在何進那滔天權(quán)勢下屈服,劉軒就知道今天的這場鬧劇算是結(jié)束了。
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嫡長子劉辯登基為帝,今日計議完畢,明日還要在朝堂上與諸多朝臣走個過場,然后才會宣告天下,隨后就是登基的儀式——這些都和劉軒沒關(guān)系了。
劉軒身為皇子,自然也要安排,最終劉軒封為梁王。
皇子所封的王位,一般前面都冠以郡名,不過梁非郡,實稱是梁國,這是因為東漢年間在地方上郡國并置,不過在行政地位上依舊是同級。梁國位于豫州北部,靠近兗州,人口眾多,土地富庶,算是不錯的地方,劉軒得封梁王的話,在那住著也算是享福。
不過劉軒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那個封號:梁王?聽著還真不像是個好人。
劉協(xié)依舊按照歷史上那般封陳留王,這些一樣沒什么值得在意的。
不過好處在于,董太后希望能夠與自己的孫子多聚些時日,所以劉軒以及劉協(xié)不必立刻離開皇宮,這倒是方便了劉軒,免了他多去想個借口賴在這里不走了。
“反正只是幾個月的功夫,拖上一拖也就過去了!”
出了宮殿,劉軒的身份已經(jīng)從皇長子變成了梁王,奈何這個梁王也只是有一個虛名——漢朝早些年中王還有實權(quán),不過到了如今,早就只剩下虛名了,那是半點權(quán)勢都沒有。
但劉軒也發(fā)現(xiàn)不是半點好處都沒有,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打這梁王名分定下之后,體內(nèi)的龍氣似乎有點變動,同時一直籠罩在皇城之上的稀薄龍氣也稍微容易吸納了一點。
“得了梁王封號,也算是得了正統(tǒng)認可,所以這漢王朝的龍氣才會更加親近自己!”
一路上沒有進行什么試驗,只是低著頭皺眉思索。
“曹操在西園軍中的地位越發(fā)尷尬了起來,如今就連自己手下的那些兵馬也漸漸被人掌控了去,朱儁和皇甫嵩雖然先后班師,不過以他二人的性格,斷然不會捏著兵馬不撒手,這樣的話想要自保,我還缺一支能夠隨意調(diào)遣的心腹士卒!”
這個任務(wù)肯定要交給曹操來做,但是用什么借口呢?
曹操如今是西園八校尉,就算過的再不開心,這職位全是實打?qū)嵉膶崣?quán)武職,帶來的麻煩就是調(diào)動起來也頗為麻煩。
“看來只能等自己登上帝位后再圖謀劃!”
隨后的一段時間,日子似乎有趨于平淡。
劉辯登基并沒有帶來太大的波瀾,朝堂主公對于劉辯的嫡子身份很是認同,何況大將軍何進護佑,又拉攏了太傅袁隗與何進共同輔政,自然不會有人和這兩位過不去,所以一眼瞧去,漢王朝似乎終于平穩(wěn)了下來,而宦官與何進的斗爭也有了最終的結(jié)果。
只有劉軒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果然,沒多久就傳來何進與誅殺宦官,結(jié)果十常侍無奈下求到了當今何太后,也就是原來的何皇后那里去,這才以蹇碩一人之命保住了其余諸人性命。
此時劉軒依舊老老實實的躲在自家寢宮中,心中暗樂:“這幫人斗來斗去,將本人忘了個一干二凈,倒是好事!”
日子又一天天過去,曹操遞進來的書信越來越頻繁,劉軒知道,日子到了——最近一次的信里,曹操已經(jīng)言明何進已經(jīng)調(diào)集外軍進京,他所期盼的混亂局面即將到來。
而在那之前,他只要靜待十常侍與何進之間的斗爭到達白熱化便可。
果然,雙方的斗爭在董太后被鳩殺之后達到了巔峰,十常侍認為若再不除何進,他們將再無立身之地,于是調(diào)集宮中禁衛(wèi),假傳太后宣召,終于將何進誅殺。
這一切,劉軒都以紙鶴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沒有出面干擾,因為只有何進死,混亂局面才會真的拉開序幕。
此時,已經(jīng)是中平六年也就是光熹元年八月,這個月過后,那位歷史上著名的董太師就要踏上歷史舞臺了。
不過在那之前,低調(diào)生存十九年的劉軒,今日開始則要先一步的踏上這亂世的舞臺。
“討伐董卓……依舊會討伐,只不過這內(nèi)里詳細,卻不會如原本一般樣子了!”
通過紙鶴傳來的畫面,袁紹以及曹操并諸多將校領(lǐng)著西園軍殺進皇宮之中,此時的皇宮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殺伐之聲此起彼伏,更有多處宮殿放起火來,也不曉得究竟是西園軍所為,還是那些宦官為了逃命而故意制造的混亂。
看到如此,劉軒只是冷笑:“這王朝衰敗的也夠徹底,一群宦官和一群將校領(lǐng)著兵馬就可以在皇城中橫沖直撞,雖然知道與我無關(guān),但瞧了還是令人不快!”
起的身來,將長刀懸于腰側(cè),劉軒大步出了寢宮。
對面,則是一群持著利器的精銳士卒——西園軍,一邊沖來一邊呼喝:
“宮中面白無須者皆為閹宦,盡皆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