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yī)吐出“鬼見笑”三個字,慕容瑾臉上一愣,用不確定的口氣問道:“太醫(yī)說的可是二百年前失蹤的絕命毒藥鬼見笑?”
慕容瑾說完,李太醫(yī)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下上打量了慕容瑾一番后,才點點頭道:“你小子也聽說過鬼見笑?還算有些見識?!?p> 這算夸獎呢,慕容瑾本來就有些玩世不恭,這會兒被李太醫(yī)稱為小子也不生氣,笑著向他拱拱手。
李太醫(yī)不理會他,看著筱嘵幾人迷惑的眼道:“兩百年前的圣教你們都應該聽說過吧!”
這是肯定句而不是詢問,軒轅澈幾人都點點頭,作為穿越者的筱嘵也只得跟著點頭。
李太醫(yī)又繼續(xù)道:“鬼見笑就是圣教發(fā)明的一種毒藥,無色無味,一旦溶于水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你們過來看。”說著伸出手招呼幾人圍過去。
李太醫(yī)翻開書生的眼瞼,“你們看,眼睛一片灰白,黑色的眸子消失?!闭f完手指捏捏書生的手臂和臉頰,“全身僵硬但臉部柔和”捏著臉頰的手一松“不管怎么弄嘴角都含笑。這就是鬼見笑,見到前來拘魂的小鬼就發(fā)笑!”
聽了李太醫(yī)的一席話,眾人一臉的凝重,蕭長風最先開口道:“圣教早在兩百年前就消失了,黑騎士做事絕不會留下后患,李太醫(yī)是否看錯了!”
在世人心中,黑騎士是上天庇佑的正義化身,當年消滅圣教的時候,絕對不會允許像鬼見笑這樣的毒藥還留在世上。
聽蕭長風如此說,李太醫(yī)有些遲疑,換上一種不確定的口氣道:“我也只是聽說過卻沒見過這種毒藥,不過看他的情形,跟鬼見笑很相似,我也不好說!”
屋里陷入了沉靜,不管是軒轅澈他們還是蕭長風都有些不能接受圣教的重現(xiàn)。幾人中數(shù)筱嘵對圣教的了解最少。她不知道圣教崛起對世人意味著什么。
仔細翻看了書生的尸身,筱嘵道:“不管是不是鬼見笑,都可以肯定書生是被毒死的,對吧,李太醫(yī)!”
這點是肯定的,李太醫(yī)點點頭。筱嘵又轉頭去看武,詢問道:“既然是中毒死的,那就有人下毒,今天中午你一直守在房門,有沒有什么異常的事發(fā)生促使你短暫的離開房門?”
“沒有!”武很肯定的搖搖頭,“中午送飯進去的時候,書生跟往常一樣一動不動端坐著,見我進來還看了一眼,然后我就退出去一直站在門口,一步也沒離開,半個時辰再進去他已經(jīng)死了。”
筱嘵側著頭又仔細打量了一圈,道:“我剛才仔細檢查了窗戶,沒有人進出的痕跡,那么問題肯定出在飯上,書生吃剩的飯菜呢?”
筱嘵話音落,武轉身出了房。看來飯菜已經(jīng)端出去了。既然有人存心下毒,這么長時間也不指望還能找到。
筱嘵有些失望,屋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幾人又回到花廳,武一會兒也跟了過來,黑著一張臉,應該是有結果了。
不等武行禮,軒轅澈直接讓他說,原來武去廚房詢問中午做飯的婆子,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又想起送飯的丫鬟小桃,卻被告知送完飯以后就沒見她人。武立即趕到小桃的房間,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了,而且跟書生的死相一模一樣。
這肯定不是巧合,大家心里都清楚,小桃應該就是下毒的人。
軒轅澈趕緊叫來管家仔細盤問了小桃的身世。知道她是家生子,從小一直在邊城長大。管家又拿來家丁丫鬟出入記錄,仔細翻看了一遍,小時候不算,長大了就出過一次,而且是在一年前,根本沒有可疑之處,線索斷了。
自從蕭長風來到驛館,先遇上攝魂鈴,后又遇上鬼見笑,都是江湖上難得一現(xiàn)的東西,想著筱嘵身上的玄鐵令,蕭長風心里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粗裆届o的筱嘵,會是她嗎?
軒轅澈揮退管家,幾人都沒吭聲,視線不由自主落在筱嘵身上。
軒轅逸問道:“書生已經(jīng)死了,你準備怎么辦?”
筱嘵抬起一張堅毅的臉看著幾人,冷靜道:“去星月國救冷影,其他的等以后再說?!?p> 現(xiàn)在也只好如此!慕容瑾本來想讓她把玄鐵令先交給蕭長風,又想到李明珠說的話,也只得作罷。
之后幾人商議,將出行的日期定在兩天后。軒轅澈兩兄弟起身去安排,其他幾人也散了。筱嘵去看初元,蕭長風兩人出了驛館。
選了一家僻靜的茶樓。蕭長風低頭看著手里的茶杯,問慕容瑾道:“你怎么看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慕容瑾一口喝掉手里的茶,反問道:“你想問什么?是初元的事?書生的事?還是筱嘵姑娘的事!”
不愧是十幾年的兄弟,自己的心思完全被他看穿,蕭長風也不否認,直接道:“就說那筱嘵的事?!?p> 慕容瑾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臉的興奮,靠近蕭長風低聲道:“她還真不簡單呢,你看她今天在書生房間的表現(xiàn),哪里像一個普通女子的反應。還有今天在花廳,初元倒下去時她的反應,真夠機警的,沒有幾年的訓練覺得做不到。”
這點引起蕭長風的共鳴;“我也注意到了,她確實不簡單,還記得那晚我們趕到時她已經(jīng)陷入昏迷,初元也是神志不清,之后太子還刻意叮囑過不許告訴她。但是今天中午她的表現(xiàn),可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p> 慕容瑾仔細回憶當時的場景,才道:“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奇怪,難道那天晚上她根本就沒昏迷?”說完又覺得不對,搖著頭道:“不可能啊,那晚要不是我們動作快,她可就跌落在地,說不定命都沒了,怎么可能裝昏迷?!?p> 蕭長風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個角度道:“她那晚傷得不輕,我接著她的時候幾乎都摸不到她的脈,但是第二天她就醒了,你不覺得奇怪?”
那晚慕容瑾根本沒時間去看筱嘵的傷勢,這會兒也不好接話,他知道這個朋友不是那么多話的人,今天話題一直圍繞著筱嘵太不正常,直接道:“你直接告訴我你懷疑什么?”
蕭長風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你看我們到的那天晚上,救她的時候攝魂鈴出現(xiàn),到了我們手上又失蹤,書生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她剛說要見中午就中毒死了,而且玄鐵令還在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都跟她有關。加上她明明昏迷還能知道一切,傷勢很重卻偏偏恢復得很快?!闭f到這,蕭長風手一攤看著慕容瑾,“你能理解嗎?”
見慕容瑾沒說話,蕭長風又道:“還記得之前我們對她的猜測嗎?我覺得她肯定有問題。我們以后還是防著她一點才好?!?p> 這點慕容瑾也不反對,立即點點頭。
筱嘵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蕭長風兩人懷疑的對象。她正在思考書生死亡和攝魂鈴的失蹤的事。又想到冷影的處境,心里五味雜陳,眼神卻更加堅定,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給冷影報仇,給初元討個說法。
冬兒再次看見筱嘵差點兒沒認出來,幾天前還紅潤的臉龐已經(jīng)凹陷下去,臉色蒼白,不過精神還算好。確認是她以后一臉驚喜的拉著她進了二門。
李夫人看見筱嘵憔悴的模樣紅了眼圈,心疼她沒了娘被人欺負。筱嘵也不解釋,只是一個勁的說自己還好。好容易勸住她破涕而笑。
丫鬟上了茶以后,李夫人告訴她,上次說的那個所為的親人第二天沒等著她一直不肯走,此刻還在府上等她。問她見不見。
從心里來說筱嘵是不想見,她不想讓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但是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推脫,為了不引起李夫人的懷疑,只得點點頭。
不一會兒冬兒帶著一個布衣短襟的健碩老人走了進來,七十多歲的人腰板挺得筆直,一雙眼炯炯有神,要不是頭發(fā)胡子花白,根本就不像個老人。
他跨進屋一眼就看見筱嘵,然后視線就沒挪開過,隨著時間流逝,眼里初見時的喜悅漸漸退去,一絲疑惑升起,眉頭越皺越緊,最后目光如炬等著筱嘵,肯定問道:“你不是紫青。你是誰?”
這個老人是誰?想知道的拿票砸我吧,透露一點,他跟筱嘵淵源很深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