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渝中的參將王國端著小妾沏的一杯綠茶美美的喝了一口,其實王國并不喜歡綠茶,這茶葉味道淡淡的,似乎沒什么滋味。王國更喜歡紅茶,濃濃的沏上一碗,端的提神解乏。
不過小妾是江南女子,對邊塞的飲食習慣很不適應,自己沒有能力千里迢迢從江南為她運送食材,只有喝綠茶的習慣依了她吧。
小妾將柔軟的身體黏在王國的身上,王國很是心滿意足,這江南女子小巧玲瓏的,還能唱幾支小曲,床上的花樣不斷翻新,就是不一樣。王國端起綠茶又喝了一口,嗯,味道似乎好了很多。
“老爺,我頭上的這個簪子舊了,我想要一根新的金簪子?!毙℃娡鯂那椴诲e,開口要東西,只不過聲音很軟很甜。
“不是上個月已經打了一根了嗎?”王國有些不悅,邊塞的士卒生活很苦,就是軍官也并沒有太多的油水。不過,王國與當時其他的邊塞軍官一樣,除了吃空餉外,連士兵們的軍餉也都克扣了。王國將近五十歲,他想,再攢些錢就他娘的不干了,小妾老說江南好,不妨就去江南!
小妾見王國沒有給她打簪子的意思,委屈起來“老爺,你就是不心疼人家,人家好好的大家閨秀,跟著你到這個荒山野地受罪,我什么苦也沒說,可是一根簪子你都舍不得?!毙℃恼Z氣有些幽怨,眼圈一紅,似是要掉下淚來。
“好好好,也不是沒說不給你打?!蓖鯂罅四笮℃钠ü?。
“老爺,你壞。”小妾輕瞟了王國一眼。
王國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簪子我要大的,另外我還要在上面鑲一顆珠子。”小妾扭動著腰肢。
“行!都依你。”王國浪蕩的笑了笑,抱著小妾走向了床。
且不說王國胡天海地,李自成此時已經投在王國的手下了,他現(xiàn)在也是把總,這也多虧了早就是把總的袁宗第的照應。
李自成等人見到袁宗第的時候,袁宗第也在喝野菜粥。袁宗第雖是把總,但依然吃不飽飯,因為他是王國的手下,王國還要給他的小妾打首飾。
“哎呀,李哥,昨晚燈花直爆,我就琢磨著該有貴客來?!痹诘诩拥谋ё±钭猿伞?p> “漢舉(袁宗第的字),你一向可好?”李自成微笑著看向袁宗第。
“李哥,托你的福,雖說日子苦一些,還說的過去。李哥,這是捷軒么?”袁宗第看著李自成身后劉宗敏。
“是啊,漢舉,是我,我們現(xiàn)在投奔你來了?!眲⒆诿艄笮α似饋?。
“李哥,怎么回事?”袁宗第問。
李自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講給袁宗第聽。
“行!李哥,沒的說,在這里只要我有口吃的,就不會讓你李哥餓著?!痹诘谛愿窈浪?。
“漢舉叔?!崩钸^走上前來。
“這是我的侄兒李過,字補之,要不是他和捷軒他們,我李自成早就見了閻王?!崩钭猿上蛟诘诮榻B李過。
“是啊,漢舉,補之(李過)這小子雖然年輕幾歲,沒想到這么勇猛,只一刀就將那個劊子手砍死了?!眲⒆诿粞a充道。
“哎呀,了不得,果然將門虎子!”袁宗第夸贊著。
“漢舉叔,你過獎了。”李過謙虛的回答。
“哎,補之,叫我漢舉,什么叔叔大爺?shù)亩冀猩至?,咱和你二叔各論各叫?!痹诘诳闯隼钸^也是一條好漢,正所謂惺惺相惜。
李過正要推辭,李自成說話了“也好,都差不了幾歲。以后最重要的是大家在一起,同心協(xié)力,干出一番事業(yè)來!”
“好!”“好!”
眾人心下高興,袁宗第也忙著安排飯食,自然沒有雞鴨魚肉,還是些野菜粥。
劉宗敏皺了皺眉“漢舉,看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哎!”袁宗第嘆了口氣?!罢媸菓M愧,我現(xiàn)在雖然是把總,可是一樣過苦日子。李哥,捷軒(劉宗敏),你們不知道,我現(xiàn)在甚至造反的心都有,只是這件事太大,我一直猶豫著?!?p>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李自成有些好奇。
李過卻接口道“漢舉的想法是好的,現(xiàn)在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朝廷只用十萬兩銀子賑災,可是老百姓見到一粒糧食了嗎?漢舉在這里,我想也不如意吧,上司克扣軍餉,食不果腹,自然會有造反的想法了。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
袁宗第連連點頭“補之,你說的是!”
“現(xiàn)在朝廷上昏庸無能,地方上,官員貪污腐化,逼得各處都有造反起義的人,這就是氣數(shù)。再加上關外的韃子虎視眈眈,明朝的氣數(shù)盡了。我看,現(xiàn)在造反是最好的選擇!”李過環(huán)視著眾人。
李自成想了想,“先安頓下來再說吧,我總覺的造反不是正路,我們先看一看再說。”
“也好,李哥,正巧有一個把總帶著點人逃軍了,李哥,你英雄了得,我去向參將王國推薦,你一定當?shù)蒙习芽偟?!”袁宗第對李自成說。
“那我就試試?!崩钭猿牲c頭。
“這下就好了,李哥你來了,就有主心骨了!”袁宗第說完,去找參將王國。
袁宗第把李自成推薦給了參將王國,王國看了看李自成,點了點頭。好一個彪形大漢,看情形也還老實,過了不久,王國便讓李自成做了把總。
李自成等人在王國的手下干了幾個月,連一個銅錢也沒發(fā),李自成很奇怪,便問袁宗第“怎么?一點餉銀也不發(fā)嗎?”
“奶奶的,我就是因為這才想造反的!”袁宗第回答。
李過接過話頭“二叔,漢舉也有反意,不如咱們就造反起事吧!”
李自成想了想,“再等等看吧!”
正巧,邊外的一些韃子人前來劫掠。
其實,那些韃子人也不過是搶一些生活日用品而已。明軍管長城以外的游牧部落統(tǒng)稱韃子,其實山海關外遼東的韃子是女真人,而陜西甘肅的韃子是蒙古人,這是不一樣的。女真人意欲奪取天下,而蒙古人則是為了生計。蒙古部落除了牛羊肉外,其余的輕工日用品什么也不出產,而明朝統(tǒng)治者為了邊境安全,邊塞處禁止集市交易。所以說這些韃子從本質上說,只是想獲取生活日用品,并不想真正侵略明朝的邊境。
但是明軍卻如臨大敵了。盡管進犯渝中的韃子人只有三四十人,但是韃子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弓馬了得,倒也不可小視。
李自成和袁宗第商議,“漢舉,不如我們去殺韃子!好立戰(zhàn)功!”
“可是,沒有命令出戰(zhàn)啊?!痹诘趽蠐项^。
“不怕,只要我們獲勝就沒有問題,難道還怕王國不獎勵我們、還責罰我們么?”李自成立功心切。
“好,李哥,聽你的!”袁宗第點頭。
李自成和袁宗第率領隊伍出戰(zhàn)了。兩個人都是把總,按照正常的編制,每個人都有一百一十二人,加起來就是二百四十人。
可是王國為了吃空餉,李自成和袁宗第加起來也不到一百人。幸好,李過、劉宗敏等人都是武藝超強,倒也不懼。
李自成一聲令下,李過率先向韃子人殺去。領頭的韃子人一愣,明軍今天怎么這樣膽大,揮舞著長刀也沖殺了過來。
領頭的韃子雖然孔武有力,但李過穿越后的身體武藝高強。李過揮舞著腰刀,將刀舞得刀花亂飛,領頭的韃子招架不住,心里慌亂,愈發(fā)的不是李過的對手。交手只兩個回合,領頭的韃子調轉馬頭就走,李過怎么能放他走,早趕到那人的身邊,使刀用力一劈,竟將那韃子攔腰斬成了兩段。
韃子的上半身掉落馬下,下半身依然坐在馬背上,那馬跑了十來步,韃子的下半身才掉下來,鮮血將整個戰(zhàn)馬都染紅。
此時,其余眾人也騎馬沖了過來,韃子被殺的落荒而逃。
袁宗第拍馬走到李過身邊“補之,你真勇猛,就像一只老虎一樣!”
從此,一只虎李過的名號開始漸漸的響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