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定計滅盜
十幾顆霹靂彈帶著明亮的火光,劃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曲線,落在流風(fēng)盜中,場面頗為壯觀。
要是在現(xiàn)代社會,出現(xiàn)這一幕,必然引起一場驚恐的尖叫聲,可是,這些古人根本就不識得這為何物,不知道死神降臨,個個睜大眼睛打量冒著青煙,發(fā)出“嗤嗤”聲的霹靂彈,不明所以。
“哼!破爛玩意兒,也敢丟人現(xiàn)眼!”
流風(fēng)盜很是不屑,裂著嘴角,譏嘲起來。
“這些人,死到臨頭,竟然不知曉!”楊秀秀有些難以相信,睜大眼睛打量著滿臉譏嘲之色的流風(fēng)盜,俏臉上再也沒有了不忍。
今天這一天,楊秀秀他們炸死的流風(fēng)盜不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血雨腥風(fēng)的場面。
“砰!砰!”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好似焦雷轟于九地之下,震得人耳鼓轟鳴,嗡嗡直響。一團團閃現(xiàn)的火光,好象太陽一樣明亮。
“打雷了?”
“天朗氣清,怎生會打雷呢?”
這些古人,上自鄭太這個縣令,下至兵士、家眷,無不是仰首向天,打量起天空,還以為是打雷了。可是,仰斷了脖子,睜大了眼睛,天空一點異樣也沒有。
“天?。∷麄?,他們……”
“他們怎生這樣兒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驚呼尖叫聲響起,聲調(diào)高亢刺耳,好象夜梟啼叫,讓人毛骨悚然。
“這,這,這……”一向見識明快的鄭太,手指著滿地的尸體、碎肉、破碎的腸腸肚肚,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唯有一臉的震驚與駭然。
由不得他們不震驚,因為適才好端端的流風(fēng)盜變成了尸體。不僅變成了尸體,還沒有一人形,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或是腸腸肚肚流露出來,鮮血、腦漿流得到處都是。
就是天遣,也沒有如此恐怖!
吳驥手握一顆霹靂彈,上前一步,大聲說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過來:“你們以為那是天遣,是上天降罰,我告訴你們,你們大錯特錯了。我手里這利器叫霹靂彈,就是霹靂彈殺死了他們!”
聲調(diào)并不高,卻是具有讓人不容置疑的力量,沒有人敢不信,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吳驥手中的霹靂彈上,眼里射出恐懼的光芒,臉上全是驚怖之色。
膽兒小的,更是不住后退,生怕靠得太近,死于非命。
吳驥不去理睬他們的驚怖,語氣陡轉(zhuǎn)高亢,極為嚴厲:“你們這此兵士,若再執(zhí)迷不悟,我就把這霹靂彈扔到家眷中去,讓他們成為這模樣!我數(shù)三下,若是你們還不歸降,你們的家眷,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把手中的霹靂彈一晃,惡狠狠的吼起來:“一……”
“啊!莫扔??!千萬莫扔!”
霹靂彈的威力,兵士親眼所見,要是吳驥真的扔到家眷中去,那后果還用想么?兵士不敢不懼。
“這位大人,你莫要扔!我們愿勸降他們?!?p> 家眷沒見過吳驥這樣的狠人,不由得大懼,開始大聲喊叫兵士的名字,要他們趕緊歸降。
“你們……”幸存的流風(fēng)盜又要搗亂了,可是,一見吳驥正惡狠狠的瞪視著他們,好象見到魔鬼似的,不敢再說話了,只得乖乖閉嘴。緊抿著嘴唇,比雞屁眼還要緊。
橫的怕惡的,惡的怕狠的,流風(fēng)盜打家劫舍,欺壓百姓,也是怕吳驥這種狠人!
“二!”吳驥的吼聲格外清晰,誰也不敢忽視。
吳驥的吼聲一出口,兵士、家眷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個個渾身篩糠,急得不得了,臉都青了。
“驥兒,你不會真扔吧?”吳清于心不忍,湊在吳驥耳邊,悄悄問道。
這話問得有些不是時候,吳驥眉頭一皺,眼睛一瞪,大喝一聲:“霹靂彈準備!”
楊秀秀、吳健、吳星三人最先舉起霹靂彈,吳清、喬大元他們一臉的不忍之色,咬咬牙,最終還是舉起了霹靂彈,手不住抖,發(fā)齒相擊,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真要扔到家眷堆中,不知道要炸死多少家眷,這可是手無寸鐵之人,只有流風(fēng)盜這些十惡不赦之人才會殺家眷。吳清、喬大元他們心里一個勁的道:“這是假的!嚇人的,作不得數(shù)的!“
“大人,莫要扔了!我們降!我們降,還不成么?”兵士終于熬不住了,有人求饒,放下兵器,走到一邊去了。
一有人帶頭,立即就有人附和,數(shù)百兵士紛紛拋下武器,乖乖投降了。
“呼!”吳驥長舒一口氣,差點一頭軟栽在地上。吳驥不是惡魔,不可能把霹靂彈扔到家眷堆中去,可是,要是這招不湊效,吳驥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好在,兵士吃不住嚇,終于軟了下來,一場兵變,在吳驥的強勢介入下,終于平息了。
“厲害,厲害!”鄭太把吳驥一打量,不得不佩服吳驥的雷霆手段。其實,在適才那種情形下,磨嘴皮子是沒用的,狠才能壓住一切,鄭太終于明曉吳驥的用意了。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鄭太開始整頓兵士,派人恢復(fù)秩序,審問流風(fēng)盜。
而吳驥,只有乖乖歇著的份了。吳驥的身體本就弱,今天體力早就透支了,再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大局一定,就放松下來,再也堅持不住了,搖搖晃晃的,差點摔在地上,慌得楊秀秀和吳健扶住。
“快把吳大人扶下去歇息!”鄭太對吳驥是萬分感激,忙著吩咐一聲。
楊秀秀和吳健、吳星、吳清他們扶著吳驥去了一間雅間,把吳驥扶到床上躺下。吳驥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暈乎乎的,隨時可能暈過去。
剛躺下,鄭太就帶著一個郎中過來了。郎中給吳驥一把脈,寬慰眾人,吳驥是勞累過度,將養(yǎng)將養(yǎng)就能恢復(fù)。
鄭太這才放心,叮囑要照顧好吳驥,這才去忙活。大事初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這個縣令必須得去主持。
“驥哥,你好厲害!流風(fēng)盜敗在你手上了呢!”吳健歡天喜地,開始夸吳驥了。
“是呀!是呀!流風(fēng)盜啊,也不是三頭六臂,不經(jīng)我們殺呀!”吳清扯起嗓子,幾乎是唱出來的,意氣風(fēng)發(fā),恨不得再有流風(fēng)盜給他殺。
流風(fēng)盜,兇悍殘暴,惡名流傳。以前,吳清他們一聽說流風(fēng)盜的名字,就會嚇得尿褲子。哪里想得到,今日面對面,與流風(fēng)盜廝殺,也沒發(fā)現(xiàn)流風(fēng)盜有好了不得。
聽著眾人夸贊吳驥,楊秀秀最是歡喜了,一臉的幸福。她嫁給吳驥有不短時間了,就數(shù)今兒最是自豪!那么危急的形勢,竟然給吳驥扳回來了,這實在是太難得了,這也說明,吳驥是真正的英雄!
能嫁得如此英雄了得的丈夫,夫復(fù)何求?
“吳大人,可好些了?”就在眾人夸贊吳驥之時,鄭太來了,一臉的為難,不住打量躺在床上的吳驥,似是有話欲說,卻又難以說出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
“見過鄭大人!”楊秀、吳清他們忙著見禮。
“免了!免了!”鄭太手一揮,阻止眾人見禮,快步來到吳驥床前,只見吳驥雙目緊閉,不由得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鄭大人,可是有事?”就在這時,吳驥虛弱的聲音響起,緩緩睜開眼,有些無力。
“吳大人,你虛弱成這樣了,還是歇著吧!”鄭太略一猶豫,沒有說出來。
“鄭大人,如今兵變雖然平息,可是,情勢依然不容樂觀。以我之見,流風(fēng)盜似有后手,鄭大人可是為此事而來?”吳驥的眼中多了些光澤。
“高!高!委實高!吳大人連這都想到了!”鄭太先是一驚,繼而就是一喜,大聲稱贊起來:“吳大人沒說錯,流風(fēng)盜是有后手。曾少明不過是問路的石子,流風(fēng)盜會在今晚上洗劫歸信城。流風(fēng)盜有好幾百人,若是要洗劫歸信城,歸信依然危急。”
“原來是這事!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眳求K點點頭,似有所悟:“鄭大人要如何應(yīng)對?”
“哎!”鄭太輕嘆一口氣,很是不愿的道:“流風(fēng)盜膽大妄為,竟然洗劫歸信城,這是剿滅的良機!可是,城中適逢大變,兵士的戰(zhàn)力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我打算拒守,讓流風(fēng)盜退走便可?!?p> “鄭大人求穩(wěn),倒是一策!”吳驥緩緩搖頭,道:“可是,如此良機就此錯失,豈不可惜?鄭大人,在下倒是有一策!”
“哦!快快請講!我前來,就是要聽聽吳大人的話。”鄭太很是急切,坐到吳驥身邊了,滿臉的期盼。
“可以這樣打……”吳驥強撐著,把想法說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吳大人竟然熟讀兵書,精通韜略,排兵布陣,如此拿手!”鄭太聽完吳驥的話,把吳驥一通打量,贊不絕口,大拇指都快捅破屋頂了。
“鄭大人過獎了,我哪里懂兵法了,只是因勢利導(dǎo)而已?!眳求K有些暈乎,這哪里和兵法兵書扯得上關(guān)系。
“妙!妙人妙語!因勢利導(dǎo)這四個字,正是兵法精髓。古往今來,那么多熟讀兵書的人,又有幾人能說出這四個字?只會讀兵書,不會因勢利導(dǎo),就是紙上談兵!是趙括!”鄭太的夸贊之意更濃了,不住豎大拇指,贊不絕口,不住品味起來:“因勢利導(dǎo),因勢利導(dǎo),用兵不外這四個字嘛!好個因勢利導(dǎo)!”
“這……”吳驥一頭黑線,再也忍不住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