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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有福女

第25章寒風冽

農(nóng)門有福女 月下無人煙 2210 2022-02-21 10:10:00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李福月就自己醒來,此時天光還未亮。

  若是往常這個時辰她是絕對醒不過來的,往往都是由李芽月來叫人。但是今天因為是在外過夜,又是和兩個陌生人一起,李福月不想麻煩別人來叫她,所以潛意識里睡得就很淺。

  但是李芽月醒過來時,少年和中年男人都沒看見身影,只有那個人販子還被拷在矮墻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李福月都不想走近他。

  火堆上還加了些新的枯木,此時燃的正旺,顯然是不久前才加進去的。

  而另外兩床被子都還鋪在地上呢,總不至于是他們大清早的拋下她跑路了,連被子都沒來得及收拾起來吧?再說了,這個人販子還在這里拴著呢!

  在火堆不遠處,用一方白手帕攤平放在地上,上頭放著幾枚造型可愛的糕點。

  李福月走過去,才看到那旁邊還依稀看得到三個字“我們?nèi)ァ薄?p>  雖然是用燒焦的柴火來寫的,但是那字竟然也寫的很好看,只不過留字的主人寫了前幾個字才意識到,五歲多的小娃娃應(yīng)該不認識字吧?

  于是留字的人胡亂地將之前寫的字給劃掉,還在旁邊畫了很簡略的圖案。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小姑娘抱著肚子表情難受,然后下一幅是一張手帕上幾個糕點疊放起來,最后一幅則是小姑娘摸著肚子開心的笑了起來,手帕上的糕點只剩下一點點殘渣了。

  這是示意讓她先吃東西?

  李福月想象著小少年手執(zhí)焦炭冥思苦想作畫的場景,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過李福月這下已經(jīng)不擔心兩人是把她給留下了,許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一趟。

  此時天光乍現(xiàn),但那也只是天邊的一道薄薄的光線罷了,四周還是霧蒙蒙的,看不怎么真切。

  李福月烤著火,將那碟糕點給吃了,等吃飽之后,廟外的景象也清晰了很多,李福月猶豫了一會兒,打算在廟門附近查看情況。

  這是一座遠山,破廟應(yīng)該是處于半山腰的位置,而破廟前是一片不小的空地,而兩邊則是灌木叢,李福月剛打算回去,就聽見輕微的吸氣聲,接著就有模糊的對話聲音傳來。

  聽著就是小少年和莫叔。

  原來他們就在附近,沒有走遠。

  李福月循著聲音往右手邊的灌木叢走過去。

  寒冽的北風從山野呼嘯而來,灌木叢早已成了枯枝,李福月干脆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擋開重重枯枝,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在冬月的烈烈寒風中,少年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在練馬步。

  即使寒風刮得他嘴唇烏紫,但是那身姿卻依舊如古松長竹,寒風卷起他的衣袖,單薄的里衣灌入了冷冽的寒風,北風愈發(fā)張狂,壓倒了滿山枯木還不甘心,像是鐵了心要壓彎少年如松如柏的脊梁。

  少年身邊站著的就是那位武藝高強的莫叔,昨晚就看得出他對待少年極為嚴格,但是現(xiàn)在來看,昨晚上他絕對是顧及有李福月在,所以才給少年留了情面呀!

  比如說現(xiàn)在,少年眼看著都快成冰人了,莫叔依舊大聲呵斥:“手再舉直一點!腿再壓低一點!看看你下盤都不穩(wěn)成什么樣了!你大哥像你這么大時,哪里還需要練這些基礎(chǔ)功夫!”

  少年聞言只是努力咬緊了牙,手更直,腿更低,脊背也如同一柄筆直的短劍。

  李福月此時被棉被裹得嚴實,依舊擋不了猛烈的北風,她神情一滯,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嘴。

  這到底是怎樣的家庭,對還不到十歲的孩子也如斯嚴格。

  就在少年就快要維持這樣的動作直溜溜倒在地上時,莫叔終于神色冷淡地叫了停:“行了,活動一下身體,再練一套內(nèi)家拳?!?p>  少年全無抱怨,將僵硬的手腳活動開后,就開始身形流暢地打完一套拳法,看得出已經(jīng)相當?shù)氖炀?,打完拳法后,嚴寒也被?qū)散了不少,少年額頭上溢出一些熱汗。

  莫叔丟過去一張干帕子:“擦拭一下,免得得了風寒。”

  就剛才那練馬步的趨勢,不得風寒才是稀罕事好吧!李福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緊接著莫叔就補上了一句:“若是傷寒了,那還怎么繼續(xù)練習!”

  好吧好吧,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能練武才是最嚴重的后果。

  此時天光大亮,李福月見他們也快要返回廟里了,便打算先行一步回去,不然在這里傻愣愣地頂著風,看了半天,也太傻了點。

  李福月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結(jié)果來時呼呼作響的狂風已經(jīng)消停下來,她此時一點點舉動聲音都被無限擴大。

  李福月不過是踩著了一截枯枝,她就聽到身后一陣長劍破空的瀟瀟聲,身后一寒,李福月小心翼翼地偏過腦袋,就看見一截明晃晃的銀光劍尖指著她的腦袋。

  似乎只要那么一點點,她的腦袋就得爆漿露餡。

  李福月一張臉被嚇得發(fā)白。

  那邊已經(jīng)傳來少年的驚呼聲:“莫叔,不是壞人,是啞巴妹妹呀!”

  若說方才臨走時李福月想的是被發(fā)現(xiàn)就顯得太傻愣了,但是現(xiàn)在,李福月想破罐子破摔了。

  傻什么傻!她只是個小孩啊,小孩子不就是擅長耍賴嗎!

  于是李福月看著那明晃晃的劍尖,嘴一癟,放聲就哭。

  “哇嗚嗚嗚,好可怕,哇哇嗚嗚嗚.......”

  莫叔也沒有想到是李福月,見她哭的驚天地泣鬼神,尷尬地把劍給收回來,但是他不會說什么軟和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尷尬地站著,也不說話。

  小少年不贊同地看莫叔一眼:“莫叔,昨晚上你還在教育我,說男子漢得有責任心呢!”

  說完還有模有樣的搖搖頭。

  聽他一說完,莫叔的臉就黑了,心里盤算著明早一定要練得更狠才行,這不,還有精力開師傅的玩笑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明早會更慘的少年,仍舊致力于怎么哄好李福月,他摩擦雙手,確認雙手變暖和后,雙手輕輕地往李福月臉上一拍,本來就肉嘟嘟的小臉更圓了兩分,溫溫熱的,手感居然挺不錯!

  小少年把她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兩滴眼淚擦掉,邊擦還邊說:“不哭不哭,再哭下去,淚珠子就成了冰,黏在臉上弄不下來,又冷又痛,很難受的!”

  李福月頗有些無語凝噎,這真的是在安慰人嗎?

  好在她也不是真?zhèn)?,很給面子的不再哭鬧了。

  回到破廟后,莫叔不客氣地把人販子給拖起來又揍了一頓,隨后重申今日的行程:“先去鶴汀縣把這個家伙送到縣衙,隨后就雇一輛馬車,送這位小姑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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