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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林公子如何,與我有何干系?”安苒覺得莫名其妙,“我難過,只是因為我不明白娘為何總想著讓我去寧樂府當(dāng)丫鬟。咱們家雖然窮了些,可應(yīng)該還不至于到為奴為婢吧?”
“娘這是擔(dān)心她去了京城以后你還這樣胡鬧。所以才覺得,與其讓你在外面瞎忙活,還不如去寧樂府當(dāng)丫鬟,這樣好歹,不會凍著餓著。”安蕙輕輕的拍著安苒的背,溫柔的說著,試圖安慰她。
安苒吸吸鼻子,拿出一方帕子將眼角的淚水擦凈。“娘當(dāng)真要去京城了?”
安蕙點頭,“今兒老太太親自點的,她怕大小姐在那兒水土不服,吃不慣京城的食物,所以才讓娘也跟過去的。不夠啊,依著娘說,過去也是好事,工錢什么加倍不說,在京城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這一點不管是安苒還是安蕙,都很認(rèn)同,“姐姐,那你的婚事怎么辦?”娘若是去了京城,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而安蕙前兒已經(jīng)收了大柱子哥郭興的生辰八字。
安蕙臉紅了紅,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事情又不是我定的,不過,就算是說要提前辦婚事,我也是不樂意的。我若真是嫁人了,那你怎辦?”
安苒聽的心里暖洋洋的,向著安蕙微微靠過去,“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可是,真的沒有必要。雖說是嫁人,可你婚后也是一樣在榕樹胡同住。不用顧慮我的。”
妹妹貼心,姐姐心里也是高興的。可是安蕙心里很明白,自己真的就是為了安苒嗎?
雖說和郭興的婚事只差兩邊定日子,可她心里卻還想著那位高高在上的二少爺。此時此刻,安蕙反而抱怨娘親當(dāng)年沒有將她送去寧樂府當(dāng)丫鬟。要不然,自己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少的貼身丫鬟了。
安蕙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jì),所以對似寧弘文那樣優(yōu)秀的男子,難免有些念想。雖然自己也說不出那種莫名的情緒??蓞s一直縈繞在自己的心頭無法釋懷。
她是矛盾的,一面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柱子哥,一面又是如此優(yōu)秀翩翩公子的寧二少。
糾結(jié)的嘆氣,心想自己真是太傻了,這些事情有什么好想的?婚姻大事自己又做不得主,而柱子哥一直對她很好。以后能一直跟著柱子哥,也算是她的幸運了。
安大娘去京城的日期在冬至過后的第五天定下來了,因為寧大小姐體弱多病,所以決定在元月十六那日出發(fā),預(yù)計在三月前能夠到達(dá)京城。
這個消息一出來,安家反正是稍微高興些,至少能在一起過年,也可說是個好消息。
安苒想著安大娘年后就要離開,且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又思及自己還與她賭氣,雖然觀點無法認(rèn)同,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娘親。
索性安大娘之后也沒有再提去寧樂府當(dāng)丫鬟的事情,安苒天天乖乖的在寧樂府和榕樹胡同來回走動,也不再跑到外面賣絡(luò)子。
快到年關(guān),安苒的那幅雙面繡終于繡完了。而寧二少許諾的田產(chǎn)也得到了契約,安苒喜滋滋的小心翼翼的將那張薄薄的紙片收入懷中,卻沒有將寧二少另外送的那五兩白銀收下。
“為何不要?這些都是你應(yīng)得的?!睂幒胛膶τ诎曹塾兄f不出的好奇,明明是個普通小女孩,怎么突然就成了林公子的義妹?雖然,那日的事情他怎么看怎么蹊蹺,也猜測是林天翊解圍。但之后想到,又覺得奇怪,林公子似乎不是那樣會貿(mào)然為一個如此普通平凡的女孩子解圍呀。
安苒其實還是很想收下的,可是……
“二少,這太多了。那日說好的,只要田產(chǎn)的契約就好,這銀錢,我是萬萬要不得。何況,這雙面繡的屏風(fēng),根本不值那么多錢?!闭l人不愛錢,可是不是自己的,就堅決不能收。
“你這小丫頭真是搞不清在想些什么。你就當(dāng)這些錢是爺見你辛苦,賞給你的。何況,那日你手受傷多少與我也有些關(guān)系。這些,就全當(dāng)是賠償給你的?!睂幒胛谋话曹勰且槐菊?jīng)的樣子逗樂了,哈哈笑著說道。
賠償費?那么就可以收了。
“既然二少都這樣說了,那安苒就收下這銀錢。”安苒說道,將那裝著五兩銀子的錢袋直接放入懷中。揣在懷里,感覺沉甸甸的,不過,卻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安苒離開,寧弘文就將青竹叫道身邊,囑咐一番,“你將安苒繡好的屏風(fēng)叫人收好,送到大小姐那兒。若是她問起這雙面繡的出處,你就說是我高價買來的,莫要說出安苒的名字。”雖然是兄長表達(dá)對即將去京城的姐姐的心意,可卻也要顧及到自己這個姐姐的性子。
寧大小姐就如外界傳聞一樣,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標(biāo)致??墒牵齾s有個缺點,遇到喜歡的東西,或是可以為她制造出自己喜愛東西的人。不管是什么,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一定要得到。
雖然說那不過是個小姑娘,可是寧弘文不得不顧慮自己小妹雪之的情緒。那個安苒,也是聽他小妹提起,似乎兩人也有些感情。
若是云之看上了安苒的雙面繡,說什么都要將她帶入京城,那雪之若是生氣了怎么辦?雖然云之雪之姐妹情深,若真是云之要將她帶走,雪之也不會反對??墒切睦锶绾蜗耄筒粸槿酥?。
“大小姐,這是我們二少送來的?!鼻嘀駥⑵溜L(fēng)送來,見寧大小姐正在悠哉喝茶。
寧云之蓮步輕移,款款走來,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九,可無論是容貌還是其他看著都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似那羊脂玉一般滑膩的手溫柔的握住了青竹。
“今兒弘文可真是興師動眾,居然還勞煩到青竹姑娘。”她笑的溫柔謙和,讓人有種無法抗拒的感覺。
青竹淺笑,“這些本就是奴婢該做的事情,又如何談得上什么興師動眾?”
寧云之一笑,又是萬種風(fēng)情,“這屏風(fēng)繡的可真好,是咱們瑤溪城的繡娘嗎?”
不出寧弘文所料,云之果然是問了。青竹按照寧弘文的囑咐將事情說了一遍,寧云之聽著雖然有些惋惜,可也沒有再說其他,就讓青竹退下了。
——人閑貓無事——任憑誰機關(guān)算絕,這正室之位只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