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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鎧

第五十六節(jié) 警鐘

斗鎧 老豬 3085 2009-11-01 10:06:03

    見孟聚確實(shí)不想要,王柱很失望:“唉,這樣就算了。來人啊,把她們兩個帶回去?!?p>  士兵們進(jìn)房來,拖著兩個女子出去,兩個女子也不敢反抗,只是哀求地望著孟聚。孟聚避開了她們的目光,對王柱說:“王哥,你花了一百兩銀子?我手頭恰好有,我給你拿去?!?p>  “孟老弟,這個就不用了。這兩個女的,你不要,大把人搶著要。幾家窯子都開出了高價(jià),說寧愿千兩銀子買她們,一百兩銀子不算什么,賣出去以后我再從那邊拿就是了——唉,老趙都說這么水靈的妞可不多見,你不要,真是可惜了?!?p>  孟聚一震:“賣給窯子?不是說按律逆犯女眷都是賣給大戶人家當(dāng)丫鬟傭仆嗎?”

  “道理是那么說,但大戶人家買個丫鬟能出多少錢?百把兩銀子就頂天了。這兩個妞姿色好,幾個窯子的老板都看上了她們,他們出手肯定闊多了,老趙那廝是個見錢眼開的,肯定偷偷把她們賣窯子去了——這種小事,誰會管?”

  聽了王柱的說話,兩個女子都是臉色慘白。一個女子,孟聚也不知道她是江蕾蕾還是蘇雯清,突然掙脫了士兵的手,“噗通“一下跪倒地上了,她沖著孟聚和王柱連連作揖,泣聲道:“求求大爺發(fā)發(fā)慈悲,不要把我們賣窯子去,求您了~”

  士兵正要上前將她拖走,王柱心念一動,擺手讓士兵們住手。他慢條斯理地說:“姑娘,人說善有善報(bào),我也想為自己積點(diǎn)陰德,打心眼里不愿送你們?nèi)ツ驱}齪地方去??!但這位孟老爺不肯收留你們,我也沒辦法?!?p>  聽王柱口氣松動,那女子又望向孟聚。她也不說話,只是拼命地磕著響頭,另一位女子跟著也跪了下來,對孟聚哭道:“孟老爺發(fā)發(fā)慈悲吧!只要不把我們賣那里去,我們愿一輩子做牛做馬侍候老爺您~求您了~”

  此情此景,孟聚已是無法推脫。他嘆息一聲,從袖子里拿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出來交給王柱:“王哥,這兩個女的,我買下了。”

  “好,好!這兩個小妞跟了你,那也是她們的福氣啊,孟老弟,我們也是做善事呢!”

  王柱笑吟吟的,象是此事早在他預(yù)料之中。他看看手上的銀票:“只是孟兄弟,你給多了我一百兩銀子?!?p>  “這一百兩,你代我謝謝趙班頭。他這次給我這么大折扣,不感謝一下過意不去?!?p>  王柱眼睛一亮,接過來笑笑也不說什么。他明白孟聚的意思,這一百兩銀子其實(shí)就是酬謝他的,只是大家稱兄道弟的,怎么好意思收他銀子?現(xiàn)在孟聚說是答謝老趙的,那王柱接下來倒也不尷尬,至于日后王柱給不給老趙——難道孟聚還會去查問嗎?

  也就是這個原因,王柱很樂意與孟聚交朋友,讀書人與當(dāng)兵的粗魯漢不同,人家辦事細(xì)致妥當(dāng),照顧了大家的面子,比那些赤裸裸遞銀子行賄的莽夫真不是同日而言。跟他相處,真是很舒服。

  把官契交給了孟聚,辦完了正事,王柱閑聊幾句,起身也告辭了:“午后是我當(dāng)更,現(xiàn)在不好耽擱了,得回去準(zhǔn)備一下。這個,孟老弟,這個。。。”他躊躇著,象是有些為難的話難以啟齒。

  “王哥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我們兄弟之間,不妨直說好了??墒鞘诸^緊,短了銀子?兄弟手頭倒是還有一些。”

  王柱揮揮手,先把士兵們打發(fā)出了屋,才說:“不關(guān)銀子的事。這事上次也跟孟老弟提過的,就是天香樓那事。。。不知有點(diǎn)眉目了嗎?”

  孟聚一愣,隨即恍然:“是歐陽。。。那事吧?”

  見孟聚記得,王柱十分高興:“對對對,就是這事~”

  孟聚哭笑不得:“王哥,你前晚才跟我提這事的,昨天一天我都忙個不停,晚上又碰上了滅絕王那樁事,還沒空暇去呢?!?p>  王柱有點(diǎn)失望,還是強(qiáng)笑道:“那倒也是,昨晚孟老弟你是夠嗆了——孟兄弟,我可不是催你,可就怕夜長夢多,被哪個王八蛋先下手了就麻煩了。”

  孟聚心想這還不是催?

  “王哥說得很是,今天雪一停我就過去跟天香樓杜老板打聽口風(fēng)去。”

  得了孟聚的承諾,王柱樂呵呵地走了。

  王柱等人離開,房間里一時(shí)靜了下來。孟聚抬眼瞧過去,兩個女子蹲在屋子里不起眼的墻角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偷偷地瞄著孟聚,象兩只受驚的小兔子。

  “江蕾蕾?蘇雯清?你們過來?!?p>  躊躇了好一陣,兩個女的才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孟聚身邊。

  孟聚看看她們,問道:“吃飯了嗎?這里還有幾個烙餅和饅頭?!?p>  兩個女子局促不安地低著頭,沒有答話,但眼睛都在瞄著桌上的食物。孟聚嘆口氣,用手指敲敲桌面:“先吃東西,再說其他的?!?p>  兩個女子互相看了一下,說:“謝孟老爺賞賜。”坐在桌邊吃了起來。

  孟聚在旁邊看著,兩個女子吃得很快,看來是餓了好久了。但吃東西時(shí)她們依然保持著禮貌和氣質(zhì),雖然吃得快但卻不給人狼狽的感覺,看來應(yīng)該也是出身于大家族,受過很好的培養(yǎng)。

  想到兩人本都是良家女子,只因?yàn)樵谇馗杷抟煌?,突然間遭遇這場飛來橫禍,被抓到了黑牢里還險(xiǎn)些要被送到窯子里,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也夠凄慘的了。

  孟聚有點(diǎn)想問她們的家里,但想想?yún)s又作罷了??纯此齻兩砩系拈L袍污穢邋遢,孟聚進(jìn)里間找了幾件自己的衣裳出來交給她們:“天氣冷,湊合著換身衣裳吧。要洗澡的話,房間里有爐子,水缸里有水,木桶在那邊。我屋里沒有女眷,毛巾胰子就暫時(shí)先用我的?!?p>  孟聚說話的時(shí)候,兩個女子都起身來很恭敬地聽著。聽到洗澡,她們臉上露出了羞澀的表情,緋紅上臉,低頭不敢望孟聚,低聲應(yīng)道:“是~”

  “我不在家,要午間才能回來。你們放心在這里安歇,不會有人來。如果需要什么,桌子上有碎銀子,你們可以上街買——你們放心,陵署的衛(wèi)兵不盤查出去的人?!?p>  “是。孟老爺?!?p>  孟聚套上了黑色的軍服,拿上軍刀披掛上魚鱗甲,外面再披上了黑色的風(fēng)雪斗篷。出門前,他怕兩個女子聽不懂,又不動聲色把她們賣身的官契擱在桌子上顯眼的地方,就用十幾兩碎銀子壓著——這樣的暗示,應(yīng)該夠明白了吧?

  出門來,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夾帶著飛雪迎面打來,吹得臉上生疼,孟聚打了個寒顫,他辨了方向,朝軍情室的官署快步走去。

  寒風(fēng)凜冽,大雪紛飛,軍情室也沒什么人,連在門口執(zhí)勤的衛(wèi)兵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孟聚進(jìn)院子里,各個官署的門都關(guān)著,唯有曹敏的官署房門半遮掩著。他走過去推門一看,卻見到曹敏和王九在里面燒著火爐烤羊肉呢。

  見到孟聚進(jìn)來,兩人都有點(diǎn)尷尬,曹敏正要解釋什么,孟聚笑著擺擺手:“好香的烤羊肉——我就來當(dāng)不速惡客來搶吃了,給我來兩串?!?p>  看孟聚這么一說,曹敏和王九都松了口氣。在官署里面烤羊肉,這種事可大可小,碰到個心胸狹窄的上司,給你弄個“褻du朝廷”的罪名都可以。幸好這位孟長官心胸開朗,就這樣一笑置之了。

  “呵呵,今天下雪,想著不會有人來公干了,我就帶著小九在這開點(diǎn)小葷了,呵呵?!?p>  孟聚笑笑,接過王九戰(zhàn)戰(zhàn)兢兢遞來的羊肉串,咬了一片咀嚼著,果然是味道很香。他邊吃邊和二人閑聊著。曹敏為了奉承,還問他要不要喝點(diǎn)小酒,孟聚笑笑說不用——凡事都得有個分寸。沒人時(shí)在官署里吃點(diǎn)東西沒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喝酒就過分了。

  曹敏一邊陪著孟聚聊天,一邊揣測著他過來的用意。今天下雪,好多官署都不辦公了,孟聚也說不過來的,現(xiàn)在卻突然過來,卻也不說什么公務(wù),他有什么用意呢?難道他是想查看大伙的紀(jì)律?或者有別的什么目的?

  曹敏頗費(fèi)腦筋地猜測著,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上司卻是被兩個女人逼出家門的。

  聊著,眼看就要到午后,孟聚估計(jì)那兩個女的動作若不是太慢,也應(yīng)該逃掉了。他起身正要告辭走人,卻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砹恕拌K鐺鐺鐺”的急促鐘聲。

  三人都是一愣,從窗戶里朝外望去。鐘聲是從陵署的大院里傳來了,風(fēng)雪中,隱隱可見一些跑動的人影。

  “怎么回事?大雪的天,也不是上下衙時(shí)間,誰腦子有問題在敲鐘???還敲得這么急!”

  孟聚探詢地望向曹敏,后者沉吟了一陣,突然失聲道:“大人,好多年沒聽過了,我都險(xiǎn)些忘了:這是警鐘,這是敵人來襲的警鐘!大人,您得立即到藍(lán)總管那邊報(bào)到了,警鐘不是開玩笑的,若是遲緩要受軍法的!”

  “知道了!”聽著那急促的鐘聲孟聚也知道情況緊急,他對曹敏說:“想辦法通知所有人回來集合,在官署里等我,應(yīng)急待命?!?p>  “遵命,長官!您快過去吧,我們會在這等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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