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只金翅大鵬載著一老二少三人,從元真門靈獸坊向西南的十萬大山飛去。
“爺爺,掌門給我們下?lián)芰硕嗌凫`石?”程衡忍不住問道。
正在駕著大鵬的范逸之也大感興趣,豎起了耳朵。
“這次購買傀儡,乃是增強我們宗門實力的大事,掌門自然不會等閑視之。只要宗門安然無恙,多花些靈石算什么?我一跟掌門講著傀儡之事,掌門又驚又喜,立即撥了數(shù)萬靈石給我,要我全權(quán)負責(zé)此事,盡數(shù)購買。”程長老說道。
“數(shù)萬靈石!”范逸之和程衡兩人驚呼一聲。雖然他們知道宗門的靈石是他們兩個煉氣期的弟子不能比的,但掌門下?lián)軘?shù)萬靈石還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范逸之心里開始默默盤算,這數(shù)萬靈石能買多少傀儡人,多少傀儡獸……
“不過,據(jù)老夫所知,神工山魯家除了煉氣期的傀儡以外,還有筑基期的。所以掌門讓我這次除了買煉氣期的傀儡外,也要買些筑基期。只不過不知道筑基期的傀儡多少靈石?”程長老說道。
“應(yīng)該不便宜。一個煉氣期的傀儡人售價兩百靈石,那一個筑基期的傀儡人絕對在上千靈石以上?!狈兑葜馈?p> “上千靈石?”程長老一訝,道:“沒想到這么貴。”
“長老,我曾在坊市的傀儡店中見到過筑基期傀儡。對了,許家老祖大壽時,魯家也曾獻出四只筑基期的傀儡獅子做賀禮。當(dāng)時許家老祖還說,這種筑基期的傀儡,就算你們魯家也不多吧?!?p> “哦,師侄,你親耳聽到許家老祖這么說的?”程長老皺著眉問道。
范逸之道:“回長老。當(dāng)日在許家壽宴上,師侄親耳聽到許家老祖真么說的。”
程長老眉頭緊鎖,忽然沉默下來來。過了一會兒,輕嘆一口氣,道:“這事看來還真有點難辦。”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們出得起靈石,還怕魯家不賣給我們嗎?”范逸之道。
“呵呵,何必為不可知之事而煩惱。到了神工山再說。”程長老灑然道。
“既然我們?nèi)ド窆ど紧敿?,那我就給你們講講魯家的一些秘聞,讓你們心里也有點譜,到了人家那里別亂說話。”程長老道。
“是!”范逸之和程衡兩人齊聲答道。
“前幾日我決定要去魯家購買傀儡后,就去宗門內(nèi)的秘閣里找了些魯家的資料來看。原來這魯家的開山鼻祖名叫魯公輸,拜入修真宗門之前,是一個小木匠,后來進入一個小門派修真,因不得志而辭別歸鄉(xiāng)。后來將他的修真之術(shù)傳授給兩個兒子。他們把修真之術(shù)和木匠手藝結(jié)合起來,創(chuàng)立了傀儡之道。這也算是別出心裁了,呵呵?!?p> 關(guān)于魯家開創(chuàng)傀儡之術(shù),范逸之在黑市傀儡店中曾聽老者魯槐說過,但卻不知道他還有兩個兒子。
“那魯公輸只有筑基期的修為,三百年大限一到,便坐化歸天了。他臨死前,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嫡長子魯鏗?!?p> “將家主之位傳給嫡長子,歷來如此啊?!背毯獾?。
“嘿嘿,只可惜庶出的次子魯鏘的傀儡制造之術(shù)更勝一籌?!背涕L老道。
“魯家爆發(fā)了奪位之戰(zhàn)?”范逸之問道。
“那到?jīng)]有。這兩兄弟曾和其父歷盡艱險,為魯家打下了基業(yè),所以關(guān)系極好,而庶子也盡力輔佐其兄為家主,使得魯家也從此在山北之地的修真界中崛起,占據(jù)了一席之地,成為有名的修真家族之一。不過兩人相繼故去后,次子一系的后人對門主之位耿耿于懷,頗有不滿。常常抱怨說什么門主之位當(dāng)有能者居之,而不是憑借嫡出庶出?!?p> “那分家得了,何必抱怨呢?!狈兑葜?。
“分家?呵呵,師侄,你說的倒輕巧。魯家的修真實力在山北之地的排名中處于中下等,若要分家,地位必將大降,連自保之力都沒有。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別的門派吞并了。”程長老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那魯家兩系互斗,豈不是也會削弱自家的實力?”范逸之不解的問道。
“不過是些口水戰(zhàn)而已,還沒有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兩系也知道兄弟倪墻的后果,所以斗而不破。但家主還是嫡出的人占據(jù)著,現(xiàn)任家主名叫魯梓。而副門主則是庶出的魯杞。”
“長老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利用魯家的內(nèi)部紛爭,從中獲利?”范逸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師侄,你想到哪里去了?魯家人雖然內(nèi)部不和,但卻對外非常一致,全力維護魯家的利益,有人試圖通過庶出一系以窺傀儡之術(shù)的秘密,結(jié)果被嚴詞拒絕。千萬不要做這種想法,尤其是現(xiàn)如今魔教襲來之時,更不可得罪魯家。否則對我們門派沒有任何好處?!背涕L老正色道。
“長老,請恕我失言?!狈兑葜隽艘簧砝浜?,急忙道。
“我們?nèi)嗽诖苏f說倒沒什么,就是別跟外人說起此事?!背涕L老道。
“爺爺,師門要組建傀儡大軍之事,你該跟范師兄說說?!背毯鈱Τ涕L老說道。
“呵呵,其實我現(xiàn)在不說,過不了多久范師侄也會知道。我向掌門提議,購買許多傀儡之后,讓許多聰慧機靈的弟子來操縱,以保衛(wèi)師門。而此事,掌門已經(jīng)交給我全權(quán)負責(zé),其中你們二人我已經(jīng)選定,然后再選些弟子,一同操控?!?p> 范逸之轉(zhuǎn)過身來,急忙拜倒,口中說道:“多謝程長老提拔?!?p> 程長老擺了擺手,道:“范師侄免禮。一來你曾救過我孫兒,二來你確實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才。此次指揮傀儡大軍的人選,不選你選誰啊,呵呵。”
雖然程長老話說如此,但范逸之還是十分感激。
若自己能參與操控傀儡大軍,那么就是說自己可以免去與魔教妖人面對面的廝殺,在以后與魔教的沖突中,自己的安全就會有得到很大的保障。
“若此次去神工山購買傀儡成功,組成了一支傀儡大軍,浩浩蕩蕩數(shù)百只傀儡人獸,退可以守護山門,進可以攻打魔教,無往而不利。再加上諸位弟子,師門的安全必將穩(wěn)如泰山。衡兒,范師侄,你們二人可要好好干,在師門內(nèi)必將前途無量!”
二人激動地齊聲答應(yīng)。
范逸之忽然意氣風(fēng)發(fā),大聲催促著金翅大鵬。大鵬猛烈的揮動雙翅,像一陣疾風(fēng)一樣在云間穿梭。
數(shù)日后,金翅大鵬載著三人飛到十萬大山的北麓。
遠遠望見,眼前的十萬大山綿延不絕,望不到邊,似乎從天地西邊盡頭一直延伸到東邊盡頭,仿佛一堵萬仞的高墻。而高墻之后,更是無窮無盡的起伏的山巒,一直到天與地相接之處。
范逸之和程衡都被眼前遼闊的景觀所震撼。
不過程長老顯然來過十萬大山許多次了,見到這景象也沒有了絲毫激動和震撼,反倒望著范逸之和程衡的震驚表情,微微笑著。
“師侄,看到那座山坳了嗎?那就是神工山魯家所在,讓金翅大鵬飛過去?!背涕L老道。
范逸之應(yīng)了一聲,讓大鵬朝那山坳飛去。
還未飛抵那山坳,邊看見幾個身著魯家服飾的弟子駕著幾只不知名的飛禽,向他們飛來。
等魯家弟子飛的近了,范逸之吃驚的發(fā)現(xiàn),這幾個魯家弟子座下的飛禽竟然也是傀儡!
傀儡禽!?
范逸之心道。
那傀儡禽長約一丈,看上去似乎是用木材打制,但鳥嘴和鳥爪卻似乎是鋼鐵之類鑄成,寒光閃耀。
金翅大鵬發(fā)現(xiàn)這些飛在空中的是一些徒具飛鳥模樣的傀儡禽后,吃了一驚。范逸之看在眼里,暗暗好笑。
“不知哪門哪派道友前來神工山?”一個魯家弟子站在傀儡禽上,對范逸之等人發(fā)問。
程長老站起身,高聲道:“白壁山元真門程康,攜座下兩名弟子前來拜訪,與貴門門主有事相商,望這位小道友通報魯家主?!?p> 對方一聽,是元真門的長老,不敢怠慢,忙道:“原來是元真門的程長老,失敬失敬。請隨我們前往?!?p> “有勞?!背涕L老道。
魯家弟子們紛紛打出手印訣,那傀儡禽翅膀發(fā)出機關(guān)摩擦之聲,紛紛掉頭向山坳降落下去。
范逸之也命令大鵬,緊隨傀儡禽其后。
隨著魯家弟子的代領(lǐng),程長老、范逸之等三人駕著金翅大鵬穩(wěn)穩(wěn)落在山坳的入口處。
山坳兩邊群山聳立,而兩山之間的山坳則是大片的平地,向其中望去,目力所及之地,足有數(shù)十里。
一條青石板路,寬約數(shù)丈,一直從山坳入口延伸到其中。
山坳的入口,建有一座高達三丈的石門,石門上的橫匾刻著四個大字:鬼斧神工。
以魯家制造的傀儡之巧妙,確實擔(dān)當(dāng)?shù)钠疬@四個字。其他門派都服氣。
石門門口除了幾個守衛(wèi)之外,自然少不了數(shù)個高大的傀儡獸,似獅似虎,蹲坐在石門兩側(cè)。
剛才那個發(fā)問的魯家弟子急急忙忙跳下傀儡禽,跑到山坳的石門邊,對守衛(wèi)石門的幾個弟子說了幾句什么,同時回頭指了指程長老和范逸之他們。
其中一個守衛(wèi)聽了,點了點頭,跨上了一匹傀儡馬,向山坳內(nèi)飛奔而去。
那個發(fā)問的魯家弟子跑到金翅大鵬前,對程長老施禮道:“程長老和兩位道友,稍候片刻,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通報了?!?p> 程長老拱了拱手,笑道:“有勞?!?p> 看來還要等一會兒了,范逸之和程衡二人從金翅大鵬上跳下來,慢慢走到石門門口,仔細觀察起那些傀儡獸來。
傀儡獸轉(zhuǎn)動頭顱,碧眼金睛盯著范逸之和程衡二人,微張大嘴,露出利齒,喉嚨深處發(fā)出低吼之聲。旁邊的一個魯家弟子急忙喝止。
范逸之和程衡二人一見,忙退后了數(shù)步。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遠遠望見山坳內(nèi)一群人騎著傀儡獸飛奔而來,到了石門門口,其中一個老者高聲道:“程道友大駕光臨,魯栢有失遠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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