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人和傀儡獸嘴中的鑲嵌靈石中所蘊含的靈力漸漸消耗殆盡,有許多傀儡行動開始遲緩,四肢吱吱呀呀響個不停,揮舞兵刃的動作也像皮影戲般一停一頓。
演武場四周的元真門弟子捧腹大笑。
魯家子弟大窘,滿臉通紅的紛紛打出手印訣將傀儡收入儲物袋中。
為首的一個魯家子弟跑程長老面前,躬身稟告。程長老聽了后,點了點頭,從白玉如意上長身而起,對著元真門精英弟子朗聲道:“諸位師侄,今日傀儡大陣演到此為止,大伙各自散了吧?!?p> 眾人聽了,轟然而散,各自返回精舍去了。
一路上,眾人議論紛紛,有的被傀儡大陣所震撼,贊口不絕;有的則嘲諷傀儡人沒了靈石就是一堆死木,不足為俱,而有人則興致勃勃的想要買幾個傀儡做傍身之用,向眾人打聽傀儡價格。
范逸之也是初次見到一百個傀儡組成的大陣,被其所震攝,久久不語。
若這樣的大陣,沖擊陰靈宗弟子,必能在短時間內(nèi)給予其巨大殺傷。
當二人回到精舍時,發(fā)現(xiàn)程長老己經(jīng)坐在廳堂正中,慢慢飲著清茶。
二人急忙躬身施禮。
“哦,范師侄也來了?!背涕L老見到范逸之,訝道。
范逸之回話道:
“回長老,是程師弟前幾日邀請我前來谷中觀看傀儡大陣?!?p> “嗯?!?p> 程長老飲盡了杯中清茶,道:“程師侄,在煉氣期弟子中,你對傀儡一道了解的最多,只可惜啊,因你被陰靈宗俘虜一事,被排除在傀儡營之外。可惜,可借?!陛p嘆一聲,像是無限惋惜。隨即又道:“不知范師侄對今日傀偏大陣有何看法?”
“相當震撼!”范逸之如實說道:“如果以傀儡大陣出其不意的出戰(zhàn),定能大敗敵軍。”
程長老聽了滿意的捋了捋長須。
“不過,卻有些隱憂。,范逸之又道。
“哦,什么隱優(yōu),師侄但說無妨?!背涕L老一訝,睜大眼睛道。
“晚輩以為,這些傀儡大陣充其里只能起到一些補充我們戰(zhàn)力不足而己,萬萬不可依為主戰(zhàn)之力。否則,對我們的修為大有損害。”范逸之道。
程長老笑道:“哦,難道范師侄喜歡上陣廝殺?不怕隕落嗎?”
范逸之正色道:“修真之途,生死由命,若真的隕落了也怨不得別人。我讀師門的入門功法
書上云與修真人生死相殺也是一種修行?!?p> 程長老道:“不錯!老夫能練到筑基期,也是殺過不少同階修真人的。與人對戰(zhàn)之時,調(diào)動本人所有的戰(zhàn)力精力,運用所有修為,所以一場大戰(zhàn)下來,能令人提升不少。但是風險也大,不過收獲頗多啊.”
“真矛盾啊!”程衡聽了,皺著眉頭,嘆氣道。
程長老道:“魯家子弟因為資質(zhì)平庸,靈根駁雜才會修煉傀儡一道,以求在修真界立足,自身修為自然不高??梢赃@么說,這些傀儡人就是魯家子弟的功法!當然對我們來說只能起輔助之用?!?p> 范逸之和程衡二人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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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了一會兒傀儡人,范逸之小心的問道:““程長老,晚輩有一事不明,請長老不吝賜教。”
“范師侄,在修行功法上有何不明之處,盡管開口問。老夫雖然也僅僅是筑簽期修為,對于煉氣期功法的疑問,還是自信能解答的.”程長老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
范逸之心中暗暗好笑,臉上仍然一剮謙恭的表悄,問道:“晚輩想知道關(guān)于獸潮的一些事。
“獸潮?”程長老一皺眉頭,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問道:“師侄為何會問起獸潮之事?!保?p> 范逸之道:“晚輩乃是靈獸坊弟子,對這妖獸之事非常感興趣。前幾日偶然在程師弟的書房里里翻看到有關(guān)獸潮的記載,心中十分好奇,所以想多多了解。”
“哦,原來如此。”程長老道:“話說老夫當年還真曾親眼目睹過幾次獸潮?!?p> “程長老能否給晚輩講講當時的情形。”范逸之興奮的問道。
程衡也來了興趣,不斷的催促程長老。
程長老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那還是百余年前,老夫修為剛剛筑基中期不久。一次我獨自出外游歷,來到十萬大山的北麓,見天色己晚,便夜宿深山中。我假寐到半夜,忽被一陣狼嚎吵醒。遠望群山,只見山崖上聚集著近千只妖狼,正在狼王的帶領(lǐng)下.望著蒼穹上的一輪圓月仰天長嘯,聲勢駭人.我當時只是筑基初期的修為,功力低微,實在無法對付如此多的妖狼,只好屏氣靜聲,躲在暗處,生怕驚動了它們。這群妖狼也不知在搞什么,一直對月長嘯,聲音此起彼伏,在靜謐的深夜,綿延萬里群山之中,聲傳萬里,而我又離它們不足十里,震得耳膜生疼。那情形實在是罕見,所以老夫至今仍記憶猶新?!?p> 二人聽得出神,見程長老住口不講,程衡便不住催促。
程長老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片刻,又繼續(xù)說道:“等那群妖狼不再長嘯,便隨著狼王下山而去,從山谷中狂奔而過。我立在山崖上向下望去,只見消幽如水的月光,照著蒼狼群。蒼狼群像一條翻滾的濁流,在山谷中奔流不息,向遠方?jīng)_去。我當時也是膽大,好奇心極強,絲毫沒有顧及危險,便縱身而起,不時躲避,遠遠跟在狠群后面,想要一看究竟這些群狼究竟要去那里,去干什么。群狼狂奔了三天三夜,來到一個山麓附近的丘陵沼澤之地。蒼狼到來后,沼澤之中紛紛爬出了許多青兜,對蒼狼怒目而視.那青兌足有一人離.一丈長.雌青兕尖角長尺余,而雄青兕的角則達到兩尺長。我目光一掃,青兕足有數(shù)百只之多.當時我站在離它們十里外的一個小丘之后,青兕與蒼狼先是怒目而視,后來互相咆哮,接著又慢慢向?qū)Ψ娇拷?。在雙方相距大約十丈時,青兕和蒼狼便齊聲發(fā)吼,向?qū)Ψ綋淙?。也不知青兕與蒼狼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以死相拼。狼王長嘯一聲,其他的蒼狼便嚎叫呼應(yīng)。蒼狼口吐灰色光波,射向青兕。青兕的長角角尖忽然發(fā)出一陣漣漪般的光圈,眨眼間便幻化成一面巨盾,將蒼狼的口中的光波擋住,激起巨大的轟響和散光。狼王躍到一個小丘上,對群狼發(fā)號施令,或攻或守,或進或退。忽然一只精壯的青兕騰空而起,惡狠狠的撞向狼王。狠王也高高跳起,躍上虛空,那座小丘被青兕撞得碎石紛飛。狼王在半空中身軀一扭,張嘴發(fā)出數(shù)個光球,投向青兌。青兕淬不及防,被光球打得皮開肉綻,連連后退。旁邊的幾條蒼狼一擁而上,用尖牙利爪將青兕身體洞穿,青兕當場斃命。青兕之死激起了蒼狼的血性,蒼狼更加瘋狂,舍生忘死甚至用同歸于盡的方式進攻青兕。大戰(zhàn)持續(xù)了幾個時辰,雙方死傷大半后,便逐漸撤退,留下了一地青兌和蒼狼的尸體?!?p> 二人聽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老夫當年親眼目睹的獸潮?!背涕L老道。
“長老,這獸潮只是在妖獸與妖獸之間發(fā)生廝殺嗎?有沒有妖獸獸潮時攻擊我們修真人的?”范逸之心懷巨側(cè)的問道。
“當然有。據(jù)說千年前,也是我們白璧山三派立派不久,就在十萬大山北麓爆發(fā)過一次獸
潮。各種各樣的妖獸像山洪爆發(fā)般從山中涌出,將山腳下的幾個修真家族全數(shù)吞噬,僅有少數(shù)
幾個人拼死沖殺駕著飛行法寶逃了出來。此事在當時轟動一時,后來凡是開山立派或者修真家
族選擇地址,都遠離十萬大山,以策安全。而茲近十萬大山的門派或家族也紛紛搬家,哈哈?!?p> 程長老道。
“各種各樣的妖獸?"范逸之皺眉思索道。
“怎么?”程衡問道。
“這些妖獸之間不互相撕殺嗎?怎么聯(lián)合召來攻擊修真門派和家族了?”范逸之問道.
程長老搖了搖頭,道:“這老夫就不甚了了了。大概是面對人族迫近十萬大山,各種妖獸聯(lián)合起來攻擊修真人吧。雖然這些妖獸之間也經(jīng)常廝殺,但面對對他們威脅最大的人族,妖獸們便聯(lián)合起來了?!?p> 范逸之聽了,點了點頭,道:“長老的推側(cè),雖不中亦不遠矣。這個解釋最能說得通?!庇值?“長老,不知這獸潮多少年爆發(fā)一次?”
程長老道:.老夫?qū)Υ艘膊皇呛芮宄?。?jù)說這要看妖獸們的繁殖速度,繁殖速度快,則爆發(fā)的周期就短,反之就長。”
范逸之點點頭,按照自己前兩日看的關(guān)于妖獸獸潮的記錄,獸湖的爆發(fā)是因為數(shù)量激增,導致棲息地的資源無法承載如此眾多的妖獸才發(fā)生的。
“長老,那最近爆發(fā)的一次獸潮是在什么時候?”
程長老皺眉想了想道:“大約是在我筑基以前,有一百多年了吧。聽說也是在十萬大山北麓一袋,現(xiàn)在咱們的掌門當時還是門祖的五弟子,尚未就任掌門,他與幾個道友外出游歷時,與幾個道友一起親眼所見的。”
程長老笑瞇瞇的望著范逸之道:“范師侄,老夫?qū)ΛF潮的解答,你可滿意?”
范逸之長身而起一揖到地,感激道:“多謝程長老,讓晚輩今天大長見識!”
程長老捋著長須,呵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