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爺?shù)奶嫔韹善?9
長公主沒讓其他人起來,那些貴婦和貴女便只敢在原地跪著,尤其是剛才那些口出不遜的人,更是頭都低到了懷里。
青龍臥墨池珍貴無比,墨紫色的花瓣,層層疊疊的包裹黃綠色花蕊,一眼望去,便如同一條青龍盤臥于墨池中,所以皇室的人更偏愛這款牡丹。
鐘長歡眼尾的緋紅尚未褪去,清亮的眼睛里中又閃著若有似無的淚光,聽完長公主的話果真去細細打量這一墨一白兩盆名貴花草。
長公主掩唇偷笑,她老早就不喜歡梁嫣,梁嫣那女子不單純,滿心滿眼的全是算計。
就算她不知道梁嫣做過何事,但皇上日日防著尚書府,想必那梁嫣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她這個傻弟弟還日日追在那梁嫣身后,就算成婚了還要巴巴的娶個跟梁嫣差不多的來。
她原以為因著那張臉會不喜長歡,但自他們兩個成婚那日起她就知道自個兒是喜歡這姑娘的,這姑娘身上帶著一股子嬌憨之氣,天真爛漫,眼神看向她那個傻弟弟時閃閃發(fā)著亮,與那終日裝清高卻又市儈無比的梁嫣眼神完全不同。
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長歡和梁嫣身上有太多的不同之處了。
所以她喜歡這姑娘,比起梁嫣,她更愿意長歡坐穩(wěn)這王妃之座。
這也是她邀長歡來的原因之一。
細細打量完畢,鐘長歡欠身準備行禮,又被長公主一把攔住,連同她口中的“長公主”三字都被強行咽了回去。
“弟妹,你該喚我一聲皇姐才是?!?p> 鐘長歡羞紅了臉,眼眸波光粼粼,小聲喊道:“皇姐?!?p> 長公主笑著應(yīng)下,“弟妹,打今兒往后,你見了我就該這么叫,就算什么時候見了當(dāng)今圣上,那也是你的親皇兄,也讓有些人好好瞧瞧,平白長了雙眼睛,卻連如此貴人都識不得!”
長公主話里藏針,綿軟又掛著一股子凌厲,讓剛才奚落過鐘長歡的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她們當(dāng)真不知道鐘長歡是王妃嗎?
不是,王爺娶了鐘家獨女的事兒又不是沒有傳開,皇家娶親,自然隆重,而鐘長歡又陪嫁了十里紅妝。
聽說光身上那件嫁衣,都是極為難得的藕絲繡制而成,比金絲還貴。
試問哪個姑娘不想如此風(fēng)光出嫁?
就算最初她們不知道鐘長歡是王妃,但她說自己是朝散大夫鐘為懷之女時,她們便已經(jīng)知曉了。
之所以繼續(xù),一是看鐘長歡軟弱可欺,二是她手中沒有香扇,怕是那些傳出的佳話都是假的!
還有一事,她們與梁嫣交好,鐘長歡不過是鐘為懷的女兒,一個商賈之后,憑什么能嫁給王爺?梁嫣卻要守寡?
她們的父親都在朝中任職,王爺并不喜鐘家女這回事兒,她們知曉。
所以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嘲辱鐘長歡。
但……長公主如此寵愛她,莫非那些佳話,都是真的不成?
想到這里,所有人都抖若糠篩,恨不得把自己那酸溜溜的嘴直接給封上!為了她人斷送自己父親的職位又怎么劃得來?
正在這時,原本喧鬧的隔壁也靜了下來,長公主似笑非笑的撩起眼皮看向隔壁與之相同的青石小路,鐘長歡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鎏金滾邊錦衣的男子大步匆匆而來。束著玉冠,膚色白皙,身高腿長,矜貴無比。
是歸時宴。
歸時宴原本要回去的,但他想著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就在隔壁俊郎宴的角落等長歡散宴即可。
他時不時的透過縫隙瞧上兩眼,俊郎宴上吟詩作對,絲竹管弦作樂(yuan),雖不算吵鬧但也聽不見牡丹宴的聲響。
直到所有牡丹宴的貴婦貴女接連跪了一片,長公主又假裝無物的拉著鐘長歡說話,歸時宴才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等他穿過狹小的幽徑,聽到的便是長公主最后一句話:也讓有些人好好瞧瞧,平白長了雙眼睛,卻連如此貴人都識不得!
這是有人辱了長歡!
歸時宴心疼壞了,越走的近,他便看的越清楚。
長歡眼圈紅著,眼淚依舊在眼睛打轉(zhuǎn),指尖繳著衣裳,顯得無助極了。
倒是小瞧了這些人!
他大步過去,越過一干跪在地上的貴婦貴女,伸手把那雙纖嫩細滑的小手握在掌心,若不是長公主在,他怕是直接要摟在懷中!
“這是怎么了?”
鐘長歡等了半天就是在等歸時宴,她記下了那幾人的臉,他握住她手的一瞬間,她便咬唇低下了頭,眼淚幾乎快要溢出來。
“我……我沒有香扇?!甭曇纛澏叮粔旱臉O低,但指尖卻引著歸時宴的目光暗自指向了其中幾人。
歸時宴眉頭緊蹙,不明白鐘長歡這是何意,但他依舊在長歡的指引中幾下那幾位貴女。
而跪在地上的人一聽,霎時松了口氣,鐘長歡這是沒想把事情鬧大,若她這時哭哭啼啼向王爺添油加醋的說上一通,那怕是她們這些人少不得要戰(zhàn)兢幾日。
如今她這樣說,大抵是想把這事揭過去。
不過看王爺?shù)木o張程度,傳聞應(yīng)是不虛,佳偶自天成。
歸時宴將那些人的臉全部記住,心還是一下子揪痛了起來,他只為長歡準備了衣物卻沒有為她準備香扇。
這牡丹宴便是如此,她手中沒有香扇,不知要被這些人要怎樣看待!
“是夫君的不對,這樣重要的東西都沒給你準備。”歸時宴心疼無比,手掌牢牢收緊卻又不敢十分用力,生怕捏疼了她。
半低著頭,鐘長歡隱匿的目光輕快的掃過他們?nèi)说男猓桨晡⑽⒐戳似饋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