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爺?shù)奶嫔韹善?6
吃完東西,賽龍舟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兩人找了個有樹蔭又好觀舟的岸邊。
在一聲雄壯大呵聲中幾條龍舟飛快的往湖中央劃去,舟上坐著一排包頭壯漢,手中拿著劃槳,每劃一下便大呵一聲,氣勢壯碩山河,又傳的極遠(yuǎn)。
人又漸漸多了起來,鐘長歡把買來的那一小壇子雄黃酒在歸時宴面前晃了晃,酒水在壇中來回晃動發(fā)出波動的聲響。
“我今日在府里為許多小丫頭畫了額,你不在,要不要也為你畫一畫?”
歸時宴輕笑出聲,他比鐘長歡大了四歲,小丫頭剛及笄不久,卻成了為府里畫額的老人。
“好啊,那就麻煩娘子為我畫上一畫,若畫的不好,為夫可是要鬧的?!?p> 取開壇封,鐘長歡用指尖沾上酒,歸時宴很合時宜的彎腰低頭好方便她畫。
她的表情很認(rèn)真,眼神清亮澄澈,臉頰因為游湖曬的有些泛紅,好似真的覺得為他畫額便能驅(qū)避毒蟲,震碎邪祟。
菖蒲酒中因添加了雄黃有種特有的味道,酒漬在她指尖染上歸時宴的額頭,末了她又點在了他的耳后以及手心。
簌簌風(fēng)過,染過酒的地方清涼的厲害,很快便干透了。
“好了,畫好了?!?p> 鐘長歡眉眼彎彎,滿足無比。
“就這么開心?”歸時宴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有些動容,故意擋了她大半身子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吮了一口她嬌軟的唇瓣。
甜的厲害。
瑩白如玉的臉頰霎時染上一抹嫣紅,但并未躲閃,湊上前迎合著他。
鐘長歡把酒封重新塞上,塞到他手上,用香扇掩住了她大半唇鼻。
“夫君比她們年歲大了許多,便多畫一些。今年比往年熱了許多,想必毒蟲邪祟也更厲害,我希望夫君能不懼蛇蟲,肆意張揚?!?p> “你得避開這些,我……我才能長歡一生,萬事順?biāo)?。?p> 長歡的聲音隔著香扇越來越小,但歸時宴聽的卻很清楚,長歡每說一句,他的眼神便亮一分。
說到最后,他幾乎喜不自勝。
有一艘龍舟遙遙領(lǐng)先,在他們談話間已經(jīng)靠了岸,鑼鼓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了過去,爭前搶后的看率先靠岸的龍舟贏了何彩頭。
歸時宴眸中激動難掩,大掌落下,把那雙瑩白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
在混沌中過了許久,如今得此一人,足以。
新一輪的龍舟賽在鑼鼓聲中即將開啟,所有人都信心滿滿,想得拔得頭籌贏個好彩頭。
鐘長歡眉眼始終含笑,小手輕輕反扣,指頭悄悄擠進(jìn)了他的指間。
歸時宴立刻將那悄悄攢動的指尖放行,十指相扣。
游玩了半日,兩人踏星而歸,人是被歸時宴抱著進(jìn)王府的,前去迎接的碧玉幾乎控制不住上翹的嘴角,伸手?jǐn)Q了下緋石的胳膊。
緋石吃痛,心里暗嘶一聲在歸時宴面前卻不敢表露一分。
“緋石,備水沐浴。”
歸時宴留下這句話便匆匆抱著人離去。
緋石答了聲“是”,伸手在自己被擰的地方來回揉搓,側(cè)身對碧玉道:“你瘋了?擰我做什么?”話雖如此,臉上卻無一分氣惱,就著月光仔細(xì)看來,眸中還掛著三分無奈的寵溺。
碧玉心里開心,揚眉得意,“我就說不讓你跟著去了吧,你去了也只是礙眼,還不快快感謝我?”
“是,謝過碧玉姑娘!”緋石無奈,手揉著自己已經(jīng)不大痛的胳膊,漸漸變成了就那么放置在胳膊上。
也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還是碧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想什么呢?這么入迷,走了,備水沐?。 ?p> 碧玉學(xué)著歸時宴的口吻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緋石就著月光望著碧玉小跑離去的背影,目光愈發(fā)柔和起來。
抱著人的歸時宴大步流星,身體卻極穩(wěn),生怕顛到了懷中的人,一路進(jìn)了兩人的臥房。
兩人同住一間臥房已經(jīng)一月有余,但二人尚未洞房,歸時宴尊重長歡,從不強迫長歡。
時至今日,得到長歡的應(yīng)允,他自然應(yīng)當(dāng)?shù)脙斔浮?p> 沐浴過后鐘長歡一襲大紅色寢衣,臉頰桃粉,嬌艷欲滴,一如她成婚當(dāng)日那般。
怯生生的躲在被子里,一雙小手扒著被子露出她的一雙眼睛,波瀾澄澈,水光瀲滟。
“怕?”歸時宴掀開被角躺在了長歡身邊,伸手把人摟在懷中,軟綿綿的觸感,令人無比心安。
鐘長歡臉頰早就紅透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好像水洗過一樣,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他,好似賭了一口氣。
“不怕!”
“當(dāng)真不怕?手這般涼?!卑盐龅男∈职丛谛厍拔嬷瑲w時宴也不似面上這般鎮(zhèn)定,胸膛好似在打鼓,一下逗笑了鐘長歡。
這一笑讓兩人的情緒都松懈了些,鐘長歡枕在他的臂彎手指在他胸前無意識的畫圈圈。
這作亂的小手如同撩撥人的利器,空氣很快便浮躁起來。
歸時宴的大掌有意無意的在她肩頭游走,卻隱忍著生怕嚇到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嬌嬌軟軟的聲音在只燃了紅燭的屋內(nèi)響起。
“夫君,你要不要嘗嘗看?”
“什么?”歸時宴的聲音早就一片暗啞,卻仍極其克制。
“長歡是不是比今天吃的蜜粽更甜一些……”
歸時宴的大掌一頓,翻身而起與她面對面,鐘長歡大膽的迎上他深邃如淵的目光,只是那含著碎光的水眸微閃,暴露了她此時的緊張。
他嘆息一聲,低頭輕吻安撫著她。
箭已上弦,不容不發(fā)。
屋內(nèi)的紅燭燃了一夜,紅燭滴下燭淚。
“長歡,你好甜?!?p> ……
翌日,陽光大好,床上的人依舊睡著,長長的睫毛如同一只展翅的蝶。
她身旁的男人卻早已醒來,撐著下巴半支著身子含情脈脈,他不忍叫醒她,卻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野。
就這么陪著她,不知過了多久,鴉羽般的睫毛微顫,蝶已展翅,緩緩飛躍。
“夫君……”
她睡的混沌,尚未清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討抱抱,歸時宴慣著她,寵溺的把人抱在懷中輕聲安撫。
“夫君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