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風帶夏弦來到一棟看起來廢棄很久的二層房屋,周圍雜草叢生,大門上也是銹跡斑斑,用荒涼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費了好大勁才把門鎖打開,陸凌風弄得灰頭土臉,夏弦在一旁一邊冒著疑問泡泡,一邊幸災(zāi)樂禍。不過這也不能掩蓋陸凌風的英俊瀟灑,可能有那么一種人,無論在怎樣的場合下,在怎樣的環(huán)境中都能透露出一種別樣的英氣。
“這天都快黑了,你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欣賞這種風景?”夏弦指了指周圍的環(huán)境,一點都不美嘛!
“這種風景沒什么不好的,進來吧!”陸凌風一把把夏弦扯進去。
房子一層看起來像個實驗室,實驗器材整齊地排放在桌子上,雖然已經(jīng)落滿灰塵,不過看得出來,主人還是比較愛惜的。夏弦在桌上看到一沓實驗數(shù)據(jù),撣了撣灰塵,雖然她不懂寫的是什么,不過隱隱約約能明了有些像爆破數(shù)據(jù)。
隨陸凌風上了二樓,標準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看得出主人走得時候有些舍不得,所有的物品都遮蓋地很好,陸凌風卷起袖管,很是賣力地把所有的遮蓋物掀開。
乳白色的沙發(fā),乳白色的茶幾,乳白色的桌椅,總而言之,客廳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乳白色的,雖然久無人居,依然沒有一絲陳舊。好像還沒有裝飾好,有一面墻的壁紙沒有貼。至于家用電器,什么都沒有,空調(diào)、電視、冰箱之類,也都沒有。
臥室里白色的衣櫥,白色的床上用品,墻壁上掛著兩張四十多寸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女笑得很甜蜜,那個時候,或許是相愛正濃。
另一間臥室被當成書房,書架上滿滿的書籍,但是只有一個共同點,這些書都是化學化工系列,沒有一本雜書。桌上的鋼筆沒有把筆蓋扣死,A4紙上還有未完成的數(shù)據(jù),主人走的時候很是匆忙。
在廚房里,夏弦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這里所有的物品都是一個人的,一只馬克杯,一只高腳杯,一只白瓷碗,一雙筷子,一把勺子,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不知名的紅酒,在流理臺上還有一罐未開封但是已經(jīng)過期很久的咖啡豆,至于廚具,什么都沒有,不像是在這里生活的人該有的一切。
衛(wèi)生間里也很簡單,只有一雙拖鞋,一條毛巾和一條浴巾。梳妝臺上只有一只男士洗面奶和一瓶洗發(fā)露,不過也已經(jīng)布滿灰塵,日期已經(jīng)看不清楚,應(yīng)該是很久了吧!
陽臺上放著一把藤椅,灰塵積了厚厚的一層,藤椅上放著一本雜志,是這棟房子里唯一的一本雜書,好像還沒有看完,夏弦隨手翻了幾頁,沒什么特別的,日期是幾年之前的,其中有一頁被折了角,在那一頁上有這樣幾個字被圈了出來:實習編輯關(guān)美婷。窗臺上還有幾個花盆,可能是花已經(jīng)凋謝,只剩下花盆。
“欣賞夠了么?”陸凌風若無其事笑呵呵地說道。
“既然打算在一起生活,為什么這里只有你一個人的東西?”夏弦將雜志放回原位,一如剛才。
“你跟我來?!标懥栾L淡淡一笑,轉(zhuǎn)身走出陽臺。
寬敞的臥室有一間儲藏室,剛才是鎖住的,夏弦也就沒要求進去,陸凌風打開儲藏室,夏弦驚呆了。
大到枕頭被子小到洗漱用品,一應(yīng)俱全,都是女士的,而且共有一個特點,還沒有拆封,全新的。還有一只一人多高的毛絨玩具熊,笑容可掬地坐在箱子上。
角落里堆著一箱奶茶,未開封但已經(jīng)過期,儲藏室大大小小的箱子有五六只,可能都是為她準備的物品,只不過,她無福消受了。
“你去客廳先坐一下,我把燈打開?!标懥栾L的笑容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不知是難過還是開心,有的只是平靜。
陸凌風下了樓,看來總開關(guān)在樓下,夏弦臨窗而立,視野果然不錯,可能陸凌風以前準備在樓下辟出一片地做花園,籬笆都已經(jīng)搭好,只是時間久了,籬笆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客廳一下子被燈光充盈起來,陸凌風大包小包地拎上來一些吃的喝的,看來要在這里寄宿一宿了。
“就算有你這個五星級大廚在,但是硬件條件不夠,我們就湊合著吃點東西,然后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币蝗缂韧仄届o。
“我應(yīng)該是第二個知道這個世外桃源的人吧?!毕南易聛硇枴?p> “除了我,你是唯一一個?!标懥栾L一邊從包里掏食物,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陸凌風這次是帶的雙人份,咖啡杯、茶杯、高腳杯,餐具都是而且僅是兩個人的。為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則倒了一杯酒。
“你的眼光不錯,這個地方很好,很安靜。”夏弦找不出更好的詞匯來形容自己對這里的感覺。
“作為投資公司的執(zhí)行董事,如果沒眼光,恐怕早就沒飯吃了!”陸凌風開著玩笑。
“你有很多年沒來這里了吧?!毕南业貑?。
“七八年了,本來以為這個地方永遠都不會再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又坐在這里,世事難料?!标懥栾L苦笑著搖著頭。
夏弦埋頭吃飯,她知道陸凌風如果想要告訴她的話,肯定會說的,他不說,她不會問,窺探別人的傷心事不是夏弦喜歡做的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邊吃邊聊,氣氛不算熱烈,總不至于冷場,肚子鼓鼓的兩人倚在沙發(fā)上傻笑。
“身子骨還好吧!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出去?”陸凌風笑吟吟地問。
“沒問題,又不是嬌小姐!”夏弦起身準備收拾桌上的亂七八糟。
“不是這些,是那些?!标懥栾L扯著夏弦進了儲藏室,把箱子都搬出來,指了指,看看夏弦。
“如果你嫌礙眼的話呢!過期的東西丟了就算了,這些沒有用過的,就捐出去吧!既不浪費又能得張好人卡?!毕南抑皇呛唵蔚匕严词闷泛褪称贩旁谝恢幌渥永?,搬走。
陸凌風苦笑著站在原地,夏弦晃晃悠悠地下了樓,陸凌風把衛(wèi)生間和廚房里的東西收拾一下,到陽臺看到藤椅上的雜志,陸凌風怔了一下,隨手收走,扔進箱子里,臥室里的兩張照片陸凌風也拆了下來,丟進箱子,搬著另一只箱子下樓。
夏弦正在接電話,陸凌風很識趣地沒有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打擾,看夏弦的臉上也知道是江瀧哲打來的。
“你放心,我很好,現(xiàn)在和朋友在外面……我知道,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夏弦把手機放進口袋,換了一臉微笑看著陸凌風,陸凌風聳聳肩,笑吟吟地看著夏弦。
“帶你去做一件事?!标懥栾L很神秘地一笑。
“好??!”夏弦很愉快地答應(yīng)了。
“出門向左轉(zhuǎn),兩百米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