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奴?他是我們真金白銀買下來的,賣身契都在我手里?!痹瀑t聽到這里總算舍得開口了。
“這樣啊,噌噌,遇到你,他倒是走遠(yuǎn)了。”老中醫(yī)說著還不斷的搖搖頭:“才多大的孩子,遭遇這么多事情,還有求生欲,倒是難得?!?p> “什么意思?”云賢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仔細(xì)觀察過自己買下來的男孩。
“哼,整個人幾乎被廢了,尤其是那……罷了,跟你一個小孩子,尤其還是個女孩子不好說。總之你記得他的身子必須好好調(diào)理才行。”老中醫(yī)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然這樣吧,你再付上一筆錢,我?guī)湍惆阉纳碜诱{(diào)理好了,等你來帶他走的時候,再付給我一筆他的生活費(fèi)?!?p> 云賢默,難道多管閑事,會惹麻煩上身是指這一方面嗎?
直接說會荷包大出血就是了。
轉(zhuǎn)頭看著常凜一眼,云賢抬手把系在腰間的荷包抽下來,丟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我會常常來看看他,三個月后,我會來把人帶回去,我希望到那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他?!?p> “好,好的。”老中醫(yī)嘿嘿的笑著,眼底的貪婪看的云賢一陣不舒服,她轉(zhuǎn)身做到常凜的床邊。
“看著藥?!痹瀑t看著那老中醫(yī)還樂滋滋的數(shù)銀子,頓時一陣不爽,惡聲惡氣的道。
“好嘞?!?p> 云賢不是沒有想過干脆把常凜帶回府里去,但她現(xiàn)在完全沒有辦法,府里要進(jìn)一個人都是要詹蘇氏批準(zhǔn),她貿(mào)然把人帶進(jìn)去,只怕會出問題。
云賢慢慢的把手伸向了常凜的衣領(lǐng)處,然后慢慢的把他的衣領(lǐng)往旁邊拉,曖昧的痕跡混著被打出來的痕跡,襯得皮膚越發(fā)的蒼白。
當(dāng)云賢看到常凜兩邊鎖骨處,穿過鎖骨的兩只雕刻著特殊圖案的銀環(huán)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銀環(huán)邊緣的痕跡看去,似乎這個傷口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可是有些地方還是因為摩擦而被傷到了,隱隱有些發(fā)炎。
云賢繼續(xù)往旁邊掀開了一些,隱隱看到了穿在常凜身上的乳/環(huán),當(dāng)她想要仔細(xì)看清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她的手。
“求你,別看。”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醒來的常凜半睜著被打得紅腫的眼睛,努力的抓住她的手,哀求道。
云賢反握住他的手,對于一開始她對他的所謂的懦弱的鄙視感到后悔。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道歉,道歉的話,只會讓男孩覺得更難堪。
“環(huán),很好看?!痹瀑t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好半天才擠出了這句話。
常凜聽著云賢的話,覺得一陣難堪。
“不過我不喜歡?!痹瀑t把手指搭在了常凜的肩膀上,慢慢的說道:“我花錢買下了你,你就應(yīng)該按照我的喜好,掌燈之前,你必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掉?!?p> 云賢接下來的話讓常凜覺得有些意外,但隨即又是一陣無奈。小聲的回答道:“拿不掉的,是打造的時候就在這里了。”
常凜的話讓云賢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副殘忍的畫面,腦殼都犯暈。
“他們不會容許我得到自由。”常凜慢慢的抬起頭,微笑著望向云賢。:“就算我很臟,很臟了,也一樣不容許我活得自由?!?p> 若非紅腫著的臉孔,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這張臉笑起來是多么的魅惑人心。
無論逃過多少次,最后都要被被抓回去,然后受到更嚴(yán)酷的對待。
“你被他們騙了,他們不會賣掉我的,他們沒有資格,你只是暫時的帶我離開……?!?p> 常凜想著自己的事情,然后看著面前眼神帶著些許迷茫的女孩,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她。
最后他還是做到了,他伸出手把女孩的一只手給捧了起來,輕輕的,溫柔的,把她的食指指尖含在了自己的嘴里吮/吸起來。
,云賢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卻沒有阻止。
云賢讓硯臺去找了詹天養(yǎng),問他要了工匠,平日里他們父女倆人沒少搗鼓那些戰(zhàn)場上能用的東西,暗地里工匠自然也是找了不少。
能工巧匠配上好的圖紙,自然而然就創(chuàng)造出了一些超出時代該有的東西。
詹天養(yǎng)對于云賢,沒有詹蘇氏那般的防備,但他也沒有云賢想的那般她說什么,他都同意,總要商量好,然后確定可行才開始研究,這樣一來倒也沒有白做工過。
今天詹天養(yǎng)先去了茶館坐回,然后就去了工匠那里,云賢算著時間,就讓硯臺直接去了領(lǐng)頭的工匠家里,果然找到了詹天養(yǎng)。
硯臺把這邊的事情大致的跟詹天養(yǎng)提了一下,然后詹天養(yǎng)就帶著工匠到了醫(yī)館。
過了掌燈的時辰了,工匠還在里面,隱約傳來砸鐵器的聲音和常凜壓抑著痛苦的聲音。
等工匠出來的時候,告訴云賢:“里面的孩子暈了過去,身上其他地方都好除了,但鎖骨上的環(huán)質(zhì)地比較特殊,敲砸的時候,給拿孩子帶來的痛苦極大,我怕他撐不住也沒敢硬來?!?p> “用酸試試,前段時間我們不是研究出來了嘛,拿來配合著試試?!痹瀑t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這……,值得嗎?”工匠顯然有些舍不得那些好不容易得到的酸性物質(zhì)。
“自然是值得。”云賢點點頭。
“那好吧,就試一次,若是不行,也就別浪費(fèi)了?!惫そ诚胫鴦倓偪吹降膱鼍?,那孩子身上有太多傷,先不說他以后活著也遭罪,就說他現(xiàn)在活不活的了還是二說,這會要用珍惜的酸物質(zhì),給一個廢人用,他心疼的厲害啊。
最終那在鎖骨上的兩個環(huán)還是沒有取掉。
云賢想著,若是現(xiàn)在是現(xiàn)代的話,用激光打開應(yīng)該是可行的,可是現(xiàn)在卻無法。
接下來幾天,云賢每天都要在常凜身邊呆上半天,或者是一個早晨,或者是一個午后。
云賢拿著自己做的紙鳶給他看或者帶著材料去他面前繪畫彩繪面具,每畫上一個裝飾,就會讓常凜看看。
不得不說,云賢覺得在常凜身邊,她很自在,因為不知道,所以常凜不會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不會用仿佛自己已經(jīng)被定格在將死之人的定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