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雨夜別墅

　　在坷垃塻莊園吃過飯后，一連一星期沒有見到曉明的影子。雖然對他沒有好的印象，但一想到他說的別墅和寶馬車，就像本來應(yīng)該到手的東西沒有得到一樣，心里不免有了一種失落的感覺。我在暗中勸慰自己：如果他再來向自己表白的話就答應(yīng)他的要求？這樣從此以后，自己就會身入豪門，一步蹬天，住著別墅，開著寶馬，過著貴族的生活?？梢幌氲剿菑埬樅蜕聿?，心里又覺得難受，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有再多的錢，會有幸福嗎？突然想起了天軍的容貌，如果他長得像天軍那樣，那該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墒翘燔娝挥谜f沒有那么多的錢，就是有那么多的錢，他已經(jīng)是名主有花了。再好吃的果子，不屬于自己，那不等于望梅止渴嗎？

　　到了星期五，天軍說他要走訪一位客戶，沒有到單位上班，和我一塊居住的素娟因為要到省城提檔案晚上不回來。想著晚上要忍受一個人獨居一室的寂寞，我漫不經(jīng)心地辦著業(yè)務(wù)，心中的煩惱無法向人訴說，笑聲和話語也比原來少了許多。這該死的曉明，你是不是那天晚上喝酒喝死了，是不是又看上了別的女人？你家里有錢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來找老娘，老娘我還不想嫁給你呢。我心中竟生出些怨氣來。

　　到了下午，天空中突然狂風(fēng)大作，烏云翻滾，閃電雷鳴，大雨傾盆，傾刻間路面上積滿了一尺多深的雨水。路上少了行人，汽車在雨水中小心地行駛，營業(yè)室里少了客戶，給了我們難得的休息時間。

　　忙時各辦各的業(yè)務(wù)，連說句話的時間也沒有，閑時大家的話就多了起來。

　　“小美女，今天怎么不太高興呀，曉明這小子好幾天沒來了，是不是又在打別的姑娘的注意？”艷娥看到了我的變化，開玩笑地說道。

　　“你胡說什么呀，雅君長得這么漂亮，嫁給曉明那小子，不是太便宜了他。”江濤說道。

　　“要是咱們的主任還沒有結(jié)婚的話，你們倆在一起才是般配呢，那天晚上你們在一起跳舞，把整個舞廳的男女都給嫉妒死了，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一對情侶呢，你們知道那天晚上曉明為什么那么大聲地喊叫？他是酒醒了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精神上受到了刺激。人家曉明雖然長得丑一些，可手里有的是硬頭貿(mào)，到了晚上一拉燈，長得丑俊還不一個樣？你看看麗娟他老頭，年輕時長得要多帥有多帥，就是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連個正式的工作也沒有?，F(xiàn)在怎么樣，累死累活地給人家打短工，累得頭發(fā)也掉了，腰也弓了，還出了車禍，還會有心情天天欣賞他的容貌？再看看人家素美，老頭長得雖然不那么俊，可腦袋管用，你看現(xiàn)不是當(dāng)局長了嗎？局級干部?！逼G娥說道。

　　聽到艷娥說的話，我臉上一紅一紅的，麗娜接著說道：“你胡說什么呀，人家雅君還是個姑娘家呢，不知道這么多年怎么培養(yǎng)你的，一心鉆到錢眼里。到時候給你兒子找媳婦的話，找一個又黑又妞，又胖又矮的，看你同意不同意。”又對我說道：“小高，你別聽她瞎說，要跟著感覺走，如果覺得曉明不行的話，趁早拒絕，天下好男人多的是。錢多了有什么好，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咱得對得起自己的感覺?！?p>　　聽到三個人的對話，我強(qiáng)裝笑顏，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

　　“我看艷娥說對。人的長像又不能當(dāng)飯吃，還是找個有錢的好。這錢有了什么都有了，也不用天天坐在這里死不死活不活的受這份罪?！苯瓭遄斓?。

　　“錢多了有什么好的，你看那些找**的，養(yǎng)小三的，那個不是有錢的人。江濤你是沒有那么多的錢，你要是像人家曉明那樣有錢的話，不用說小三了，恐怕小四、小五都有了?！奔t玲說道。

　　“你這是在嫉妒人家有錢人。養(yǎng)小三怎么了，那說明人家有本事。讓你們家老張養(yǎng)個小三，恐怕他還養(yǎng)不起呢?！奔t玲的愛人叫張建國，市一中教師，江濤說道。

　　“江濤，你這就說錯了，這要是在十年以前，可能還有點道理，現(xiàn)在不同了，人家老張一個月的收入好幾千呢。人家是人民教師，思想好，品德高，每月的工資都上交。人又長得那么帥，都四五十人的了，看上去像個二三十歲的小伙子一樣。人家對紅玲那可是一百個好，叫做什么，夫妻恩愛，白頭到老。他要是想找個情人，那還需要花什么錢？光他的學(xué)生追求他的都一大堆呢，那像你，老不正經(jīng)的，看到老頭老婆辦理業(yè)務(wù)，臉繃得像下了霜似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一看到年輕貌美的姑娘過來，再沒你的話多了，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一幅色咪咪的樣子，你也不要那么羨慕有錢的男人，有錢男人可以養(yǎng)**，有錢的女人也可以養(yǎng)二爺?shù)模銈兗覑蹣s那么有權(quán)，小心在外面給你養(yǎng)個二爺?！丙惸冉舆^話說道。

　　“我說呀麗娜，你是怎么說話的，我只不過是勸勸人家小高有一個好的歸宿，好像我是說你們家小王在外面養(yǎng)了**似的。說我就說我吧，還含沙射影地把人家老張也繞了進(jìn)去。我看最應(yīng)該提防的應(yīng)該是你們家小王了，又是開面包房，又是開手機(jī)店，身邊的小妞整天圍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正直三十多歲的妙齡，那才是危險呢。”江濤說道。麗娜的愛人是她的同班同學(xué)，兩個人畢業(yè)后一同參加銀行工作，不能忍受工作時間的限制，辭職自己做起了生意，生意做得相當(dāng)紅火。

　　“江濤說得對，得多提防提防你家的小王，那天我到他店里給兒子買手機(jī)，你猜怎么著，那個長得最漂亮的妞兒在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呢，還有一次到面包店里買面包，那個收銀員說眼里迷進(jìn)了沙子，讓你們家小王給吹一吹，那小腰一扭，脖子一歪，眼睛一瞇，嘴吧一翹，一幅標(biāo)準(zhǔn)的勾魂相，當(dāng)時我還想不通，這大睛天的，又沒有風(fēng)，還是在封閉那么嚴(yán)，裝修那么好，連一只螥蠅都飛不過的屋里，怎么會有沙子呢？”艷娥說道。

　　“我說嫂子，你這是狗咬洞濱，不識好人心，本來是替你說話的，你們兩個到穿起一條褲子了。有小妞圍著轉(zhuǎn)怎么了，說明他是個好男人。要是讓女人一看見就心煩，那才是臭男人呢?！丙惸日f道。

　　“哈哈，還是人家麗娜大度。這兩口之間過日子，憑的是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要是整天猜疑著對方，那活著才叫累呢。如果對方真的是有了二心，你就是能拴住她的人，也拴不住她的心?！逼G娥說道。

　　“嫂子就是嫂子，說的多有道理。你看看人家天軍和曉梅，不僅是郎才女貌，而且如膠似漆，那過得才叫日子呢。雅君，什么錢不錢的，以后找對像就找像天軍那樣的，在單位是領(lǐng)導(dǎo)，在家里會疼愛人，那才是好男人呢。”麗娜說道。

　　聽到麗娜說的話，我的臉上羞得緋紅，更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

　　“看看人家麗娜多會拍馬屁。怪不得趙主任讓你當(dāng)他的助手呢，是不是覺得天軍臉上的傷疤剛好不知道疼了是不是？”紅玲接著說道，她說的傷疤是指那天天軍臉上被指甲劃破留下的疤痕。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難怪領(lǐng)導(dǎo)不喜歡你呀，你這是那里不癢照那里撓。這兩口間就像上唇和下唇，那有不磕磕碰碰的?！苯瓭f道。

　　“我是在替我們主任打報不平呢。我一想起那天天軍臉上的傷疤，心里就覺得難受，你說說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論職位，我們主任是銀行高管，論收入，不比她少多少，不就是她長得漂亮點嗎，可是我們領(lǐng)導(dǎo)長著也不差呀，有什么事不能通過語言來解決的，非把臉抓成那樣不成。丟的不是天軍一個人的臉呢，是我們銀行的臉?！奔t玲說道。

　　“哈哈，你看大姐說得多好，還說不會說話呢。我看這都是美麗惹的禍，說不定是人家曉梅是懷疑天軍有了外遇才下了那么重的手?！丙惸日f道。

　　聽到麗娜說的話，我想起在夜總會門前追天軍車子的那個小姐，難道真的是他有了外遇？

　　“如果男人有了外遇，那一定是他的女人出了問題，如果女人一直愛著他的男人，對他百般呵護(hù)，對他知冷知熱，對他小鳥相依，他就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辈恢罏槭裁矗恢背聊奈彝蝗徽f道。

　　“哈哈，還是我們的小美女的見解獨特。我們的小美女又是知冷知熱、又是小鳥依人，那個男人要是能娶到我們的小美女一定幸福死了。”麗娜說道，說的話聽起來有點譏諷的味道。

　　聽著幾位師哥師姐的高談闊論，我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好起來，外面的風(fēng)越刮越大，雨越下越大，攪得我的心像亂麻一樣亂糟糟的，難道這就是失戀的感覺？

　　五點鐘準(zhǔn)時關(guān)門結(jié)賬，因為客戶少、傳票少，很快結(jié)平了賬款。望著外面漆黑的天空，聽著風(fēng)雨無情地撕裂著樹葉的聲音，突然想起范仲庵寫的岳陽樓記，心中不禁掠過一陣從未有過的涼意：這個凄涼而又漫長的夜晚，在一個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的空空的房子里，一個人該怎樣渡過呢？

　　正在我愁眉不展的時候，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曉明的號碼，雖然他只在上次請客時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因為號碼的獨特（135XXX88888），我一下子就認(rèn)了出來。

　　你小子終于露面了，我心中想到，只是在這狂風(fēng)暴雨的傍晚，一定不是談情說愛的最佳時候，他打電話做什么呢？

　　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光明，我的心有了一絲暖意。欲擒故縱，我放棄了第一次接聽。

　　鈴聲又第二次響了起來。我再次放棄接聽。

　　直到又出現(xiàn)鈴聲，我按了接聽鍵問道：“那位？”

　　“我是曉明。”

　　“哪個曉明呀？我不認(rèn)識。”

　　“就是上次我們在一起吃飯的那個?！?p>　　“哦，是秦老板呢，有什么事嗎？我們下班了?！?p>　　“知道，我就在你們門外。今天下的雨太大，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等雨停了我們再走?！?p>　　“雨要下一夜呢，我也沒什么事，專一來送你的。”

　　聽到他說的話，雖然心里非常感激，卻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看起來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如果他再向自己表白的話，是該接收呢還是拒絕呢？

　　“是曉明吧，你客氣什么，讓他把我們都送回去，不就是多費(fèi)幾兩油嗎?！甭牭轿艺f的話，大家?guī)缀醍惪谕暤卣f道。

　　再拒絕就有些多余了。拉走款箱后我們幾個坐上曉明的車，曉明用手一擰鑰匙，用腳一踩油門，車子向公路上駛?cè)ィ竺鏋R起兩道白色的水花。

　　依次把艷娥、江濤、素美、麗娜送回家，最后該送我了，本來車子該向右轉(zhuǎn)的，曉明卻把方向盤向左一打，車子沿著雙擁路向北駛?cè)ァ?p>　　“曉明，我在新華路住，你這是把我拉到什么地方？”雖然坐在身邊的是一位富二代，雖然這個富二代正在追求著自己，望著他那有點丑陋的身材和相貌，我的心中還是有了幾分的膽怯。

　　“我知道。我?guī)闳ヒ粋€地方，送給你一個禮物?！睍悦髡f道，臉上充滿著誠意和神秘。。

　　“禮物？什么禮物呀，這么神秘。你可不許操壞心，要是操壞心的話，我以后永遠(yuǎn)不理你了?！蔽矣悬c疑惑。

　　“到時候就知道了?！睍悦髡f著，把車子開得飛快，路邊的車輛被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后面。

　　雨不停地下，豆大的雨滴砸在車窗的玻璃上發(fā)出“啪”、“啪”、“啪”的響聲。望著烏云下灰朦朦的前方，我不知道該是走向黑暗還是走向光明。

　　如果強(qiáng)迫讓車子改變方向，會顯得自己不相信對方，小家子氣。既來之，則安之，只好硬著頭皮坐在車上，想象著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他把自己帶到一個地方，拿出新買的鉆戒跪在地上表白對自己的愛慕，向自己求婚？最壞的打算是：他把自己帶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對自己謀圖不規(guī)，萬一發(fā)生那樣的事，自己該怎么辦呢？

　　正想著，車子向駛進(jìn)花園小區(qū)，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只見那別墅高有三層，長有四間，寬有十米，白色塑鋼窗戶，外裝不銹鋼防盜網(wǎng)，墻體綠色瓷磚，房頂紅色瓷瓦。抬眼望去，整個別墅占地足有一畝，依湖邊而立，周邊用鐵柵欄圍成一個大的長方形，雖然下著大雨，也可看到里面草綠樹茂，聞到鳥語果香。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難道是曉明的家？他是讓自己和他的家人見面嗎？不用說我還沒有對他產(chǎn)生好感，就是答應(yīng)了要嫁給他，見他的父母也要提前對我說一聲的，這小子太獨斷了，可是如果是他的家的話，為什么里面黑燈瞎火的？我的心中在猜疑著。

　　“我家建的別墅，好幾年了，一直沒有住人，剛裝修好?！蔽艺乱桑瑫悦髡f道，“進(jìn)去看一下吧?！?p>　　“曉明，你什么意思呀，讓你把我送回家中，你卻把我領(lǐng)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蔽夜首錾鷼獾卣f道。

　　“荒無人煙？你說話真逗。我說過要送給你一個禮物的，就是在這里送給你?！币膊还芪沂欠翊饝?yīng)，他拿起遙控器對著門一按，別墅前面的門自動向右邊縮了進(jìn)去。這時我才知道大門安的是自動伸縮門。等大門開了之后，曉明把方向盤向左一打，一踩油門，車子駛進(jìn)院內(nèi)，停在房前。

　　“這么大的房子，秦老板您真是大手筆。就是一個人住的話有些浪費(fèi)了?！蔽译S口說道。

　　“一個人？我一個人怎么可能住在這里。還有我的老婆，孩子?！睍悦餍Φ?。

　　老婆、孩子？難道他已經(jīng)結(jié)過婚，還有了孩子，那他為什么還要追求自己？我心中更加疑惑。笑道：“就是有老婆孩子也住不完呀，除非有一大堆孩子，要不像皇帝一樣娶個三宮六院的?！?p>　　“一大堆孩子可以和老婆商量，三宮六院倒是不敢。”曉明說著，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滿了多情。

　　“那你還把我?guī)У竭@里，也不怕讓嫂子看見了修理你?！毕胫鴦偛潘f的還沒人居住，心里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有些生氣地說道。

　　“什么嫂子、孩子呀，那是未來的?！睍悦髡f道，“怎么，不敢進(jìn)屋嗎？”說著，下了車，打著傘，幫我拉開了車門。

　　第一次走進(jìn)有錢人的別墅，好奇心加上虛榮心，我沒有拒絕。

　　打開燈光，別墅里的景色盡顯眼底：客廳、臥室、餐廳、廚房，衛(wèi)生間，一樓、二樓，電器、廚俱、衛(wèi)俱、家俱，我驚詫建筑師設(shè)計空間的合理，更驚詫裝修師布居空間的獨道。真是層層如皇宮一樣，間間似仙景一般。我幻想著，如果這幢別墅能歸自己所有，那該是多么美妙的事：可以把里面的房間分成：電腦室、健身房、藏書室、練歌房?？梢园迅改附舆^來和自己住在一起，讓她們在花園里賞賞花、放放鳥、打打球、散散步，好好享受享受晚年的幸福生活。

　　正想著，屋里的燈光突然熄滅，思緒立刻回到現(xiàn)實中來，眼前一團(tuán)漆黑，只聽到窗外雨打樹葉的聲音。

　　怎么會突然停電？難道是曉明這小子設(shè)的圈套故意在線路上安了定時開關(guān)？他下一步會對自己怎么樣呢？他說的送給自己的禮物難道是要對自己非禮？他要真對自己非禮的話，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就是自己叫喊的聲音再大，恐怕也不會有人聽到的，想到這些，心中不覺有些后怕，后愧自己不該跟著曉明來到這里。

　　想象著即將發(fā)生的事，心中越加膽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身體突然失去平衡仰面摔倒在地上，還好地面是木質(zhì)地板，摔的不是很疼。

　　接著就見一個身體重重地壓在我的身上，擠壓得我的胸部有些疼痛。我知道，這是曉明的身體，預(yù)測中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美麗的別墅，丑陋的男人。失衡的天平在我心中反復(fù)出現(xiàn)。如果這個男孩是天軍該有多好呀，那怕他已經(jīng)結(jié)婚，那怕只有那一次，就像煙花一樣，留在腦海中的瞬間也是美好的?？墒乾F(xiàn)在自己該怎么辦呢？

　　“對不起，你摔疼了吧，這該死的電，一定是雷電把變壓器給擊壞了。”曉明說話有些慌亂，身體從我的身體上離開，我的身心猛一輕松。不知道是失去了一次機(jī)會，還是躲過了一場災(zāi)難。

　　開始后愧對曉明的猜測，從地上站起來，心中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一些，臉上熱辣辣的，有點不知所措。

　　“喜歡這房子嗎？”黑暗中，曉明說道。

　　“喜歡有什么用，那是你和未來嫂子的房子。”

　　“我今天帶你來這里，就是把這房子送給你，因為我喜歡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p>　　剛才還在幻想呢，這么快就到了手，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思想在沉默著，斗爭著。

　　“我說的是真心話，這是房子的鑰匙?！?p>　　我聽到了鑰匙嘩啦啦的聲音，從那聲音里聽出那不是一把，而是一串。

　　別墅、豪門、誘惑，極度的誘惑，我相信對于每一個女人來說，這都是一個不可抗拒的力量。

　　手尋聲伸去，觸到鑰匙有些冰涼，腦海中再次出現(xiàn)他那張有些丑陋的面孔和天軍那張俊俏的面孔，手一哆嗦，鑰匙掉在地上。

　　“秦老板，你這是在尋俺開心吧。你真想送給俺房子，咱明天到公證處公證一下，你把鑰匙給我有什么用，過幾天你腦子一清醒，說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把門上的鎖一換，我也不過是得到了幾把鑰匙而已，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占你的便宜呢。這黑燈瞎火的，這別墅里的景致我也不能欣賞了，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蔽业拇竽X清醒了一些，說道。

　　聽到我說的話，曉明也不再強(qiáng)求，順?biāo)浦鄣睾臀乙粔K下了樓。坐上車，駛出別墅，沿著原路返回。

　　路兩邊一團(tuán)漆黑，只有來往的車輛的車燈時兒劃破前方的夜空?？雌饋碚娴氖菙嚯娏耍罄悦鳠o端的猜測。

　　“吃點飯再送你回去吧，，沒有電回去也沒有什么事。”開著車，曉明說道。

　　人就是那么怪，剛才還對他的行為表示拒絕呢，一會兒又覺得有些后愧。因為對剛才無端猜測的內(nèi)疚，還因為對那別墅的戀戀不舍，我點頭答應(yīng)了他：“可是這黑燈瞎火的，到那里吃飯呢？”

　　“西區(qū)，不一個變壓器?！睍悦髯孕诺卣f道，車子飛快地向西區(qū)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