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葉衡才從樹上爬了下來。
他身上臟兮兮的,一下來,便見到了前來尋找自己的士兵。
“戰(zhàn)況如何了?”
葉衡不忘記關心了一句戰(zhàn)場的情況。
“將軍真是神人!”
幾個士兵圍在葉衡的身邊,然后一個個興奮地敘述著。
“將軍跳下山崖之后,胡統(tǒng)領便帶著我們將斷雁崖給包圍了,活捉了高統(tǒng)領!”
“不但如此,我們還將云副將的人都逼退了,目前云副將帶著人回營寨去了!”
葉衡問道:“胡統(tǒng)領待人追上去了沒有?”
士兵答道:“已經(jīng)追上去了!”
“很好!”
葉衡點點頭,然后他悠閑地說道:“你們不用管我了,你們也跟上去吧,里應外合,拿下云副將應該問題不大了!”
“是!”
士兵們遵從命令離開了,葉衡則是拍了拍身上,然后往另一個山頭走去。
花了好一會兒,葉衡終于上到山上,張忠早讓人來半路拉葉衡一把,見到葉衡之后張忠笑道:“不愧是范知州的高足,這斷雁崖你也敢跳!”
說罷,張忠還拍了葉衡的臂膀一下。
“喲……”
葉衡吃痛地抱住了自己的臂膀,說道:“將軍輕一點,剛才落到樹上的時候被掛了一下……”
“受傷了?”
張忠吶吶地問道:“嚴不嚴重?”
葉衡搖搖頭道:“倒是沒有大礙!”
這時候劉澤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對葉衡說道:“葉將軍真乃神人,從斷雁崖上跳下來,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葉衡心道:這是你們不知道降落傘的原理。
不過葉衡也知道,降落傘的原理就算自己給他們解釋,只怕也難以解釋清楚,說不定都會像陸紅袖那樣不相信,所以還不如干脆地直接跳一次,這樣起碼會讓他們都更能接受。
這個時候,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之前高大猛的營寨。
那邊吶喊聲四起,之后張忠說道:“呵呵,葉將軍算無遺策啊,這里應外合的,云副將已經(jīng)束手就擒了,我們也該動身,開始秋后算賬去了!”
“秋后算賬?”
葉衡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不過也和他們一起。
接下來的時間,自然的葉衡這邊的士兵分享勝利的時候,而高大猛與云副將則是垂頭喪氣的,顯得有些迷茫。
是的,不是不甘心,也不是不服氣,而是輸?shù)煤苊悦#?p> 在葉衡洗了個澡,然后與張忠他們在營帳里面等待高大猛和云副將的時候,營帳外面的高大猛還拉著云副將,很不理解地問道:“云副將,你說這新來的將軍,他怎么就能從斷雁崖上跳下去,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呢?”
云副將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跟你說,咱們這個新來的將軍,可不是之前那些沒有什么本事的紈绔子弟,這一次啊,你還是認栽吧!”
高大猛眉頭一皺,心里疑惑了起來: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
似乎是看穿了高大猛心里的想法,云副將對他說道:“雖然我與你分在一起對抗將軍,不過我可沒有對將軍無禮,等一下經(jīng)略使問罪起來,自然也不關我的事情了!”
“唉!”
高大猛拉著云副將說道:“云副將,你……你可不能這么無情啊,若是經(jīng)略使一定要我去當伙頭軍,俺老高還不如直接撞死得了!”
“現(xiàn)在你知道丟臉面了?”
云副將白了高大猛一眼,說道:“以前怎么就沒見你這樣過?”
說罷便不再理高大猛了,云副將先進了營帳,高大猛只好立馬跟了進去。
“哼!”
張忠的臉色很不好,高大猛剛進門就見到張忠黑著一張臉冷哼著,不由得身子一哆嗦,心里突然覺得不好了起來。
今天只怕自己是要糟糕了!
想到這里,高大猛看了葉衡一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位將軍正在好整以暇地給自己修剪著手指甲,一副悠閑的樣子。
“高大猛!”
張忠突然歷喝一聲,嚇得高大猛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然后等待著張忠后面的話。
高大猛知道,張忠接下來的話只怕會是決定自己未來會不會被放逐到伙頭軍去當廚子了,所以他也非常的緊張。
因為張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嚴厲,而且他的臉很黑,一看就是烏云密布的那一種,只怕這一次自己是真的難逃一劫了。
所以高大猛緊張得很,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一定很丟人,不過這也沒有辦法,愿賭服輸嘛!
于是高大猛挺直了胸膛,決定要爺們一點,去坦然接受對自己的懲罰,但是他這副表情,卻引得原本氣氛凝重的眾人,紛紛忍不住笑了起來。
最開始笑的自然是云副將了,其實他之前就知道了這一次高大猛的處罰結(jié)果是不處罰,不過張忠的生氣卻是真生氣,因為他剛才和葉衡爭了許久,最后還是沒能爭過葉衡。
兩人爭的是關于對高大猛的處罰,張忠認為要把高大猛貶做伙頭軍,葉衡卻不贊同,認為高大猛還是有些本事的,不想動他這個統(tǒng)領的位子。
如今永興軍已經(jīng)交給范仲淹節(jié)制了,張忠縱然是蘇杭經(jīng)略使,卻也沒有什么辦法,加上葉衡這個將軍自己不同意,他便也只好遵從葉衡的意思了。
不過張忠卻認為雖然不處罰高大猛,卻也得教訓教訓他,免得他以后不長記性,這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出!
云副將這一笑,其他人便也跟著笑了起來,搞得高大猛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要多呆就有多呆,最后在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以后,高大猛想不到葉衡居然會對自己以德報怨,不由得心里越發(fā)地佩服了起來。
在他看來,葉將軍連斷雁崖都敢跳,還能跟沒事的人一樣,這樣的本事可比他厲害多了,加上葉衡的心胸如此寬大,自己哪里還有不服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