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提前天黑
宋今禾回以微笑,所以說隊伍里有個醫(yī)生多重要。
江時安看了看她手上猙獰的傷口,“附近有個口腔診所,那里應(yīng)該能找到麻藥和縫合針線。”
“我有。”宋今禾拿過背包,作為空間中轉(zhuǎn)站把東西拿出來,“利多卡因,帶線縫針,還有工具。”
在醫(yī)院待久了的好處,囤物資的時候拿的比較全,吃的用的可以隨便,醫(yī)療物資絕對不能湊合。
宋今禾以為拆下跟傷口流出的組織液和血液黏在一起的紗布已經(jīng)夠疼了。
麻藥注射時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整條手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很快就好了。”微沉的聲線在身旁響起。
“你也是醫(yī)生?”
也?江時安放下注射器,帶著無菌手套的修長指拿起鉗子夾住縫合針,“不算是。”
啊這......宋今禾有點擔(dān)心了。
“學(xué)過,放心吧?!苯瓡r安見她視線避開傷口,沒說自己學(xué)得最好的是解剖。
麻藥起了作用,縫合過程倒是不疼,江時安拿鑷子和鉗子的手都很穩(wěn)。
窗外云層翻騰,忽明忽暗的光線落在他專注的眉眼間。
局麻藥效過的快,傷口又嚴(yán)重,不快點縫合會有痛感。
他有條不紊地打結(jié)剪線,放下工具包扎好傷口,“拆線前別沾水。”
“謝謝?!彼谓窈檀┖靡路?,真心實意地問,“你需要什么東西嗎?”
她自己沒辦法把傷口處理得這么好,拿些東西作為交換也是應(yīng)該的。
“天賦覺醒過程你還記得?”江時安取下手套。
宋今禾點了一下頭,把當(dāng)時的情況告訴了他,“難道撐過去的就是天賦者,撐不過去的就是喪尸?”
“人死后會變成喪尸,你這樣說也沒錯,雖然有關(guān)聯(lián),但本質(zhì)上不一樣,通過DNA和腦部神經(jīng)的對比就能看出來?!?p> 江時安垂下眼眸,淡淡地說,“最早出現(xiàn)‘感染’癥狀的人,不會成為天賦者,哪怕堅持過48小時。”
“人類基因組中真正編碼蛋白質(zhì)的序列只有1.5%,病毒片段占據(jù)了8%以上,演化是一個復(fù)雜的過程,這些病毒從何而來,至今沒有準(zhǔn)確的說法。”
他直接把信息說了出來,但宋今禾沒聽明白。
“最初的喪尸病毒沒有感染源,不存在感染,這是人類基因里來的病毒,天賦者可以說是獲得基因彩票的人,比起普通人,他們更能適應(yīng)這個世界。”
因為無法面對真相和現(xiàn)在的世界,有些離真相最近的人在絕望中選擇退出,留下自愿捐獻身體用作研究的遺書。
看著江時安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后面這句宋今禾聽懂了,也是直到此刻,她才感受到那種無力感。
原先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感觸,她來的時候就是末日,即使知道不可能恢復(fù)原來的樣子,想的也只是怎么在這里活下去。
同樣是醫(yī)院,兩個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世界,誰又說得清是什么原因。
“對了,提醒你一句,之前商業(yè)中心那群人有同伙在城里,看到那些死法特別的喪尸,他們會對你的裝備感興趣?!?p> 見宋今禾拎背包站起來,江時安開口,“你這兩天最好待著別動,免得傷口再裂開?!?p> 宋今禾點頭,“你有什么打算?一會天黑了。”
“這種情況,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p> 宋今禾不可置否,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她走不了多遠,兩個人待在一起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我去零元購,不,找物資,你去嗎?”
江時安站起來,跟她一起走出小酒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兩天不下雨,天暗的也很快。
瞧見身邊的宋今禾僵著一只手艱難地往背包里套,頗有種身殘志堅的氣質(zhì),江時安淡定地說了句,“你可以換個更容易的方式拿東西?!?p> 聞言,宋今禾神情微變,眼睫顫了顫,“當(dāng)時你果然看見了。”
這就難辦了,她好像打不過,也難保對方身上沒有藏著手槍,手雷之類的東西。
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對幫過自己兩次的人也不好下黑手,而且他們現(xiàn)在有共同的敵人,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同樣不少。
看見她憑空拿刀,不代表知道更多信息。
至于空間可以掉落這件事,宋今禾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牙科診所的玻璃門開著,光潔的白墻上染了血跡。
里面喪尸聞到新鮮食物的味道,立即活躍了起來。
打開第一間手術(shù)室,渾身是血,嘴唇被撕扯掉,露出黑色牙床的喪尸急不可耐地撲上來,江時安擋在前面,手里匕首利落地刺進喪尸腦袋,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宋今禾右手盡量不動,靠一只手拿物資,以往零元購的麻利大打折扣。
止疼藥,消炎藥,一次性手套,口罩和手術(shù)器具全部裝進包里。
空間剩余容量她早就看過,等過兩天手上的傷好些,可以在這個地方仔細搜尋一遍。
手上傷口越來越疼,宋今禾干咽了一顆止疼藥,左手拿起菜刀繼續(xù)往前。
從牙科診所出來,天已經(jīng)很暗了,周圍喪尸的吼叫和被風(fēng)吹動的門窗聲逐漸清晰。
宋今禾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沒到下午五點,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天黑時間變早了?!彼挠洃浝锇l(fā)生過這樣的事,但不是現(xiàn)在,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兩人加快腳步,回到酒館搬來柜子堵門,呼嘯的風(fēng)聲穿過巷子,熟悉的尖銳叫聲像催命符一樣。
是那天見過的特殊喪尸,聽聲音這個地方還不止一個。
宋今禾把窗簾都放了下來,外面太黑了,厚重的云層遮擋所有光芒,好似籠了一層幕布,完全看不清東西,只聽得見喪尸那充滿死氣的叫聲。
“附近有多少?”江時安在后面小廚房生火,用現(xiàn)在的材料煮了兩份意面,開了個罐頭。
“發(fā)出這種尖叫聲的一個,普通的七八個,距離很近,我感知的范圍還不如直接聽聲音?!?p> 宋今禾左手拿餐具吃飯不太適應(yīng),面吃到嘴里確是意外的好吃。
桌上放著光亮調(diào)到最小的應(yīng)急燈,兩人的身影倒映在微微泛著黃的墻上,旁邊是加了兩層桌布覆蓋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