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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一聽到白正氣的聲音,當(dāng)即便大罵出聲:“你個沒用的,給我閉嘴,自家閨女被欺負(fù)成這樣,你連句話都不敢說,閨女就是有個你這樣沒用的爹才被人欺負(fù)的?!?p> 白正氣在家里長期受著江氏的壓迫,早已習(xí)慣。
被江氏這一吼,怯怯的縮了縮脖子,不再出聲。
一旁的周氏看著自己兒子那怕媳婦的樣,真是恨不得一掌怕死自己這個沒用的兒子。
但當(dāng)著這么多人,她不能丟兒子的臉,便把矛頭對準(zhǔn)了江氏:“江氏,你說啥呢,是誰答應(yīng)把菊花嫁給大亮的,我當(dāng)初就說大亮這個短命的靠不住,你卻看中人家家里有幾畝田,硬是要把菊花嫁去,如今又來怪你男人,你把我家正氣當(dāng)出氣筒了么?”
江氏本就為菊花的事情憋著火,被周氏這么一激,火氣更大:“他能當(dāng)出氣筒嗎?真能當(dāng)出氣筒就好了,至少還有點用,比如今啥事都做不成的好?!?p> 周氏看著江氏翻了個白眼,瞪著她反問道:“啥沒做成?你嫁給他后,這些年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
江氏輕哼一句,回道:“娘,你別把話說的這么好聽,我這些年是不少吃穿,但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自己掙來的,我初嫁進來的時候,家里可沒如今這般好?!?p> 周氏也跟著哼一聲,反唇相譏:“哼,若不是我們家原有的家底,你怎么掙都沒用。”
每次江氏和周氏兩人吵架的導(dǎo)火線很多,但真正會大吵起來的原因卻絕對與白正氣有關(guān)。
周氏雖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其實為人還算是豁達,也從不斤斤計較,尤其是對家里的子孫非常疼愛。
她和一般的農(nóng)村老人有些許不同,別的老人都喜歡自己的子孫對她恭恭敬敬,無論任何時刻都把他們當(dāng)成家里高高在上的長輩,他們說一絕不讓子女說二。
周氏卻喜歡和家里的小輩說笑話,性子跟個老小孩一樣,時常會和楊柳,荷花他們?yōu)橐稽c小事情爭來爭去,爭得臉紅脖子粗。
但過后又立馬和他們笑笑呵呵的說話,甚至還會承認(rèn)自己的錯。
楊柳來到這里之后,最喜歡的便是周氏的這份豁達和開明。
但周氏也有周氏自己執(zhí)著,她可以包容家中所有的人,除了江氏。
她平生最喜歡和江氏打?qū)ε_,不管江氏說的事情對與不對,她總要提出反對意見,仿佛在她來說,最歡喜的事情便是把江氏氣的火冒三丈。
不過一般情形下,她都是象征性的爭幾句,拿了個贏面后,倒也不在乎事情是不是真如她說的那般去做。
周氏最為執(zhí)著的一點便是,她不容許江氏當(dāng)著她的面落白正氣的面子。
是以,每次周氏要真是和江氏正兒八經(jīng)的吵起來,必定是因為江氏對白正氣不客氣了。
這不,這次又是因為這些事情。
原本楊柳不想多話,因為以前的楊柳絕對不敢在周氏和江氏吵架的時候上前去說話。
這段時間白家的人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她變了,她要做的是盡可能的收斂,不讓人看出她和以前那個楊柳的不同。
但楊柳看著原本被白正氣和白大吉押著跪在地下的大亮此時已經(jīng)未得江氏的許可已經(jīng)偷摸起身,而且還趁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周氏和江氏這邊的時候,他竟然還緩慢的向門口處移動,看樣子是想逃跑。
楊柳還等著看他被剁手的下場呢,決不允許讓他就這么逃了。
若是等他回了家,要再想教訓(xùn)他就難了,大亮的爹娘也不是好說話的人。
是以,楊柳快速走到江氏身邊,作勢無意的跟身旁的杏花嘀咕了一聲:“咦,方才不是在說剁二姐夫手的事情么,怎么手沒剁下,奶和嬸娘卻吵了起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江氏立馬反應(yīng)過來,她轉(zhuǎn)頭看向大亮處。
大亮此時正偷摸想往門口處移,見大家都盯著他,他尷尬的干笑幾聲:“那啥,我看著你們吵的熱鬧,怕被外人看笑話,去替你們關(guān)上門?!?p> “順便逃跑回家把你爹娘喊來給你撐腰?”白向辰快速跑到大亮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這下是人都看得出大亮對打菊花的事情是真的沒有任何悔改之意,又回到大亮打菊花的事情上。
江氏氣的又撿起方才丟下的刀朝大亮揚了揚:“大亮,我還跟你說,你別想逃跑,你喊誰來都沒用,今兒你打我們菊花的事情必須得有個了結(jié)?!?p> 江氏說完,又朝白正氣偏偏頭,意思白正氣再去把大亮給押過來。
白正氣下意識就想抬腳過去,但被周氏伸手拉住,周氏看不得自己兒子像個下人一樣被江氏使喚。
再加上旁邊的菊花一臉哀求的看著白正氣,白正氣沒邁出腳步,看了江氏一眼,退到周氏身后去了。
而白大吉是長輩,江氏自然不好使喚他。
江氏也沒法子,只好讓白向辰一個人去拉。
白向辰身子骨還沒長全,哪里能拉動五大三粗的大亮。
兩人像拔河一樣,在院子里拉了半天,愣是拉不過來人。
大亮酒醒之后,倒也不是個蠢的。
他看出了白家此時正在起內(nèi)訌,白家人一起內(nèi)訌自然會忽略他的事情。
就像方才,若不是周氏和江氏突然吵起來,早就該處置他了。
而且周氏因為和江氏斗氣,竟然連剁手的事情都不管了,這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于是在和白向辰拉鋸的時候,大亮還故意說話挑撥著江氏和周氏:“岳母,奶也沒說錯,你這樣對岳父實在不好,你都不知道村里人在背后怎么說岳父?!?p> “說啥岳父怕媳婦,是個沒用的……”
楊柳原本也沒覺得大亮的手一定要剁,實在不行,能教訓(xùn)他一頓也是好的,但此時她覺得非剁不可。
若不是楊柳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她恨不得親自動手。
她這會也顧不得以前的楊柳是怎么樣的了,由著自己的性子出聲道:“嬸娘,我怎么覺著二姐夫的嘴巴比他的手還討厭啊?!?p> “對,不如先切了他的嘴,看他拿什么說話?!卑紫虺胶痛罅晾臎]了力氣,他聽了楊柳的話后,面上一樂,突然松手,使得大亮摔了個四腳朝天。
白向辰見罷,便趁機跳到大亮身上將其壓住,喊江氏:“娘,快來?!?p> 江氏方才被大亮氣了一回,又被周氏氣了一回,就連白正氣湊熱鬧一般去氣她,她心里的怒氣已經(jīng)到了頂點,這回已顧不得別的了,真是恨不得剁死大亮這個該死的。
她聽了白向辰的喊聲,舉起刀便朝大亮沖了過去,看樣子不是想剁手,是想剁人。
但事情總是那般湊巧,江氏才走到大亮身前不遠,門口處突然涌進來好幾個人。
大亮一看著進來的人,眼睛里立馬閃出精光,朝那幾人喊道:“爹,娘,二叔,我在這里,快,快來救我?!?p> 大亮的父母見自己兒子被人壓在地下,江氏手里還拿著刀,當(dāng)即臉色一變。
大亮爹先走到大亮身邊,把大亮從白向辰手里解救出來。
接著大亮娘便開始興師問罪:“親家母,這拿著刀是想做什么呢,不是用來砍我家大亮的吧。”
據(jù)楊柳觀察,大亮的娘應(yīng)當(dāng)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人,此時說話的神情雖然可憐兮兮,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但方才沖進來的時候臉上可不是這種神情,估計是看著門口開始聚集了看熱鬧的村民,故裝可憐。
大亮爹是個火爆性子,大亮娘話音剛落,大亮爹接著暴吼一聲:“娘的,我今兒倒是要看看我家大亮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被人這樣對待。”
“是啊,親家母,咱們有話好好說呀,別動不動就仗著人多動手啊,好歹親戚一場?!?p> 江氏想是早就了解大亮父母的德行,她看著大亮父母哼了一聲,不說廢話,只把大亮打菊花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即又把大亮上次打了菊花之后認(rèn)錯的話都說了說,然后問大亮父母該怎么了結(jié)這件事情。
總之,他們白家的女兒絕不能讓人欺負(fù)。
大亮看他家來人了,神情完全不似方才那般懼怕,還有恃無恐的接話道:“咋了結(jié),打都打了,難不成她還想打回來不成,咱們這村可沒有媳婦打自家男人一說。”
“再說菊花是我媳婦,咋就不能打了,在咱們村里,有哪個爺們不打媳婦的,若是個個岳母都像你般,都不知有多少人被砍手?”
大亮這嘴臉變的實在快,也忒讓人討厭。
若是以前的楊柳,大亮指不定早被她一巴掌甩到哪個角落了,可惜這個時候不允許她這么做。
但楊柳不能做,白家還有其他人能做。
大亮話音一落,江氏當(dāng)著大亮家人的面便狠狠甩了大亮幾個耳刮子,出手相當(dāng)之重,甚至打的大亮嘴角溢出幾絲鮮血。
看大亮的父母想上前,江氏冷笑一聲,兩手隨意拍拍,道:“如大亮的話,打了便打了,難不成你還想打回來不成,咱們這村可沒有女婿打岳母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