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需要取個什么什么卿去用來唬人么?”
蘇國的兩位三境強者,分別是封號長卿的蘇乙和封號天卿的冷畹蘭,換句話說,蘇皇陛下親自下封的稱號,就是三境強者的象征,代表著蘇國無上的榮譽。
在座的幾人如何都不會想打,陳尋由竟然會對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榮耀稱號有些排斥的情緒,甚至有些憤怒。
陳尋由說道:“那又如何?在這片鎮(zhèn)蘇城里的那些的達官權(quán)貴面前作威作福?還能去哪?在那些個外城的民眾在他們眼中,他們知道陳府,但在他們眼中陳府甚至不如那些,賭場狐假虎威的下屬以及那些城守軍的蛀蟲,他們只知道陛下是鎮(zhèn)蘇城的天,是蘇國的天。但在他們眼中,陳府甚至比不上那些在外城狐假虎威的敗類,他們是除了陛下之外最擁有權(quán)勢的人,他們甚至可以掌握那些民眾的生死大權(quán)!什么長卿、天卿,那些民眾根本就不認識!”
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尋由,晏以恒都低下頭不知如何給陳尋由解答這些問題。
陳萬化愣了愣,沉默了許久,將手搭在陳尋由的背上:“你又與那些民眾又有何異。在你眼中最強大的不也是陛下和你娘他們么?你要知道,蘇國在這片世界已知的范圍里僅僅只統(tǒng)領(lǐng)了十分之一不到,若是真正控制的地域,甚至更少。你也不過是坐井觀天?!?p> “諸神禁地、落宇禁地、蘇國、牟地、澤域。”陳萬化細數(shù)著各大勢力,“你知道這些大勢力的強大,你卻不知道這些是靠什么東西來維系的。就拿鎮(zhèn)蘇城來說,城中只有你娘和蘇乙兩個三境,現(xiàn)在更多了個你。按力量來說,我陳府甚至能一家獨大,但為何我可以繼續(xù)容忍四大家族在不斷滲入鎮(zhèn)蘇城的地域,權(quán)利,在這之下隱藏著的大網(wǎng),是現(xiàn)在的你看不見,也捋不清的?!?p> 陳尋由默不作聲。
陳萬化又接著說道:“你真覺得陛下沒想過這些問題,我沒想過?靈氣復(fù)蘇,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數(shù)不清的人在蠢蠢欲動,你真以為如今每次的晚朝,早朝,就僅僅只是去金龍殿里喝茶,吹牛?”
越說陳萬化的聲音越來越大,察覺到情緒開始不受控制,陳萬化沒有再多說下去:“你要是真正這樣想的,在這里發(fā)牢騷毫無意義,不如拿起你的想法,去改變這個世界,改變這個我與陛下都難以改變的現(xiàn)狀。只要你能有所想法,只要可行,不說我陳府,就連陛下那邊我都會盡量諫言來支持你!”
冷畹蘭沒有說話,她只是對這些有所察覺,她身在軍營之中,在這些方面沒有像陳萬化考慮得這么全面,聽他這么一說,冷畹蘭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陳尋由也不是沒聽懂,他也明白了自己先前那些主觀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見他沉默不語,秦初楚輕輕說了一聲:“陳尋由……”
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小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種層次的東西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她的眼界。那些下人之間的情報與這比起來,根本就是過家家。
陳萬化就這樣看著陳尋由,面色嚴肅,不如平常一般。
許久,陳尋由才輕輕的發(fā)出聲音。
“之前,我聽說過一個故事。人死后,會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兩個世界之間有一條河,分隔著兩個世界。那條河叫做忘川,去往那個代表著死亡的世界會通過奈河上的一座名叫奈何的橋。
我很羨慕那座橋,可以打通生與死的橋梁,掌控著別人通往死亡的道路。
我無法判斷哪些人可以通過橋,但至少我能決定,哪些人應(yīng)該通過這條河,哪些人不應(yīng)該在不對的時間見到這條河、這座奈何橋?!?p> 陳萬化怔怔地看著他,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不正經(jīng)的兒子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就像先前他提出那個問題時。他笑了笑,用力拍了拍陳尋由的背后:“想得挺不錯啊,還想要掌握生死……不錯!我喜歡,這才是我陳萬化的兒子應(yīng)當(dāng)有的志向!”
……
第二天開始,一個個圍繞著“奈何”為中心的故事被傳播開來,通過各大勢力的探子,以及陳府和蘇國的情報據(jù)點的散播、傳遞,十日的時間,奈何二字就被眾人知曉。
一時間,各國、各城的茶館,小道到處都是奈何的故事,就連那情報薄弱的荒涼澤域,在一次次的物資交換時,都聽說了這個故事,傳遞到了澤域各處。
生與死的交界處,掌握著生死的離奇懸疑的神話,席卷了各國。
伴隨著故事出現(xiàn)的還有一個人,蘇國第三位蘇皇親自冊封的強者。
奈何,陳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