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寒假,是不同的,離開家鄉(xiāng)四個多月的時間,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想家,家里的溫馨是在其他地方感受不到的。
外面陽光絢爛,而里面的光芒熠熠生輝,各有各的好。
肖然牽著黎靜的手,登上火車,是四百八十公里的長度,又或者十一小時四十分鐘的時間,一切在他們心中卻不曾變過,那里還是自己的家。
肖然看著火車漸漸駛?cè)胝九_,那個站臺離著自己愈來愈近,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他開始告訴自己:那是曾經(jīng)我等你的地方,此時此刻那時的一切卻都已經(jīng)不再,把一切狠下心慢慢清零,我會重新拾起起畫筆,一分一毫細細描繪,總有一日可以畫滿大大的一個圓。
“我的靜靜,改天我再來找你?!毙と话牙桁o送到她家樓下,揉了揉黎靜的頭說著。
“大笨蛋,送你一個大大的愛心!”黎靜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用手指比劃出一個愛心說道。
“好幼稚呀!”肖然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快上去吧!”
肖然看著她上去,才轉(zhuǎn)身離開,歲月蹉跎,人心惶惶,紙醉金迷,這個世界讓我模糊,只愿你純凈依舊,永遠讓自己這樣一眼看透。
湯覺凌和馮俊幾天前就已經(jīng)從BJ回來了,聽到肖然回家的消息后,立馬打了個電話把他約出來吃個飯,畢竟好兄弟那么久沒有見面了,一定要好好一起吃上一頓,把該說的話都講出來。
湯覺凌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里訂了一間包間。
“怎么,有錢了咯,來這種地方瀟灑!”馮俊走進包間,別說還真氣派,跟那些小飯店不好比。
“要不是我爸給我報銷,哪敢來!哈哈?!睖X凌摁了下馮俊的腦袋笑著說道,馮俊??岬哪R就滑落下來。
肖然撿起墨鏡貼在馮俊臉上:“才多久沒見,又黑了不少哈?!?p> “怎么,又想說我像詹姆斯、像猩猩啦?”馮俊把墨鏡塞進口袋說道。
“今天晚上,咱們?nèi)齻€好好樂呵樂呵。”湯覺凌臉上寫滿了喜悅之色,然后看了看手機,接著說道:“可惜堯賢說他要過幾天才能坐飛機回來,不然兄弟四個一起嗨!”
“我說肖然,你看湯神那傻不拉幾的樣子,知道為什么么?”馮俊把頭湊到肖然耳邊說道。
“為什么?”肖然說道。
“白洛給他整了個胖小子,他能不高興么!”馮俊笑了起來。
“猩猩,你說誰傻不拉幾呢!”湯覺凌上去給了馮俊屁股一腳。
“哎喲,湯神,恭喜哦!喜得貴子!”肖然帶著開玩笑的意味朝著他鞠了一躬。
他們?nèi)齻€人似乎像是幾十年沒見的老兄弟,在飯桌上侃侃而談,有著講不完的話似的。
“我們播音系的有個女生長的跟神仙姐姐似的...很漂亮...”
“你丫的就指著讓我羨慕是不?體育學院各個都是女漢子,膀大腰圓的,咋整?”馮俊長嘆一口氣說道。
“你也別嫌棄人家,指不定人家還嫌棄你長得像猩猩呢!哈?!睖X凌還是像高中那般喜歡嘲諷馮俊。
肖然和他們說了很多,卻不敢把自己和鄭柔的事情告訴他們。
接下來的幾天里,肖然多次想約黎靜出來吃個飯,可畢竟快要大過年的,加上黎靜親戚似乎特別多的樣子,基本很難見上一面。
肖然還是和以前那樣,閑著就喜歡和馮俊、湯覺凌一起在郊東那邊的籃球場打籃球。
“等下,我接個電話?!睖X凌走到場邊,接聽了電話,然后笑著朝著肖然和馮俊擺了擺手。
“咋地啦,那么高興?”馮俊瞇著臉說道。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猜是誰回來了?”湯覺凌不等他們說話,便繼續(xù)說道:“堯賢已經(jīng)到飛機場了,正要坐車回來了!”
“這小子,不辭而別,終于知道回來看看兄弟幾個了?!瘪T俊嘴上這么說,心中卻沒有一絲怒氣,的確挺想他的。
湯覺凌剛想走上場,手機又響了起來,“又是誰呀!”湯覺凌厭煩地說道,接了電話又變得柔聲起來:“喂~”
“我賭十塊,白洛?!毙と淮钪T俊的肩膀說道。
馮俊點了點頭:“肯定沒錯?!?p> 這天晚上,堯賢終于望見了這個帶給他曾經(jīng)回憶的地方,還有那個忘不了的人。
“師傅,就這里停下吧?!眻蛸t從出租車里下來,他本來是想直接回家的,不過他還是改變了主意,發(fā)現(xiàn)這里的路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走過了。
其實他這次回來也不容易,過不了幾天又要回意大利,其實讓他堅定地要回來的,是因為有一件事他很想了解清楚。
說來也巧,堯賢正好碰見和黎靜一起逛街的肖然,他自然地躲開,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就像是熱戀中的男女,似乎一切都已經(jīng)印證了他的猜測。
肖然那天回家以后,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堯賢的,說要和他出來聚一聚。
夜晚的“洮硯屋”基本沒什么人,在靜靜的桌上,堯賢點了兩杯咖啡,伴隨著淡淡的音律,兩個人一言不發(fā),咖啡色的主色調(diào)承托出更加濃重的氣氛,似乎各有各的心事。
肖然其實和堯賢見面的那一刻便覺得他和以往不同,可以說很異常,以前的他不愛說話,卻給人安靜的感覺,現(xiàn)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卻那般冷漠。
慢慢地悄無聲息喝掉了半杯咖啡,堯賢才開口,語氣很平淡,卻沒有看著肖然:“你和鄭柔怎么了?”
肖然似乎有點驚訝,這件事自己沒告訴過任何人,他怎么會這么問?
“挺好呀?!毙と恍χ蛄嗣虮诱f道。
“你似乎很奇怪,我為什么知道你和鄭柔分手的事情吧?!眻蛸t看著他,眼神很異樣,似乎坐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是她負我在先?!毙と荒樕沧兊媚?,但也不想翻臉,作為自己的好兄弟卻幫著一個女人說話?“她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不是,我從你心里看到的,能和我講講你們到底怎么了么?”堯賢說道,似乎變得像以前那樣平靜。
肖然的確也想和他們這些好朋友傾訴一下,可始終說不出口,現(xiàn)在既然被問了,那自己便跟他說吧。
“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和她聯(lián)系了,是黎靜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肖然頓了頓,說道:“我講完了,你可以告訴我你怎么會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么?”
“肖然,我看是你誤會她了?!眻蛸t說道,“你知道么,在和你分手的前一天,她還在自己的動態(tài)上,寫著你們兩個的愛情:和肖然的1074天,你覺得一個心里拋棄你的女生會這么做么?”
“但我看見...”肖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卻又說不出來,他發(fā)現(xiàn)心里似乎根本放不下她,的確自己沒有看到這些,就連堯賢都比自己知道她的多。
“至于你問我,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從那天后,一切都定格在了1074天?!眻蛸t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先走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肖然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這世界的很多事情又怎么會是自己想的明白的。
第二天,湯覺凌得知堯賢回來了,便非要四個人一起去外面旅游一趟,費用都他包了,馮俊一聽免費的,不做猶豫,立馬答應了,肖然幾乎是強制性的被拉去的,以前總不參與這些集體活動的堯賢,這次算是破天荒的答應了。
上午八點多,肖然出來晚了點,到得時候,堯賢和他們兩個已經(jīng)等了會了,堯賢和他們說了很多話,卻似乎是替自己保住了這個秘密,多次都被他巧妙地躲開了。
“肖然,你怎么能不叫上你的柔柔姐呢!”湯覺凌朝著肖然喊了兩聲,笑了起來。
“哦...她說她來不了...”肖然用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說道。
湯覺凌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然后一臉得意地說道:“我早上就叫過她了,她本來也說有事,哥哥我?guī)湍闱罅撕镁茫磐?,一早我就讓白洛去接她了,肖然,說吧,該怎么感謝我!”
肖然心中犯嘀咕,真是謝謝你呀...
過了一會,鄭柔被白洛接到了,鄭柔穿著淡粉色的絨衣,顯得很靚麗,她還是那么會打扮自己,那張臉,還是那么驚艷的美。
肖然看了看她旁邊的那個女生,肯定就是白洛了,說實話,自己從沒有見過她,只有在他們對話中聽過,聽說是鄭柔高中同班的。
白洛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秀氣,大方得體,換句話說就是長得還湊合,特別是站在以前就是?;ǖ泥嵢嵘磉叄邮前档瓱o光,湯覺凌也算的上是男神級別,再加上家庭背景也好,愛上她或許就是所謂的真愛吧。
湯覺凌這次旅行包了一輛旅行公司的大巴,這時候已經(jīng)停在這里好一會了,湯覺凌朝著他們喊道:“走吧,上車,這次的目的地是泰山,估計要下午兩三點才能到了?!?p> 湯覺凌由于要和司機說些什么,所以和白洛坐在靠前面。
馮俊一個人直接躺在座位上,口中還叫嚷道:“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咯!”
堯賢還是喜歡一個坐,在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肖然不知道該怎么樣面對他們,慢慢悠悠地跟著鄭柔坐到了最后一排。
“哎喲,兩個人坐到最后面去了!哈哈?!睖X凌朝著肖然那喊道,“你們該干嘛干嘛,到了,我叫你們!”
“你丫的,吵不吵,快睡著了,被你這樣一吼!”馮俊微開那緊閉的雙眼叫嚷道。
“你睡你的!”
快樂的氣氛游蕩在車廂里,在加上輕松的音樂,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們兩個是不是已經(jīng)有好久沒說過話了?!编嵢峥粗と徽f道。
“好像,是吧?!毙と谎劬︻┰谲嚧巴猓f道。
“聽說你和黎靜在一起了,挺好的。”鄭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眼睛酸酸的,淚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是的,她在我身邊,至少讓我覺得安心?!毙と蝗耘f沒有看她,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而你清純的只是你的外表。”
“你始終還是這么覺得?!编嵢釓陌锬贸鲆粋€盒子,放到他腿上,說道:“這個還給你,我本以為會送我這個東西的人是我一輩子值得托付的人?!?p> 肖然這才把眼睛從窗外轉(zhuǎn)回來,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是一個紅色的心形貝殼,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貝殼,他對著鄭柔說道:“這是什么,給我干嘛?”
“看來你把一切都給忘得干干凈凈?!编嵢崴坪鯇λ姆磻行┮馔猓拖袼枪室膺@么說的一樣,卻裝出一副真不知道的樣子來。
鄭柔漸漸說其話來有些顫音:“這個..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禮物,現(xiàn)在該還給你了?!?p> 肖然似乎在思索著記憶,他想了很久,確實有些忘記了,記憶中第一次送她的是一個娃娃,她還說他幼稚,第二次是...
肖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確沒把那件事記在心上,三年前,在她生日的時候,自己忘了買禮物,還是堯賢幫自己準備的禮物。
肖然頓了頓,把盒子蓋上,塞給鄭柔,說道:“這個禮物不是我準備的,是堯賢幫我準備的,所以要還的話,還是勞煩你自己還給他。”
“什么?”鄭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音樂掩蓋了車廂后座上的聲音,卻掩蓋不住車廂上每個人心里的聲音。
堯賢側(cè)側(cè)地坐著,恰好可以看到那張臉,他輕輕地對自己說話:“我始終不敢和你說出那句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