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關(guān)于他的備案?”云澈沉聲說道。
“沒有!”鳳永寧搖了搖頭,“河樅城的人口流動量很大,幾乎每天都會有大量的人出入,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人或者商隊,一般城衛(wèi)是不會專門做記錄的。”
云澈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繼而視線重新投向臺上。
便在此時,青衣男子忽然往云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驚人的警覺!”鳳永寧沉聲道。
青衣男子卻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隨后平靜的走下臺去。
臺下的人群紛紛主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帶著一絲敬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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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可有興趣上去試一試?”鳳永寧笑著說道。
“嗯?”云澈疑惑的看向鳳永寧。
“小先生既然身為蘇修的學(xué)生,想必將來一定少不了很多人的挑戰(zhàn).......”鳳永寧看向云澈說道,“這就是你將來所要面臨的!”
“鳳大人多慮了.....”云澈淡淡一笑,卻帶著一抹如山岳一般的厚重堅定,“想要挑戰(zhàn)我,就要做好被狠狠踩在腳下的準備!”
“我不喜爭斗,但不畏懼爭斗!”
鳳永寧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澈,笑著說道:“小先生很自信!”
“有合適的人,給我選一個!”云澈說道。
“那兒!”鳳永寧指了指臺上地區(qū)的某人說道。
云澈聞言,視線投了過去,旋即眉頭便是一皺,鳳永寧指過去的那人是一名少年,身上負著一把血色大刀,一身健壯的肌肉看上去孔武有力。
“強力有余,后勁不足....”云澈搖搖頭說道。
“那名少年生長在邊陲地帶,蒼荒原始,又距離皇城很遠。因此有不少朝廷的罪犯,勛貴中的棄徒,以及各種這樣那樣原因的人,各自逃離原來的住處,跑到了邊陲地帶的深山之中,改名換姓,重新生活,數(shù)百年下來,這些來歷不明,僻世隱居的人在邊陲地帶繁衍生息,傳下了子孫......”鳳永寧顯然認為云澈有些自大了,于是耐著性子仔細的解釋了一番,“山莽之間,豺狼虎豹眾多,想要好好的生存下來,就必須不斷的強迫自己與野獸作戰(zhàn),從山莽之間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有著野獸一般的警覺和體魄,無論是在邊境的哪座城市,這樣的人都不可小覷!”
“野獸為何稱為野獸,在于他們對于本能的依賴,他們無法了解到身為人類的意志和靈魂......”云澈搖了搖頭說道。
鳳永寧一怔,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還是始終認為云澈有些自大了。
“那個怎么樣?”鳳永寧指著另外一名中年劍客說道。
“劍就是劍,如今卻被他當作了刀來使......”云澈再度搖了搖頭說道。
“劍是殺人之器,十步殺一人,無論是在戰(zhàn)場還是日常的廝殺中,只要能殺人,便是利器,不在乎刀劍之分......”鳳永寧則是正色說道,“你若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上那種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瞬間都會決定生死的時刻,你就會明白,劍,或者刀,或者別的什么,都是用來殺人的,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
“就如同那名劍客一般,在邊境之中大大小小的戰(zhàn)爭之中經(jīng)歷過血與火的洗禮,這樣的人,你永遠不能大意!”
“云澈沉默了片刻,然后笑道:“竟然大人堅持自己的說法,那我便證明給大人看,刀與劍的殺人是不同的!”
說話間,云澈緩緩自腰間抽出一柄漆黑生銹的鐵刀,鐵刀的流線很美,看上去顯得很厚重。
“有勞鳳大人安排一下了!”云澈淡淡說道。
鳳永寧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澈手中的鐵刀,隨手喚來一名親兵,在其耳邊交代了幾句話,扔出一枚青銅令牌,隨后揮了揮手。
“鳳某再次祝愿小先生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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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上一名裁判官看了看手中的青銅令牌,令牌的正面是一座雄偉的城池---城,反面是一個古篆‘鳳’,而后看了一眼鳳永寧所在的方位,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去回稟南城同大人,就說下官一定照辦!”
“小先生,請!”鳳永寧解開厚重的車簾,說道。
云澈起身踏出華麗的馬車,緩緩向著擂臺而去。
“下一場,空元武,云澈.....”中年裁判官厲聲喝到。
“嗯?”中年劍客臉色一沉,自己的對手應(yīng)該是另外一人,什么時候忽然變成了一名從未聽過的陌生人。
“怎么會這樣?”原本中年劍客空元武的對手也是臉色一沉,擂臺之上的對手怎會突然變動。
“難道裁判官大人搞錯了?“
人群之中很多人也是滿面驚訝紛紛議論出聲說道。
“安靜!”裁判官一聲冷喝,一股驚人的煞氣爆發(fā)而出,瞬間籠罩住了人群。
四周圍觀的人群瞬間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一只猛獸釘住一般,議論聲瞬間停止。
“你。過來!”裁判官一指中年劍客喝到。
中年劍客眉頭一皺,一個起縱,唰的一下騰空而起,隨后落在裁判官的跟前。
“不知大人召見有何事?”中年劍客抱拳沉聲說道。
“不錯,有幾分軍人的姿態(tài)!”裁判官沒有回答中年劍客的話,而是平靜的看了一眼中年劍客,淡淡說道。
“空某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十三次戰(zhàn)爭,手中長劍痛飲過數(shù)千人的鮮血!”中年劍客沉聲說道。
“不錯!”裁判官臉色稍稍緩和一絲,接著說道,“本官最欣賞的便是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過血水的戰(zhàn)士,你很不錯!”
“不知大人找我何事?”中年劍客臉色不變,并沒有因為裁判官的夸獎而又絲毫的欣喜。
“你的對手換成了云澈,南城同大人有令,不得傷害那人!”
“你,可聽明白?”裁判官淡淡說道。
“南城同大人?”中年劍客臉色一沉喝到。
“不錯!”裁判官說道。
中年劍客沉默了片刻,抱拳說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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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緩緩走上擂臺,腳步很慢,但每一步卻走得一場沉穩(wěn)。
“你就是云澈?”擂臺上,中年劍客再度皺起眉頭,是在想不通眼前的對手為何是一名五六歲摸樣的少年。
“難道是南城同大人的子侄?”中年劍客心中暗暗想到。
云澈點了點頭。
“小子,你家大人在哪?”臺下一名觀眾忽然大聲說道,隨后立即引動臺下一陣哄笑。
“我家小子這么大的時候,還在家識字呢!”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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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向著中年劍客抱拳一禮。
擂臺之上戰(zhàn)斗前的禮儀!
云澈這一番的舉動落在眾人眼中,人群突然安靜了幾分。看向云澈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凝重。
就憑他在擂臺之上面對如此多人的嘲笑,但臉色卻絲毫不變,仿佛根本不為外界所動一般,這股心性,著實驚人。
“開始!”
裁判官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