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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唐

第七十七章 長安城的一場對話(一)

帝唐 暗之光灰 3163 2014-08-16 22:07:15

    三日之后,道庭方面發(fā)布官方消息,七語天機的第一關(guān)定在了兩九相重之日。

  也即是兩個多月之后,重陽之日,荒江之畔......

  大唐方面,蘇修點頭表示同意。

  更改時間是必然的事情,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道庭的黃鶴第一次銜令而來,本是意味著盛大的典禮,卻偶然之間被風刮走,落到了云澈的手中,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更是亂七八糟。

  道庭天機處是被世間大多數(shù)人所接受的一個機構(gòu),其頒布的年歷耕種作息是根據(jù)各個不同地方的氣候特點和地勢環(huán)境來制訂,對當?shù)氐纳詈苁琴N近,其中更是較為關(guān)鍵的春祭和其余的各種祈福儀式更是需要根據(jù)天上星辰的運轉(zhuǎn),時令的更替,氣候的變化來制訂,一些比較小的國度甚至連類似于欽天監(jiān)這樣的機構(gòu)都沒有辦法設(shè)立,更別說那些根據(jù)易經(jīng)這些資料來制作的復(fù)雜至極的天儀和那些有關(guān)的專業(yè)人員,道庭之中天機處的那些年老道人一生都不曾踏出大殿一步,未曾見到那屬于人間的陽光。

  “雙九之日?有什么寓意?”很多人心中都有著深深的不解,道庭天機處經(jīng)過了慎重的計算推演之后,最終做出了決定,時間定在了雙九之日。

  僅僅只是出游賞景、登高遠眺、觀賞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陽糕、飲菊花酒這些活動嗎?

  若僅僅如此,為何不是中秋?

  很多人搖搖頭,道庭的所選擇的這天會是如此嗎?

  歲往月來,忽復(fù)九月九日。九為陽數(shù),而日月并應(yīng).......

  或許,道庭所選擇的這個時間有它最深刻的含義,和所代表得意義,甚至是其背后可能隱藏著的什么吧.......

  人們心中慢慢滋生著無數(shù)的猜測。

  那么,它究竟是什么?

  ...........距離道庭定下的雙九之日還有兩個多月,這是一段短暫而又漫長的時間,對于所有關(guān)心這一次約定的人來說,這段時間很漫長等待的很痛苦,就像風花雪月之地的名妓傳出消息忽然偶感風寒,言說不能上臺表演一般,揪住了很多人的心。

  但同時,對另一些距離荒江較遠的人們來說,又是很幸運的消息,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這片大陸大多數(shù)的人們到達了。于是,很多人紛紛動身啟程,或騎馬或坐車或徒步而來,想要見識這難得的盛會。

  長安,御書房。

  華麗精致的御榻上坐著位中年男子,黑發(fā)很隨意地束在腦后,身上穿著件極寬大的袍子,下方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儒服老者和現(xiàn)任御史大夫許斯。

  “許斯,你對這件事怎么看?”皇帝聲音溫和的開口說道。

  “陛下,您不是心里都有注意了嗎,還來問微臣干嘛?”許斯看著皇帝溫和卻又有著常人所不能阻礙的堅毅之色,苦笑著開口說道。

  “朕總得好好的考考你們吧,不然你們坐在這位置上都是用來干嘛的,即便是長安城的那幾個幫派每年也得送些東西進宮,你坐上虞愛卿的位置也有幾年了,總不能天天這么閑著吧......”皇帝看了許斯一眼,微微一笑著說道。

  許斯臉上的苦笑之色更濃,自己這些年每天從早到晚處理正午,每天的文件都得堆成山一般,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自己出面,這天什么什么官員和什么官員鬧矛盾了,那天城里發(fā)生什么什么大事了,后天這個小國家的使者出行得出面招待,甚至每天的中飯都是送到府上的書房,一邊批閱一邊有一口每一口的咽著...........

  在虞老游歷的這些年,自己接替了他的位置,看上去是高升了,可是整天忙的,原本自己待在翰林院編編書冊,修改修改年歷,教教皇子讀書什么的,還能經(jīng)常外出踏青,偶爾還能去聽上一段小曲兒........哎,想到這里,許斯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陛下,聽說前些天虞老回來了......”許斯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說道。

  “還是說說荒江上的事情吧......”皇帝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

  “皇上,您又轉(zhuǎn)移話題了......”許斯見狀連忙開口說道。

  “轉(zhuǎn)移話題?怎么會呢,朕是誰,豈能如此兒戲?”皇帝趕緊把斜靠著的身體坐正,面色莊重的說道。

  “您半個月前也是這么說的......”許斯小聲嘀咕道。

  皇帝陛下聞言瞥了一眼許斯,然后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說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沒得商量,虞卿也一把年紀了,就剩下一把老骨頭,難不成你還想把他拖過來?”

  許斯咳了一聲,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眉心說道:“您當年不是說就這幾年的嗎,等虞老回京之后就一切恢復(fù)原狀的,虞老這不是回來了嗎?”

  皇帝陛下眉毛一挑,看著許斯有些無奈的說道:“虞卿剛剛回京,總得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吧?!?p>  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偷懶,朕自己都沒時間聽曲兒,你倒好,那些年天天躲在府上一個人自娛自樂,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怎么能這么輕易讓你換回去呢,更何況,虞卿那個老家伙被帝師弄到了稷下學宮中去,難道要朕親自舍下臉皮去要人?

  “咳咳.....”一旁的儒服老者微微咳嗽了一聲。

  “對了,差點被你把正事兒給弄忘了......”皇帝陛下一拍腦門,開口說道,“蘇修的那個叫叫什么的學生你們誰了解?誰見過?”

  “云澈!”儒服老者接過皇帝的話說道。

  “對,就那什么云的,整出的動靜不小啊,連虞卿回京之后都夸個不停?!被实郾菹抡f道。

  “要是過不去道庭的那其余之關(guān)怎么辦?”許斯開口小心的問道。

  “我說你這人怎么對自己人這么沒信心......蘇修的學生是那么白癡的?”皇帝陛下冷笑道,“就算過不去又怎么樣,難道那破山頭還敢不讓蘇修師徒進去不成?”

  “你,回頭帶些人過去助助威.......”皇帝正自顧的開口說道,忽然看到了許斯一臉偷笑的高興樣子,頓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心中暗罵一聲‘又想偷懶!’,連忙改口道,“你派些人過去看看,怎么也不能弱了我大唐的威勢......”

  “是.....”許斯心中嘆了口氣,看來相給自己放個假是不可能了,于是搖搖頭除了御書房。

  就在許斯踏出書房之后,皇帝陛下臉上的笑容收斂,變成了一如既往的威嚴,看著儒服老者開口說道:“你怎么看這件事?”

  儒服老者微微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劍南道那次,臣與天宗掌教曉夢交手過......”

  “朕知道.....”皇帝陛下點了點頭,說道?!斑€有別的嗎?”

  “那人很可怕?!比宸险吣氐?。

  “多可怕?”皇帝皺眉道。

  “不好說.....”儒服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可能達到帝師夫子的那個層次了?!?p>  “可確定?”皇帝臉色驟然變得沉重,沉聲說道。

  “即便不如,也相差不遠了。”儒服老者點頭道。

  “不夠,這樣還不夠.....”皇帝要了搖頭說道,“我需要準確的信息?!?p>  “準確的信心嗎?”儒服老者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這恐怕有些難度。”

  “這些我不管,多事之秋就要來了,我不想這個時候出任何問題,諸國這些年似乎已經(jīng)慢慢的恢復(fù)過來了,尤其是最近這些年活躍的更是厲害頻繁?!被实郯櫭颊f道。

  “道庭那邊我們的人根本不能隨便活動,否則所有的暗線就會全部暴漏.....”儒服老者說道,“這次也是一個機會,何不讓許斯去探探?莫非您真的是不想給他休假?”

  皇帝搖了搖頭說道:“虞老回來的時候一些信息,還未來得及稟報卻被帝師弄到了稷下學宮,他偷偷的把這些消息傳給了許斯,許斯性子太過善良了,有些事情他出面不太好,而且他若是去了道庭恐怕會有危險......”

  “那誰是最好的人選?”儒服老者的眉心深深的皺起開口說道。

  “朕倒是有個人選?!被实郾菹潞鋈徽f道。

  “哦?”儒服老者眉頭一挑。

  “既然沒法私下的調(diào)查,那么就正大光明的。”皇帝沉聲說道。

  “您的意思是?”儒服老者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錯,如今唯一有機會接見曉夢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什么什么云的。”

  “云澈....”儒服老者補充道。

  “對!”

  “這樣行嗎?”儒服老者皺眉說道,“若是他能通過道庭的七語天機之關(guān)自然有機會見到曉夢,可若是過不去,即便道庭迫于我大唐的意志準許他進山,可那樣根本見不到曉夢。”

  “所以,他必須通過......”皇帝陛下斬釘截鐵說道。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被实垡粨]衣袖說道。

  “好吧?!比宸险咭姷交实垡呀?jīng)下定了注意,知道他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只能同意了,“可是,云澈不過一少年,就算見到了天宗掌教曉夢,又如何能判斷出他的境界和層次?”

  “這倒是個問題......”皇帝點了點頭,再度皺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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