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商議
蕭治下值到家的時候王清月還在和阮綿綿逛街,兩人在珍寶閣對大師雕刻的各種或象牙或純金擺件欣賞得津津有味。
半個月時間蕭治每每抬頭總能捕捉到王清月的身影,讓他仿佛再也無法忍受她不在身邊的日子。
第一天出門“上班”滿腦子的談情說愛,好不容易處理完公務(wù)回家,想見的人卻在和別人濃情蜜意。
蕭治的小情緒一下就上來了。
劉玉泉看著自家主子緊抿的唇瓣,熟練地垂頭弓腰持續(xù)降低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引火燒身。
好在蕭治沒有要發(fā)作的意思,若無其事地去書房看賬本去了。
一直等到傍晚,王清月踏著夕陽的余暉走進(jìn)家里的大門,劉玉泉機(jī)靈地把消息傳到自家主子耳朵里,蕭治才勉強(qiáng)勾起一抹淡笑出了書房門接人。
王清月和阮綿綿嘴上說得輕巧,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僅僅維持到和阮綿綿分開的那一刻。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清月不可避免地想起待會要和蕭治商議的事兒,心里難免忐忑。
剛剛結(jié)婚,提這個難免會惹得他不開心,而她…說實(shí)話,有時候還是挺怕他生氣或者不高興的。
心事重重之下,王清月看見蕭治時難得語塞,連個招呼都忘了打。
“回來了?!笔捴斡先ィ安皇呛团笥殉鋈?,怎么像是去見了仇人似的?”
一臉的苦相。
“嗯?!蓖跚逶滦奶摰乇荛_他的視線,又很快彌補(bǔ)似的轉(zhuǎn)回來直視他。
“莫不是玩得不盡興?”蕭治嘴角的淡笑本就勉強(qiáng),此時更是直接消散了去。
“不是?!蓖跚逶孪乱庾R握住蕭治的手,無意間做出討好的動作,“我有件比較重要的事和你商量?!?p> 蕭治的步調(diào)一頓,敏銳察覺到不是什么好事,但還是回她:“說來聽聽?!?p> 王清月吞吞吐吐用一種比較隱晦的方式說完,兩人距離臥房也只剩下幾步路,就是這幾步路,卻怎么都走不下去了。
蕭治一字不發(fā)只盯著王清月看,看得她愧疚低垂下腦袋,連帶步搖上的流蘇都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
氣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冷凝,身后幾個隨侍更是連呼吸都停了一般,半點(diǎn)聲響都不敢發(fā)出來。
王清月遲遲沒聽到他的回答,只好硬著頭皮解釋:“我確實(shí)沒想出別的法子,又不想誤了考試才出此下策。你…能不能別生氣???”
蕭治冷哼一聲松開她的手,顧自回了臥房,反手又把門給拍上。
關(guān)門的聲音不大,但相較于平日的動靜已經(jīng)算得上刺耳。
果不其然,還是生氣了。
王清月看著緊閉的房門一臉郁卒相。
這是不想看見她?可這事兒也不是生氣不理她就能解決的?。?p> 更重要的是,這是她倆的臥房!自打成婚他們沒分房睡過,也壓根沒有在別的院子準(zhǔn)備可以休息的臥房,現(xiàn)在院子里又都在施工,到了晚上她要是不進(jìn)這個房門真就沒地兒歇著了。
至于回婚前的住所王清月想都沒想過,先不說她回去家里長輩會怎么想,就是蕭治這關(guān)都過不了。
她真回去了,里頭那位的怒氣估計(jì)會成倍疊加。
王清月無奈扶額,環(huán)顧一圈把目光停留在一旁老實(shí)巴交裝背景板的劉玉泉身上。
“你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像這種情況、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劉玉泉茫然搖頭,沒想到自己低調(diào)成這樣都能被逮住。
王清月并沒有因?yàn)樗麚u頭轉(zhuǎn)移視線,繼續(xù)追問:“他以前不生氣的?”
不會吧,不可能啊,蕭治看起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總不會只和她生氣。
“那倒不是?!眲⒂袢牡?,旁人惹了世子爺挺好說,把氣對著罪魁禍?zhǔn)壮龈蓛袅司退懔耍?,就?p> “嗯?”
眼看著自己怎么都躲不過了,劉玉泉只能回話,一臉無辜單純道:“往常世子爺不高興不都是您哄好的嘛,奴才也不曉得您具體是用什么法子哄的呀?!?p> 王清月被堵得啞口無言。
行吧,她惹得她去哄,是這個理兒。
在原地望天望地干巴巴站了好一會兒的王清月不得不低頭,抬步到房間門口,小心翼翼地試探性敲門。
“篤篤?!?p> 沒人應(yīng)。
隔了一會王清月再次敲門。
“篤篤?!?p> 還是沒人應(yīng)。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王清月索性就直接道:“你不說話,我進(jìn)來了啊?!?p> 然后不給對方回應(yīng)的時間直接推門,幸虧門沒從里面絆住,一推就開了。
門一開,蕭治正坐在對著門口的椅子上沉著臉看她。
王清月見這情形連忙反手關(guān)門,把無關(guān)人員盡數(shù)隔在門外,老老實(shí)實(shí)上前走到他身邊,伏低做小地扯他衣袖。
蕭治直接往回收手,把袖子從她手里拽出來,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像是壓根不吃她這一套。
“別生氣了?!蓖跚逶洛浂簧嵘焓?,再次揪住他的袖子,好在這回沒被拽回去,只是偏過頭不再看她。
王清月只好越發(fā)放低了姿態(tài),蹲下身順著衣袖偷偷摸摸抓住他的手,放軟了聲音難得帶了些撒嬌的意味:“我努力了這么多年,眼看著臨門一腳,不能出岔子嘛!再說了,這也是為了咱們能長長久久。不生氣了好不好?”
蕭治冷笑,這些道理哪里需要她說,他不知道嗎?他清楚的很!甚至比她更清楚。
從她求婚的時候蕭治就算到會有這么一天了,只是他自私又貪圖眼前的歡愉,猜到她沒想起來這檔子事兒還是假作不知,根本不打算提醒她。
科考三年一次,再過三年她也不過二十三歲,離二十五歲必須娶滿三夫的期限還有兩年,完全來得及。若她真的有心履行承諾,三年之后去考試也不晚。
若她不能履行承諾他便會失去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年。
他可以在內(nèi)心深處把她的話當(dāng)真,對她毫無保留,但他本性多疑,難免會在某些時候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
更何況他們才剛成婚,他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歡喜,他沉溺在里頭根本顧不得別的。
所以明知會有這一遭,他還是生氣,控制不住地生氣!
此時他要聽的,才不是她解釋的這些他早就知道的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聽她什么,只是想讓胸口熊熊燃燒的烈火能稍稍得到控制,讓他的理智有機(jī)會占據(jù)上風(fēng)。
“我知道夫郎最是體貼了,一定不會不答應(yīng)的。”王清月用甜軟的聲音在無意識中說著像是cpu的話。
之所以說是像,是因?yàn)橥跚逶略趯?shí)話實(shí)說,她真的知道,蕭治會體貼她,只要她開口,他就不可能不答應(yīng)。
話音剛落,蕭治心頭的火一下燒上了頭,直接就要把手從她掌心里抽出來,王清月連忙雙手握緊捉住。
“你以為你說兩句好話我就會按著你的想法接受?”
給他戴高帽進(jìn)行道德綁架才是大錯特錯!蕭治確實(shí)早就做好妥協(xié)的準(zhǔn)備,卻決不會是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后點(diǎn)頭。
王清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在此時的語境下有歧義,連忙認(rèn)錯:“我的錯,是我不會說話,夫郎大人大量別跟我計(jì)較。”
“哼!認(rèn)起錯來倒是痛快!”
王清月對著他的冷臉依舊陪笑:“好郎君,別氣了,只當(dāng)是幫幫我,委屈郎君到明年,等考完試,我隨郎君處置,好不好?”
“隨我處置?”蕭治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勾了一下,火氣莫名淡了,起了旁的興致。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認(rèn)真仔細(xì)審視一番,才道,“就夫人這身子骨,我怕夫人吃不消?!?p> 王清月心血來潮推出一個嬰兒車挑逗勾搭一下,莫名其妙一把被蕭治用眼神拉上高速,弄得她刷的一下紅了臉,掙開他的手不自然地咳了兩聲站起來背過身,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夫人躲什么?”蕭治被她羞赧的反應(yīng)勾了魂,跟著站起來,完全忘記自己剛才還一身外溢的火氣,從背后掐住她的腰把人拖回懷里,親了親她白嫩的耳根逗弄道:“說句話就羞成這樣,夫人還好意思說任我處置?”
溫?zé)岢睗竦臍庀⒁幌乱幌麓蛟谕跚逶露秃箢i的位置,弄得她忍不住往另一邊偏頭閃躲。
不躲還好,一躲蕭治反倒興致更高了,捉著她肩一下一下慢慢親吻起來。
王清月猛地一顫,想跑,奈何掙不脫他的手,又不敢在這會兒去推他,生怕惹得他更生氣,只能握著拳強(qiáng)忍著癢意任他施為。
“夫人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還講的頭頭是道?!笔捴屋p輕咬了一口唇下細(xì)嫩的軟肉,一副想出氣又怕把珍寶磕碰壞了的樣子。
王清月抬手捂住被他咬了還有些刺痛的位置,回身瞪他一眼。
蕭治被她嗔怒的眼神取悅,心情大好,低頭吻上她的唇,親了個夠才摟著人懶洋洋松了口:“除了圓房,其他的我都要?!?p> 王清月被他執(zhí)拗的眼神盯得沒辦法,只得點(diǎn)了頭。
講真,莫名幼稚呢!
不過算了,好歹笑了不是。
誤入匪途
不出意外工作至少能穩(wěn)一個月,沒啥糟心事兒的話八月份可以正常更新。 看到了大家的評論和推薦票,謝謝寶寶們一如既往的等待和支持,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