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如何比?”怪醫(yī)看出了她的堅決,不能不讓一步。
“簡單,你愛用你的人,我管不著,我呢,也不要你解我的毒,只要你能分辨得出什么成份,便算你成了,如何?”鬼婆婆氣定神閑得提出了她自己的建議。
“我這樣贏了,這蛇寶就歸我了?”那東西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美得你,你的毒,我若是解了,便只是平手,怎就是你贏了?”鬼婆婆氣笑了。
“那成,我用我的人試我的毒,你來解?!惫轴t(yī)不是個傻子,他這樣,一來留給鬼婆婆的余地更少了,毒入了體,特別是巨毒入了體,反應的時間會短上許多,他準能贏。
“你到是精明,成吧?!惫砥牌艧o所謂,倒了三杯茶,遞了過去?!袄掀抛拥牧晳T,與人成交,以茶代酒,就看你們敢不敢喝了?!?p> 這人的目的她有多少不清楚的,就不知抵不抵過她一杯藥茶。
怪醫(yī)猶豫了,用毒之人一舉一動都是危險的,他不敢,身后兩人有一人敢,他是最弱的一個,一定會被派出來試毒的那個,這命運是逃不掉的,便不在意,多一口不一口的事。
抬眼去看那老婆婆,對上的是下鼓勵的眼神,莫名他覺得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大著膽子站了出來。
“在下作代表。”
“喲,小伙子勇氣可嘉啊,那這三杯,你都喝了吧?!彼囊槐菊洠簶妨斯砝险?,年紀最小,便挺會裝個大人,不過兩世加起來,她也不小了。
還有這么一份單純的心性在,真好。
那人咬了咬牙,應了聲“是?!钡皖^連喝了三杯,茶入了肚,才知這是好東西,整個人神清氣爽了不說,連剛才受的傷都輕松了不少。
知這位老婆婆沒有她表面的那么邪氣,安下了心來,垂手等自己這邊的人吩咐,果不然他是被推出來的那個。
既然商量好,也簡單無話了,便直接開始吧。
兩人交換了一個瓶子,鬼婆婆打都沒打開便交給了那個試毒的人,若是別的時候,會讓人稱一聲磊落,這種時候便顯得有些托大了。
那試毒的人猶豫了起來。“放心,小伙子,老婆子手里從未染上無辜人的性命。”這是她為人的宗旨,她的話給了那人勇氣,仰頭喝了下去。
他喝了,鬼婆婆也動手了,幾根銀針下扎下去,才開始把脈,同平常把脈的時間還要略短上一些。
“切”了一聲,便摸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顆藥丸給人喂下去,見他吞下了,隨后取回了銀針,指了一個方向,“茅廁在那。”
話音剛落,那人便覺得肚子里開始翻江倒海,顧不得什么直接沖了過去。
這令怪醫(yī)與另一個人傻了眼,怪醫(yī)對自己出手的東西有數,是立刻斃命的那種,這能吞能跑的,哪像是中了毒的,莫非是拿錯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瓶子,對的???而護衛(wèi)頭領是了解這個人的,為了贏,為了藥,為了自己的目的,無論如何也是下得去手的。
他已做好失去兄弟的準備,哪么這個竟借別人的地上茅房了,是不是太隨意了一點。
很快那人便回了,不過站得遠了些,自己身上的味道有點大,他不想熏著人。
見他好好得回來了,怪醫(yī)的臉色更難看了,明顯這毒人家解了,還解得輕描淡寫,心下緊張了起來,開始用心去分辨手上這個瓶子里的東西。
隨著他的努力,那毒藥的氣味進入他體內的越來越多,鬼婆婆滿意了,哪怕他聞得出來是什么,她也贏了,結果怪醫(yī)是令人失望的,他根本辨不出來。
主要是這氣味太淡了,甚至算不是上有什么氣味,如何分辨。
“你確定這是毒?”開始懷疑對方在騙自己。
“你可以嘗一點,或灑一點到桌上?!惫砥牌沤ㄗh。
任誰都會選后一個,瓶子里的東西灑了出來,木頭桌上開始冒泡,冒煙,味道一下子刺鼻起來。這種現(xiàn)象著實嚇人,怪醫(yī)也是有經驗的,又去努力得嗅這個味道,想分辨出點什么來。
結果還是什么都沒有,這一下他不得不承認他輸了,鬼老丈上前收走了桌上的賭資,還是小人兒有法子,離治好她的病又近了一步。
送進屋內收好,又站了回來,怪醫(yī)已僵在了原地,他有多少年沒輸過了,仍無法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來,鬼婆婆閑閑得又開始泡新的茶了。
第一杯當然還是給身后的人,兩人心照不宣,等著對方再找上門來,上趕子的不是買賣,他們穩(wěn)住了,便贏了大半了。
這回鬼婆婆又推了一杯茶給那個怪醫(yī),喝與不喝就是他的事了,而怪醫(yī)這次卻接過了,一口飲下,還沒嘗出味便急念到。
“告訴我配方?!彼麖奈匆娺^這種毒,甚至從未想到過有這種毒,對木頭都能有這么大的影響,那對人呢?
卻不知,這東西也就是只是木頭有影響,因為這木頭桌上有一層與它在關聯(lián)的,才會如此好看。
厲害的毒鬼婆婆有,就是因為太厲害了,她才不愿拿出來,有時往往一個契機,就會令人茅塞頓開,這人水平雖是有限,可不代表悟性不高,萬一因她的指引,再去害了人就好說了。
而這種小把戲,誆了對方不說,又安全一些,何樂而不為。
“切?!边@人是來搞笑的吧,還懂不懂她的規(guī)矩。
“我的東西,隨便你挑,告訴我配方?!惫轴t(yī)仍是那個執(zhí)著的勁,跟來的人無法只得配合,將帶來的最后三個匣子都打開。
鬼婆婆看了看,搖頭?!安桓信d趣?!彼幉亩际呛盟幉模上加辛?,用不上了。
“你想要什么,你說,一定給你弄來?!辈恢螘r這怪醫(yī)的雙目已染上了瘋狂之色。
“你會換臉術嗎?”鬼婆婆的問題突如其來,鬼老丈心中有數,不驚訝,那兩個跟班,不懂,想驚訝也驚訝不了。
怪醫(yī)的表現(xiàn)便奇怪了,似懷念,又似興奮,還有一種痛苦夾雜在其中,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鬼婆婆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抖了抖衣袖,略帶有花香的氣息便散開,除了三個剛喝了茶的,都倒了,而除了掛著鬼字的兩人,無異常外,余下的那人眼神迷茫了起來。
“你不是很累嗎,可以閉上眼休息一會了。”穆安枝用回了自己原有的嗓音,蕭長翊心下一驚,正要提醒,便見對面那人的雙眼閉上了。
接著小人兒轉向自己,揚了一下眉,就知她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休息一會,可好些?”穆安枝的聲音本就有些甜美,再略帶上一點關心,蠱惑人的力量十成十,若不是蕭長翊知道她在忙正事,他都差點跟著這個聲音走了。
“好些了,就該說說換臉的事吧。”穆安枝輕碰了一下茶碗,清脆的動靜讓怪醫(yī)睜開了眼,可此時的又眼已無半點清明了,有些呆滯得看著前方。
“換臉術?!蹦掳仓υ俅螐娬{了一下他們的主題。
怪醫(yī)毫無情緒得開了口,換臉術,他確實曾在一本古老的醫(yī)書上看過,那上面提到的只是一些設想,并沒有成功的例子。
當時怪醫(yī)還很年輕,對醫(yī)術有著偏執(zhí)的狂熱,很想研究這一種,剛開始時,他只是理念上盤算,在死人臉上比劃,如何割下整張臉皮,又如何把它們縫回去,還沒有去改變他們的形狀。
死人總歸是死人,沒有溫度也不會流血,他覺得他手法嫻熟了,可以試試了,結果第一張臉便被他弄壞了,于是他一不做二休,便把人給殺了。
按理說作為一個醫(yī)者出了這么大的事故應該反思,應該有心理陰影才對,可他不,越發(fā)沉迷了進去,覺得在活人臉上也是能成功的,少的只是一個練習。
可終究這種練習不可能會多,甚至很少時間都不會有,這讓他很是沮喪。這時有人找到了他,愿意提供這樣的練習對象,唯一的要求便是那些都整成一個模樣。
對于他來說是個機會,也是個極大的挑戰(zhàn),在幾經失敗后,他終于找到了訣竅,換出來的臉已開接近了,唯一就是術后的傷口修復一直找不到好辦法。
有的還會因為這個而死亡,所慶幸的是在經過百例后,終完美得做了那必須做好的一例,有了那完美的一例,對于他來說便是成功了。
到這,關于換臉術是如何形成的,算是說完了,穆安枝與蕭長翊一臉嚴肅,這是用尸山血海無數條生命堆起來的手藝,太殘忍了。
對使用這個法子,如此研究這種方法的,滅千次萬次都不解恨,氣憤歸氣憤,在這人描述中,兩人都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
那便是這個怪醫(yī)在提到那個成功例子時,臉上閃過的那絲柔情,蕭長翊只是單純的看到了,而穆安枝卻覺得不簡單。
這人在心神被她控制住的前提下,還有如此神色,足以見得那個女人是他認識的,而且對他來說還是意義非凡的。否則不會在如此禁固中,仍有此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