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打天下的,僅余這一脈還在了,不作他想了,才有這么一手,而他們用這一手,想拿到奇兵的目的,結合近段時間的局勢,便不作他想了。
倒是膽子大,膽子大了些,也異常有用,若不是幾番湊巧,他們也不可能防得住,兩人都決定,先過去看看再說。
“王妃莫急,可否先容我前去看看,您知道我?guī)煾甘切衾先?,醫(yī)術并不差,指不定有法子解了呢?再說,那位是想利用這事來威脅王爺,想來這性命一時半會也是無憂的?!?p> 莫瑾瑤點頭,她也知是這樣,可作為母親,不是那么穩(wěn)得住的,一聽這兩人愿意幫忙,還在出謀化策,心總算是定了一些。
難得對蕭長翊歉意得笑了笑,蕭長翊平靜得回了禮,隨著當年的迷霧散得越來越多,對于母親的死,他也有了不同的了解。
甚至他一直怨恨的這個女人,指不定也是受害人之一,人的心態(tài)變了,對人的態(tài)度自然會有所改變,外在有穆安枝的存在,讓他心的冰山在逐漸融化,便也不同了起來。
莫瑾瑤還感覺不到,穆安枝卻是留意到了,背著人握住了他的手,她希望哥哥能放下一些莫須有的怨恨,不僅是放過了別人,更多的是放過了自己。
蕭長翊反握住她的,小人兒的心思他懂,兩人并肩來到了端王府,蕭風翊已讓人抬到了東院來,那瘋女人也跟了過來。
見他們倆來了,先是兇狠得瞪了一眼,隨后又立刻哭了起來,可惜沒任何一個人搭理她,穆安枝只是聞了一下這氣味,心中便有數(shù)了。
呵,這人真是夠倒霉的,十日醉說不厲害也不厲害,不是那種入體便要命的,說厲害也厲害,解毒的法子不對,只會越來越糟,十天一到,人便會沒了。
那種眼睜睜得看著人死去的無力感覺,時間越長越折磨人,這毒是她無意中配制的,主要是用起來隱蔽,只需下在酒中,能察覺的人沒幾個。
心中有數(shù)了,可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正要上前搭脈,被那瘋女人隔開了,不過她是吃了教訓的,不敢再對穆安枝動手動腳了。
只是擋著不讓她近身,莫瑾瑤正要發(fā)作之時,端王爺回了,穆安枝主動退到了一邊,這戲會如何往下唱,她猜測的應該沒多離譜,還是先看看再說。
蕭長翊也是同樣的想法,護著人站到了不起眼的位置,蕭卓賢看起來還是那副老樣子,可有心能留意到他的腳步還是有些變化,加快了不少。
可見骨肉親情出事時,都不可能那么淡定。
“王爺?!蹦幵鯓右彩莻€女人,平時再強勢,如此的大事還是得個主心骨。
“我知道了?!蹦抠t伸手拍了拍她拉自己的手,怎樣都是夫妻,這么多年了,感情是不可能沒有的。
“說吧,你父親想要什么?”端王爺就是端王爺,看了一眼兒子,便先了一處坐了下來,直接開門見山。
“父親想要端王爺手中的那塊牌子?!蹦糜陮嶋H上也不知那代表著什么,在她這,只是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夫家人面前揚一次眉,吐一回氣了。
卻不知,這是最蠢的行為。
“牌子?”端王爺皺眉,誰都沒去看。
蕭長翊感覺掌中的小手扣了扣,便知小人兒同自己一樣,明白那是什么。
“是,牌子,父親說這樣同端王爺說,便會懂的?!蹦糜赀€在賣她的無知與愚蠢。不過,若是沒有穆安枝在,她還真有這個資本。
“呵?!倍送鯛斴p笑,總算抬了眼,掃過室內的每一個人,在穆安枝身上略做了一下停頓,只那么一下,便得到了這個兒媳的暗示,意思明顯是‘應下。’
“本王倒是懂了,拿出來也無所謂,只是這風翊不醒來,本王是不會配合的?!毕胱屗p松妥協(xié),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王爺可說話算數(shù)?”想來太子也料到了有這么一出,交待過莫婷雨的。
“本王一諾千金,可把話放在前頭,若是我兒出了任何意外,你,你與你父親都得給他償命。”真當他端王府是吃素的,年輕時的霸氣外露。
莫瑾瑤紅了眼眶,當年他就是這個樣,自己才愛上了,千方百計得嫁給了他,這都有好多年沒見了,原本以為是他變了,實則他還在。
只是他的心跟著那個女人走了,才頹廢了這么些年,自己好強了一輩子,最終還是輸了,輸給了一個死人,連斗的對手都沒了。
伸手抹了一下淚珠,忍住了傷感,只關注起眼前的事來。
莫婷雨抖了一下,她知道這位做得到,不過手中有解藥,還是有底氣的,卻不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將五日醉的解藥取了出來。
莫瑾瑤伸手便接過,立刻就想給蕭風翊喂下。
“你確定這是解藥嗎?”穆安枝站得遠,問題還是要問的。
“如假包換?!蹦糜暧值靡饬似饋怼?p> 得了這么一個承諾,穆安枝禁了聲,那藥也喂了下去,一刻鐘過去了,那睡死了的人仍沒有半點反應,莫婷雨這才有點慌了。
莫瑾瑤沖到她面前就是一巴掌,這個毒婦,又害她兒子。
“說不定還要等上一會呢?”犟嘴。
“王妃莫急,一般解藥起效在一刻鐘內,最多二刻鐘,再等等吧?!蹦掳仓?,她今天要把這個討厭的女人一次性解決了。
莫瑾瑤甩袖表示她等,莫婷雨捂著臉不敢哭,就這樣又過了一刻鐘,當然不可能會有反應,這下莫婷雨徹底慌了,跪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边B申辯的話都不會說了。
“你不知道?”莫瑾瑤撲上去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不知道?那本王且問你,你知道什么?”蕭卓賢是男人,總歸還是要強上一些。
“我只知他中了十日醉,這解藥是五日醉的。”難怪她這么蠢,原來是遺傳。
“這毒是哪里來的?”蕭卓賢不懂醫(yī),也明白兩種毒,不可能有太多的牽連。
“毒娘子那里買的?!边@事莫婷雨問過,雖說那價格嚇人,可她也想記著,說不定以后用得著。
一聽是出于毒娘子,莫瑾瑤便看向穆安枝與蕭長翊,必須去找鬼婆婆了。
“王妃莫急?!蹦掳仓ο蚯白吡艘徊剑戳艘谎鄣厣系哪糜?,都是人精,還有什么不懂的。
立刻命人把這個攪家精壓了下去,關押起來,同時不準泄露半點風聲,包括跟著她一起來的人,全部關了起來,對這種處置,穆安枝是滿意的。
“可否容我先瞧瞧?”蕭卓賢,莫瑾瑤當然沒有意見。
總算是可以安靜看病了,微搭了一下脈,便收了手,本就是做做樣子,除了哥哥,別的人她真不愿多親近,蕭長翊很滿意。
“這毒,我能解?!?p> 來了就是為他解的,不過不會用解藥,那太明顯了,得用最笨的最原始的法子,雖說慢了點,折騰了一些,這人也吃虧了點,可這才是穆安枝的本事,否則根本解釋不通了。
“太好了?!甭犅動邢M?,莫瑾瑤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需要什么藥材,我讓人準備?!?p> “王妃,不怕我治差了嗎?”雖這種結果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可話她還得說。
“不會,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見他點了頭,才繼續(xù)?!拔覀冃拍??!?p> “多謝?!边@種信任,穆安枝還是很開心接受的,也不耽誤,提筆寫下了一方子,交給莫瑾瑤。
“這是藥浴的方子,用火煎開,徹底放涼,再把人放進去,一刻鐘后便會醒了?!?p> 十日醉至所以叫十日醉,與酒還是有關聯(lián)的,熱水藥浴是好,可對體內有酒精時候不好,血液太過快速流動帶來的隱患會更多。
“好,我馬上讓人準備。”到了這種時候,什么身份都不用端著了。
“不急,我先替他行個針?!倍灸镒拥亩静粫悄敲春唵蔚慕獾猛辍R膊辉俣嗾f,接過青靈手上的針包,藥箱沒帶,那太專業(yè)。
進入治療程序的穆安枝神情就變了,專注嚴肅,那種讓人信服的氣勢完全展現(xiàn)了出來,看著這樣的大夫,任何焦急的家屬都會很安心。
隨著她的動作展開,不了解她的人都意識到這位是個醫(yī)術高深之人,且深藏不露,這時莫瑾瑤才記起了天花疫苗的事。這位真的是個福星啊。
蕭長翊還是第一次見穆安枝救人,很多時候,她都是在自己身上扎,原來這種時候她是這么得美,神圣而又莊嚴,帶著不一樣的專注。
而這樣的小人兒已是他的,他是何其幸運。
唯端王爺蕭卓賢的眸光深了深,這個兒媳婦確實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也好,太過簡單了,長翊就活得辛苦了。
行個針的時間不長,可行針后,室內的酒氣更重了,這種發(fā)散,哪怕是外行也知道是一件好事。
這時藥浴也準備好了,莫瑾瑤心急,是命下人們分開將藥浴扇涼的,有人來抬蕭風翊過去。作為母親莫瑾瑤緊緊跟隨,正好余下端王爺與小夫妻倆在。
青靈機靈得站到了門外,也不帶門,任由主子們在里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