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小六先出了聲,蕭長翊便不說話了。
“你說,你看到了什么?”安小六抬手指了一下那個丫頭,那丫頭搖頭,表示什么她也不知道。
安小六樂了,就知會是這樣。“那你說吧,你那個位置應該正好?!北恢傅哪侨算读艘幌拢侨苏茄核M來的其中的一個,那人吃驚看向安小六。
“別說,你在那樹上睡著了?!卑残×嵝眩痪湓捵屇侨艘庾R到,這位是真的自己的藏身處。
“屬下看到安公子先到的花園,小巧姑娘后來的,主動攔住了安公子的去路?!彼舻眠h,只看到了這些,說什么還真沒聽見。
“小巧只是想同安公子打個招呼?!毙∏擅忉專梢押苊黠@與她剛才所說的有所不同,最起碼先后順序有問題。
“對,打招呼?!卑残×樦脑捳f,意思很明顯,你還可以接著編,總歸不止這一處有暗衛(wèi),聽不到,總歸看得到吧。
小巧也明白這個道理,把心一橫,干脆得跳到最后?!伴L翊哥哥。”
聲音一出來,蕭長翊暗中抖了抖,有些明白小人兒為何昨天一直這樣叫自己了,有了她那勾人的腔,再對上這樣的,怎樣聽怎樣惡心。
“本世子家中并無姐妹。”磨牙看了眼使壞的小女人,她斜了一眼自己,立馬老實下來,罷了,總歸是自己這邊不干凈,鬧的事。
小巧似受了打擊,怔怔得盯著蕭長翊,說不出話來。
“小巧,我們終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了?!敝敼霉盟茻o限感慨得勸說女兒,話里話外的意思都似別人對不起她們,這一下安小六更不樂意了。
“嘖嘖。”出了聲?!吧矸荩亢?,你們還知道身份這一詞?!彼龔牟幌灿蒙矸輭喝耍稍撚玫臅r候同樣也會用。
“本公子且問你,你是什么身份,無非是府中的老人照顧了哥哥了幾天罷了,那么請問你是在盡本份,還是在施舍?”
“盡本份好理解,本就是府中的人,施恩,那則是府外的人,出于善意,給了援手,請問一下,謹姑姑,就憑世子叫這一聲謹姑姑,便讓你認為成為了哪一種呢?”
真是給臉不要臉,大門一直開著,跟過來的府中人不少,雙方都有鬧大的意思,一聽這話,便都開始思量,也是,本就是盡本份,世子敬著你,叫你一聲謹姑姑,你的女兒便把自己當主子了。
哥哥前,哥哥后的,主子不允這樣叫了,就不依了,怎的,還真想當主子不成?
謹姑姑一聽這話話,便知不好,總以為世子念著自己一份好,便不會過多計較,可如今來了這么一位便不同了,這摭羞布一扯下來,她還真不好辦。
對女兒使了一個臉色,怎樣也得把眼前這事了下去,最好是做實了,趕走了這人在從長計議,小巧到是看懂了。
“世子我錯了,請世子作主,總歸小女子被人輕薄了去,是實,任任何一個女子也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的?!笨薜哪墙幸粋€傷心,這種情形人心偏向她那邊的自然多了起來。
安小六嘆氣,蕭長翊出了聲。
“小六定不會做這樣的事?!?p>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母女二人哭成了一團,那委屈大過天去了,眾人面面相窺,不知該信誰了。
“世子莫不是逼小女去死?!边@話就大了。
“呵。”安小六笑了起來,蕭長翊敲了一下桌。
“青靈,扶你家主子下去更衣,玩了這幾天了,也該換回來了,我的世子妃?!贝嗽捯怀?,聽懂的人沒幾個,可懂的都笑了起來,當然安小六例外。
“哥哥。”不樂意得叫人,不過這一聲用的是本來的聲音,此音一出,哭的兩人便住了聲,有些傻眼。
“乖,去換裝吧,否則真說不清了?!笔掗L翊好言相勸,不去看地上的母女。
“好吧?!卑残×仓@是最直接的法子,再說了到了自個家了,本就該換回來,這不是想看戲嗎。
起了身,帶著青靈去收拾,很快穆安枝便回來了,一進門,蕭南蕭北立刻行了禮。
“見過世子妃。”
“就你們倆機靈?!蹦掳仓παR了一句,示意他們起來,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若不是這聲音剛才聽過,真不能將一前一后兩個人等同起來,這就是那什么了吧。
蕭長翊伸出手,小人兒扮男裝時不好親近,現(xiàn)在總成了吧,穆安枝不理他,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氣呼呼得哼了一聲,明顯不滿。
蕭長翊笑了笑,寵溺得搖了搖頭不作計較。
“還有什么問題嗎?”轉向已傻眼的那對母女。
謹姑姑與小巧哪能想到會是這樣,百般算計都沒用了,小的一個完全呆住了,大的一個還在想轍,眼神轉向那香爐。
“哥哥,這里好說話嗎?”穆安枝輕問,表情嚴肅了幾分,蕭長翊雖不知她要干什么,揮了一下手,很快退下去不少人,剩下的當然是自己人了。
“涵兒,有什么事說吧?!?p> “哥哥可信我?”
“此話何來,涵兒是我這一生唯一最信任的人。”
這一問一答似與眼前沒多大關系,實則只是一個輔墊。
“那好,哥哥我便不顧忌了,今個好好審一回案?!?p> “調皮,在家顧忌什么,我都聽你的。”意思是再明確不過了,這府中,穆安枝的話比他蕭長翊的還要管用。
“成?!蹦掳仓πα艘幌?,才轉向那對母女?!爸敼霉檬遣皇怯X得奇怪,為何香點了這么久了,哥哥的毒還沒有發(fā)作?”
話音一落,蕭長翊的手捏成了拳,立刻盯向跪著的人,那人眼中的慌亂正好被他捕捉到了。
“我不知世子妃在說什么?!敝敼霉美潇o得很快,聲音狡辯之時也很平穩(wěn),若不是蕭長翊剛才看到了,以她現(xiàn)在這表現(xiàn),還真不好判定。
“不知道嗎?沒關系,我們一樣一樣的說,就知道了。”穆安枝又在腦中縷了一遍,覺得沒差了,才開口。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那下毒的人,明明只是想利用哥哥對端王府的仇恨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應該不會出手那么重才是?!?p> 這一點她是真的想了很久,柔妃出手害哥哥她可以理解,有動機有目的性,可這手段卻過于厲了些,難道不怕哥哥一下救不回來嗎?
要知那時,前朝的人都還是老一輩的在,不可能太任由柔妃胡鬧。
“哥哥中的毒,一直有一個特性,便會因某種引而發(fā)作,這種特性存在的毒,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毒中有蠱,蠱為引會如此,但并沒有?!?p> “第二種,便是中毒之時,是雙管其下,有服入的,有吸入的,才會造成這個結果,當然還有一種極少見的情況,便是變異了?!倍@第三種才是她一直沒往毒香上細想的原因。
隨著穆安枝的分析,謹姑姑的臉色白了下來,汗也在這冬天出得更多了。
“昨個,我一進哥哥的院子,便聞到了這香,就察覺有異,為了不讓那暗中的人知道哥哥的毒已經解了,便讓人把香給滅了?!?p> 蕭長翊這才明白為何還沒進門,小人兒便提了那個要求,將自己的茶往她那邊推了推,謝意很明顯,穆安枝笑了笑接過,正好她口渴了。
“原本我以為這人會很難查,結果到了晚膳時,那人又出招了,在常做的湯中回了合歡散?!?p> 蕭長翊愣了一下,又想了一下,便知那玩意沒起效,否則小人兒今個這時更不可能起得來了,他的目光有些露骨,穆安枝想忽略也忽略不掉,瞪了他一眼,警告他收斂些。
蕭長翊摸了一下鼻子,他也想,但是很難。
“你不知我的到來,且這府里也沒幾個女子,所以才會讓你的女兒半夜來敲哥哥的院門,指望哥哥中了招,需要人,可對?”
這也就解釋了小巧昨夜的奇怪舉動,以及今個問她的奇怪的話了。
“我娘是見我喜歡,長……世子,為了幫我,才這樣做的,定不是害世子的?!边@是個蠢的,此時不說話才是上上策,一接話,整件事便落實了,不過在穆安枝這,說不說話都一樣落實了。
“你的娘是不是還給你喂了藥,讓我猜猜,她是如何與你說的?!蹦掳仓τ靡桓种更c著自己的下巴,略思索了一下,才繼續(xù)。
“只怕你娘跟你說,那藥是可以讓你有身孕的靈藥,這兩日里必須得成了,否則就沒用了對不對?”
小巧臉一紅,明顯這話是對的。
“可你知道嗎,你娘是哄你的,確實這兩日里必須成事,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不是她說的那樣,而是死一個還是死兩個的問題?!?p> 穆安枝一點不覺得自己殘忍,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你胡說?!睕]人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是不是胡說,問你娘,或者再等個一天試試,總歸哥哥不會有事,我們等得起?!蹦掳仓η彘e得靠在了椅背里,一點都不覺得這人可憐,可憐之人真的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沒有那種心思,便不會有這種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