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出來談?wù)剢??”丑丑的威攝目的達(dá)到了,安小六才開口。
那人捏了一下手,垂下頭,有這位在,他所有的仰仗都沒有用,有什么權(quán)利拒絕。
安小六轉(zhuǎn)身,帶著人往外走,蕭長翊則是慢上一步,踢開了有些犯蠢的另外兩個,只一招便讓那兩人奄奄一息,足以可見,他不會手下留情。
別的人更不敢動了,可這時找到的那人動了,他知道這個小子厲害,想來這世子便沒那么厲害了,困住了他,自己就好辦了。
一揮手,蠱蟲便動了,可沒還沒到蕭長翊身邊,立刻返回,驚嚇的程度不亞于剛才安小六的近身。
這下養(yǎng)蠱人不懂了,在他的認(rèn)識里,兩只蠱王是不可能并存的,最起碼不能存在剛才他們那么近的距離,這也太……
他想不明白,也沒用,總歸是自己輸了,終認(rèn)了命不再做任何反抗,隨著他們出來。
經(jīng)過六王子的牢房時,安小六略停了一下,果見那六王子的臉色極為難看,心下更明白了幾分,把人帶到了審訊的地方。
蕭長翊先安頓小人兒坐下,倒好熱水遞給她,自己才在一旁坐下,而那個已被人按著跪在了地上。
“那十個怪物,是你養(yǎng)的變異傀儡蠱造就的吧?!焙攘怂陌残×北贾黝}。
“你怎會知道?”那人明顯很吃驚。
“原本我不知道,也覺得不可思議,可看到你便知道了,你身上的蠱蟲與那阿爾瑪身上的略有不同,加了許多奇怪的東西,蠱蟲本就奇特,加了特殊的東西,要么死亡,要么強(qiáng)大,看來你是后者?!?p> 以身飼蠱的人,自己便是一個大的容器,法子是祖輩往下傳的,可用起來,以及先天條件的不同,便會有差異,這種差異才會造就各人的蠱蟲不一樣。
有人不甘落后,便會在自己身上做文章,以求達(dá)到更高的水準(zhǔn),但這種冒險一直只能略用來嘗試,甚至整個種族中都是不允許的。
蠱蟲是很利害的武器,大規(guī)模發(fā)展起來,真的可以天下無敵,但任何東西都有它的局限性,最開始養(yǎng)蠱是為了治病,發(fā)展得自然與無害。
后有反骨想利用它來謀財害命,這才發(fā)展得快了些,可同樣弊端出現(xiàn)了,族人的壽命會越來越短,蠱也越來越難得養(yǎng)了,天賦之人也越來越少了。
天道在那,是由不得你想的。
因為能養(yǎng)蠱的人少了,以身飼蠱的更少,這種自我改造的法子一直被禁止,可仍會有不少想往上走的人去嘗試,成功的極少,更不會讓外所知。
這個真是的是個稀有的,安小六至所以知道,還是前世,她有時就是一根筋,想了解某樣?xùn)|西,下了決心,不完全弄懂不會放手的。
那人當(dāng)然是很吃驚的?!澳闶峭乐腥??”他不得不懷疑,這人是自己的同類。
“其實你們一族的法子一開始都是錯的。以身飼蠱,的確容易些,進(jìn)展得也快一些,但它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人都不像人了,蟲怎么可能成為真正的蟲,老法子雖說很難看到成效,可一旦養(yǎng)成了,它便是王。”
她的丑丑便是這樣,不過也不是她說的這么輕松,不得不小心,方法若有一點不對,十幾年的功夫都有可能白費。
“你說得輕巧。”這道理都懂,可真正敢做的沒有幾個。
“話題扯遠(yuǎn)了,我們還是來說說那十個怪物吧?!卑残×雅芷牡胤阶Я嘶貋恚@種人沒什么好討論技術(shù)的。
一提到那幾個,那人臉上不無驕傲,可看到安小六又焉了,人家的蠱比他的厲害,連那十個怪物都被滅了,他還有什么好得瑟的。
“這種變異的傀儡蠱應(yīng)該是你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后來加以研究才出現(xiàn)了這種東西,讓我猜猜,想來它被喚醒的時辰,必須是在交子之時,且還只在沒有月光的時候?!?p> 她那時在犯病,不代表之后她不會想,特定的時間出現(xiàn)特定的東西,不會沒有原因,桌下的手的被人握住了,不用看,便知是誰,他在心疼自己。
安小六回握住他的,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
“你養(yǎng)了他們,需激活他們,所以你必須來?!边@人的出現(xiàn),只有這樣解釋才合理。
“但你不是控制他們的人?!庇忠淮紊仙舷孪麓蛄磕侨?,得出下一個結(jié)論。
“我養(yǎng)的蠱,怎可能不是我控制?!蹦莻€狡辯。
“是你不了解你們的太子,還是你太天真,或說說你把我想得太傻?!卑残×溥?。
那人垂下了頭,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比不過眼前這人,論蠱術(shù)也發(fā)了,智力也罷,他都要差上好大截。
“你們的太子是野心的人,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控制欲都是極強(qiáng)的,怎么會愿意把這么重要的武器交到別人手里去掌控?!?p> “所以他用秘法,在激活那些怪物時,讓他們認(rèn)了他為王,任何秘法都會付出一些代價,以至于他沒能立刻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p> 這就解釋了這么大的陣仗,那打頭的為何沒來。
“本來,這個怪物是所向無敵的,如果沒法滅了他們,在他們十五天的生命里,可以拿下五座城池是沒有問題的?!?p> 怪物就是怪物,讓蠱蟲占領(lǐng)了一切,壽命也就只有蟲子那么長而已,地上那人瞪大了眼,他跌坐了下去,這是他都沒想過的事。
“但在這云城,有我,有世子?!卑残×聪蚴掗L翊,她知道如果她沒來,他也會拼盡全力去殺第二個,握他的手不由緊了緊,幸好她來了,而且她也找到了法子。
“怪物有一個弱點,便是脖子,它們的力量足夠了,又反應(yīng)快,那個弱點幾乎算不存在?!闭晫κ?,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可它只是被蟲子控制住了,蟲子的特性它都有,當(dāng)它覺得舒服時,便會休息,休息時,便不具有攻擊性,而與那傀儡蠱的聯(lián)系便在是眉心,只要將那處破壞掉,便什么都沒了。”
“是,是,是你殺了他們?”那人有些不敢相信。
那下個怪物死了,他是有感應(yīng)的,可如何死的是真不知道。
“你認(rèn)為呢?”安小六反問?!澳銈兲記]想過怪物會被人滅了,還是這種切斷聯(lián)系的滅法,在那九個怪物倒下時,遭到反噬,想來那一個很難受吧。”
“以至于他做不了任何對應(yīng),以及自保的決策,只能被忠心的手下,裝在箱子里,突圍了出去?!卑残×皇且辉绫阆氲降?,基本上是邊說邊想,邊分析。
如此順下來,一切都解釋得很合理,她說完之后的第一件事,而不是去那人證實,而是去看蕭長翊,想得到他的認(rèn)同。
哥哥不懂蠱,想不到這些,可她一講明白了,他便同樣會分析了,只要自己同他分析的一樣,那便是對的,至于那人承不承認(rèn)并不重要。
蕭長翊懂她的意思,淺笑著點了點頭,的確,只有這種解釋才是最合情合理的,也解釋了六王子‘多此一舉’的出現(xiàn)。
見哥哥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安小六甜甜得笑了一下,扣了一下他的掌心,表示很開心,隨后閉上了嘴,她只把問題分析出來,后面的事便不是她的了。
有哥哥在,她不用操那么多心,蕭長翊輕撫著小人兒的手背,她的相想法他很清楚,不愿擋了自己光芒,她愿做他身邊的那個小女人,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他。
這種情誼真的比海還要深,只是為了她,他也要做好自己該做的。
“讓本世子猜猜,你們成功了,只怕是還有更多的在準(zhǔn)備?!边@點不難想象,十五天存在的怪物,明顯很好用,多備一些,很正常。
如此簡單的因果關(guān)系,換來了小女人崇拜的目光,讓蕭長翊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同時,更有信心配得上她了。
“缺了你一人,他們還能繼續(xù),所以最終南宮謹(jǐn)逃走時,并沒有帶上你?!彼麄冏阶∵@人,一是幸運,更也是因為他被舍棄了。
那人的眼神空洞了起來,這是殘酷存在的事實,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就這樣吧?!笔掗L翊判了這人死刑。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圈養(yǎng)這怪物的地方嗎?”那人沒想到息被帶出來,只是當(dāng)了個擺設(shè),聽這兩人分析問題。
“你說不了真話?!笔掗L翊肯定,如果能套出有用的話,小人兒的問話方式不會是這樣,安小六的小手又動了動,對他與自己的這種默契感到欣慰。
那人徹底喪失了自主能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南疆的大業(yè)是不成了,有這兩人在,是真的不成了。
“用火燒?!迸R走前,安小六吩咐,這種以身飼蠱的人,此方法最好用,否則那人一身蟲子真不好收拾。
“崔老知道的,你就別操心了?!笔掗L翊的手一直沒松開,捏了捏她的小手,不想她費那么多心。
“對噢,有崔老在呢,我忘了,這一病我好像又笨了不少?!卑残×恍?,讓氣氛放松下來。
“你呀……”蕭長翊無奈,不顧有人看到,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罢鎵蛘{(diào)皮的?!?p> 轉(zhuǎn)了這么一大圈,又審了人,蕭長翊嚴(yán)禁安小六在勞累,不顧人兒的反對,把人帶回了府,回了府,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小人兒生氣了,不理他了。
甩開他扎進(jìn)了她的書房,說什么都不同他一起,也不和他說話,如此鬧脾氣還是第一回,本想好好哄哄她,蕭北來了,明顯有要事等他處理,只得說了幾句好話,去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