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紅玫瑰與白月光
零度麥前的提示燈再一次亮起,是那把渾厚的男子噪聲,略帶著點倉促。
“哈哈,女兒實在太頑皮了,又跑到書房來玩了?!?p> 喬詩月聽了不由得微微愕然,小嘴因為驚訝而張開,有些意外界外狂徒的幫主居然有個這么萌的女兒。
“小小年紀你就讓她玩電腦,不怕她將來玩游戲沉迷了?”御姐聲的秋雨落時開麥笑道。
零度呵呵的笑著,說:“我比較怕她玩得比我厲害,那我這個老爹的臉往哪里擱?!?p> “你本來就很水?!鼻镉曷鋾r呸了一口回道。
“雨落,你真是越來越毒舌了。幽寒,你來評評理,我哪里水了!”
“哦?我同意落落的說法?!?p> 本來無所事事在頻道里發(fā)呆的喬詩月一聽幽寒晚夜的話,臉色頓時間大變,內心猛然蕩起一層激浪,幽寒晚夜喊秋雨落時喊得這么親近是怎么回事?
他們倆個是什么關系?
難道,秋雨落時會是她的頭號情敵?
喬詩月又偷偷看了眼秋雨落時YY綁定的游戲帳號信息,上面顯示綁定的角色圖象是一個滿級的大長歌,雙眸清波流轉,粉頰朱唇,皓齒微露,纖纖十指玉筍紅,身著一襲瑰麗紅衣,襯得整個人宛如一枝嫣嫣扶桑。
這角色真是一個紅衣美人,她和秋雨落時一相比,真是一篇經(jīng)典的紅玫瑰與白月光的張愛玲小說。
然而,游人縹緲紅衣亂,座客從容白日長。
喬詩月美目微微一緊,淡定地把秋雨落時從內心的交好列表里放到了警惕列表。
*
眾人人交談甚歡的氣氛愈來愈濃,喬詩月聽著幽寒晚夜說到秋雨落時就不停的“落落”“落落”地稱呼對方,心里說得是淡定,但意識里還是氣得眼睛都快瞪圓了,瞳孔里冒著能燒人的火焰。
就在喬詩月生起無名之火的同時,秋雨落時突然奇怪的問起話來:“咦,這頻道里的‘明燈映桃花’是誰?”
喬詩月輕輕蹙起眉頭,皺著小鼻子不高興的心想,她被晾在一旁這么久,總算有人注意到了。
“啊,不好意思啊,我都快忘了她了——我把你徒弟拉下來了,讓她說說話唄?!绷愣冗@才反應過來自己有把喬詩月從接待頻道拉了下來,語氣抱歉的說。
秋雨落時知道此時零度并不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更是好奇地繼續(xù)問:“徒弟?誰的徒弟?”
幽寒晚夜點了點頭,云淡風輕風地回答道:“是我的徒弟。”
“什么,你的徒弟?你什么時候收的徒弟,我怎么不知道?”秋雨落時聽罷瞬間收起了笑意,語調酷冷的說,像是在質問幽寒晚夜一樣。
“轉服順手收的?!庇暮硪够卦挼?。
“轉服順手收的?也就是說,在那個服,你不僅收她當徒弟,還把她帶到這個服,更甚,帶回了幫會里來?”秋雨落時的語調高了好幾分。
幽寒晚夜有些詫異秋雨落時這樣質問的問話,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一聲:“是的?!?p> “幽寒晚夜!你!你居然敢說是!”秋雨落時發(fā)起脾氣來,惡狠狠地喊出聲,尖銳的聲音驟然穿透喬詩月的耳膜,刺得喬詩月痛苦地又是一丟耳機。
頻道里的所有人也被秋雨落時的聲音嚇了一跳,瞬間安靜下來。
幽寒晚夜聽聞有些不悅地說道:“我說是怎么了?”
“幽寒晚夜,你怎么敢收徒弟?”
“落落,你這是在命令我?”
“你——!”
“咳咳!”零度見氣氛不妙,知道接下來秋雨落時會跟幽寒晚夜吵架,便迅速地把秋雨落時和幽寒晚夜禁了麥,然后對他們說:“你們先冷靜一下,吵什么架,我禁你們麥十秒鐘,解開之后有話好好說。”
十秒鐘后,兩個人的麥被零度解封了,卻沒有說任何的話。
秋雨落時在頻道公屏打了一行字。
秋雨落時:我不想吵架,但是幽寒晚夜我問你,你現(xiàn)在收了徒弟,那前幾年,你到底當我是誰了?
通知:[≮界外狂徒≯→秋雨落時【幫會長老】(48XXXXX48)退出[界外狂徒會員停駐大廳]頻道。
秋雨落時居然退出了YY頻道,喬詩月看著她打在頻道公屏的那行字,心中頓時警鐘大響。
同樣作為女生,她現(xiàn)在非常清楚,秋雨落時就是情敵,而且是一個非常有份量的情敵。
這頭的幽寒晚夜看到秋雨落時打的這行字,露出一絲苦笑,嘆息了一口氣,也退出了YY頻道。
喬詩月猜不到幽寒晚夜會緊跟著秋雨落時的腳步退出YY,呆了一下,腦海里情不自禁地繪畫出一副這樣的畫面——“幽寒晚夜找到秋雨落時深情款款地解釋,然后兩人重修舊好其樂融融,最后幽寒晚夜一腳把她踢出師門”。
她想到這些,腦門上隱約浮現(xiàn)出一堆“黑線”,心急得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嘴里不停地說:“怎么辦?”
“那個,幽寒的徒弟,你還在嗎?”
突然,零度的聲音打斷了喬詩月的自言自語。
聽到零度在喊她,喬詩月連忙按F2鍵回到:“誒!在!”
零度仿佛聽不到喬詩月的回話,又問了一句:“幽寒的徒弟,在嗎?在的開麥應我一下喲~”
“誒誒!我在我在!”誒,零度沒有聽到嗎?她詫異地又戳了下F2鍵。
“小桃花~在不在?”
“我在?。 ?p> 零度又旁若無她似的問了好句,喬詩月跟著回答好幾次,零度還是沒聽到,她快要抓狂了。
喬詩月切出YY界面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白馬,恍然大悟,一副我敗給你的表情,在公屏扣字。
明燈映桃花:幫主,我白馬開不了麥。
“咳咳,不好意思我忘了給你馬甲。”零度看到公屏的字,尷尬得一頭黑線,迅速給了喬詩月一個藍馬。
“你師父讓我告訴你,晚點他會來找你。”零度給完馬甲開口說道。
喬詩月“嗯”了一聲,拇指摩擦了下手心攥出的汗,思索了片刻,惴惴不安地問:“幫主,我能問個問題嗎?”
“可以啊,小桃花,你問吧。”
“我想問,我?guī)煾负颓镉晔鞘裁搓P系?”
周輕云
標題靈感來自張愛玲的小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